“宁玥儿为何会出府?”穆景云的声音冷到了极至,让婉容的心慌了慌,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她早上过来请安时和我说想出去买些绣线,我便让喜梅同她一起去了,这回来时便是污脏脏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以后,我还哪敢让她随便出府呀。”婉容越说越激动,那着急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毫不知情。
宁财至看到婉容如此的模样,知道她对宁玥儿并未心存介蒂,叹了口气:“唉,教女无方啊。”
喜梅端了茶进来,放在宁财至的面前,正准备退下,可婉容知道穆景云与宁财至只看到了整个情件的结果,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便唤下了喜梅:“喜梅,你到是说说,你与二夫人出去都遇着了些什么事呀。”
喜梅犹豫地看了看穆景云,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与二夫人去绣庄里买绣线,刚出来,便遇着了一男子,拉着二夫人唤…唤娘子,还说二夫人与他早有婚约在先。”
“后来呢?”
“后来,那男子见二夫人不认他,便说回乡下去了,周围的民众便将二夫人当…当****般羞辱了。”
“荒唐,荒唐。”宁财至气得站了起来,两只眼睛冒着凶狠的光芒,“这玥儿除了去巡视家业,哪里会与什么男子有弥婚约?”
穆景云轻轻地转过了头,看了一眼宁财至,冷哼一声:“出去巡视产业?那岳父可有时刻跟随左右?”
“这。”宁财至一时气结,穆景云这问的,摆明是不相信玥儿呀,他一甩衣袖,别过脸说道,“就算我并无时刻跟随,可刘伯却是紧随其后,不离左右的,难道玥儿有事,他会不与我讲?”虽然他这话说的没甚底气,可家门声誉他还是要顾及的呀。
喜梅为难地看了看大家,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二夫人恐怕又要受罪了吧。
“喜梅,你先下去吧。”婉容摆了摆手,喜梅现在留在这里也没用。喜梅听了婉容的话,连忙端了托般就下去了。厅里的气氛,也就更加地显得紧张,这穆景云与宁财至之间,看起来似乎随时会发生一场战争。
“这其中,定是有何误会吧,那男子或许认错人了呢。”
“认错人?怎会认错人?为何我每次出了府她就会生出些事端来,上次出府,回府见到她正与一个男了躺在床上,今次,又在大街上有一男子拉着她唤娘子。”穆景云一掌拍在桌上,下手之重,让厚重的八仙桌抖了抖,让宁财至搭在桌沿的胳膊也抖了下来,而那碗宁财至没有喝过的茶碗却只是碗盖跳了跳。
这番话,彻底让宁财至震惊,腾地站起来,要说他对玥儿的了解,定不会是这般的轻浮浪荡模样,可穆景云的话,让他气得脸色发红,也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说话也不囫囵起来:“你…你怎如此…说玥儿,咳…咳。”
婉容见此模样,连忙上前,将桌上那未动过的茶碗递到宁财至的手边,宁财至喝了口茶,气也顺了许多,对婉容投去感激的一瞥后,指着穆景云骂道:“你可要好好想想,你在宁府之时,玥儿与你只是一墙之隔,并未做出未何出阁的事来,如今成亲半年尚到,怎会出这般的事来?”
“宁玥儿是未与我做出任何事来。你可知道,你的好女儿,可是随时都想我爬上她的床呢。”穆景云气急了,说话竟也有些的口无遮拦,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便宁玥儿对他的那份渴望,他不是没有看出来。
“你…哼,我可不相信你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对玥儿的感情,并不比玥儿对你的少。”宁财至跌坐在椅子上,一副懊恼的模样,宁家的清白,全毁了。
穆景云冷冷一笑:“是吗?你以为,我当真是看上了宁玥儿么?”
“你,你这是何意?”宁财至听到这话,震惊地睁大了那双精练的眼眸,“难道你也是为了宁家的家业?”
婉容愣愣地看着穆景云,又看了看宁财至,她也着实被他俩的话给惊住了,为了宁家的家业?这难道是真的?
“你宁家的家业?我还真看得上。”穆景云的语气显得很不屑一顾,眼底却浮上了深深的恨意,紧紧地盯着宁财至,“宁家的家业?那原本是属于我穆家的,不是吗?”
雕花的太师椅太重,宁财至根本没有办法向后退,身子颤了颤,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幕,眼里全是血,全是血,他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迹,火红,窜上了天空……
“不是我,不是我。”宁财至突然抱着头,不住的颤抖起来,可穆景云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一步步地逼近,阴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想起来了?穆家几十口人命,全是因为你。觉得痛苦了是吗?可你想过那些死去的穆家人没有?”
“死去的人?”宁财至突然间变得凶狠起来,张牙舞爪地叫嚣着,“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
“你才该死。”穆景云寒气逼人的脸上,罩着一层浓浓的恨意,一把抓住了宁财至挥舞的双手,狠狠地捏在手心里,恨不得立即将他捏碎,他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关节发出“咯嚓咯嚓”的响声,吓得站在一旁的婉容脸色发白,双脚一动也不敢动,如此疯狂的穆景云,她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宁财至似乎因穆景云抓痛了而恢复了神志,冷冷地看着穆景云笑着:“原来你真的是穆家的人,亏我还以为事情没有那么巧,可这天底下的事情,它就是巧上加巧。你要报仇是吗?我偏不如你所愿,想得到宁家的家产?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