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楚尘心痛地看了一眼宁玥儿,看来,姑丈的事还不能和她讲,不然又要让她担心了。
“穆将军,几日前宁府的下人王二余有来过府上,而贵府的下人却说镇远将军府里没有宁玥儿这个人,你可知其事?”
骆楚尘的话,让穆景云愣了愣,婉容担心地看着秀枝,双手不停地绞着手绢,果然还是被他揭穿了。秀枝也心虚地看了一眼婉容,两人的心思,心照不宣。
“前两天值班的是谁?”
“是,是小人。”一个下人看了眼秀枝后就站了出来,“我看那个像是个讨饭的,便撵了他出去。”
“可他回去说,有个叫秀枝的女人,说将军府里没有宁玥儿这个人呢。”
“秀枝?”
秀枝连忙吓得跪了下来,叩着头,连声狡辩:“奴婢说的是镇远将军府里没有二夫人这个人,不信你问他。”
“对,秀枝姐当时是这么说的。”门侍也跟着回答。
“奴婢的意思是将军待二夫人比郡主还要好,这名份只是个称呼,在私下里,我们可没当她是二夫人,所以那日那人说寻二夫人,我便这么说了。”
婉容看了一眼秀枝,嘴角隐着一抹不易查觉的笑,这秀枝还真会讲话。
“哼,怕不是这样吧。”骆楚尘却一点也不想放过秀枝,继续逼问着。
穆景云明白了一切,宁财至既然有派人找过自己,那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也不会让骆楚尘亲自跑一趟了,这秀枝,可真的是坏了自己的好事。
“婉容,秀枝太自作主张,我不能再留她在府里,你将她遣回王府吧。”穆景云将这事扔给婉容,这样做,才能让骆楚尘消消气,又转过身来,对骆楚尘说,“骆公子,既然玥儿有病在身,我想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好生的休养吧。你随我来,开副最好的方子,让她快些好起来。”
对于穆景云突然变了态度,骆楚尘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愣了愣,又看了看宁玥儿,宁玥儿正一脸痴情地看着穆景云,眼里含着泪,可她却是在笑,与她手臂上的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伤,你做何解释?”
穆景云这才顺着骆楚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让他大吃一惊,玥儿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还没等穆景云质问,刚刚站起来的秀枝又跪了下来,“自二夫人进了门后,将军看了看没过郡主一眼,一心只在二夫人的身上,奴婢气不过,替郡主不值,便在将军与郡主都离府时,才让二夫人受的伤。”
婉容用帕子掩着面,嘤嘤地哭了起来,让人为之动容,喜梅在一旁,早就落泪了,说来说去,这秀枝也是个护主的忠仆。
秀枝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宁玥儿和婉容义不容辞地说道:“是的,二夫人是身体受了伤,大家觉得心痛了是吧?可郡主呢,她的心伤,又有谁知道,晚晚无法入睡,独自守着烛火到天明。到如今成亲都要两年了,将军连她的房都没有进过。”
“秀枝,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本来婉容只是假装落泪,可秀枝的这番话,说到了她的痛处,眼泪也哗哗地掉个不停,拉着秀枝不再让她说。
“不,郡主,你让我说,我要让他们都明白,你的伤比任何人都要重。”秀枝搂着婉容,心痛得眼泪也流了下来,“其实以郡主这样的条件,要皇上赐婚给谁都会是幸福的,可她为什么只要嫁给将军?嫁给将军后,没过过一天的幸福日子,刚成亲几天,将军就去了战场,她日复一日地望穿秋水,等将军回来。可将军回来了以后呢?来给她的是什么?却是要纳妾,还要王爷帮忙骗郡主去宫里去,隐瞒着她。你们说,这是将军带给她的幸福吗?是吗?看看二夫人,现在演的又是哪出?”
“她是清白的。”看着婉容与秀枝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样子,骆楚尘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但秀枝的话,让他生气。
“没错,我说将军府里没有二夫人是因为我根本不承认她宁玥儿是我的主子。我会走的,在这将军府里,我是个罪人,但是我不后悔,至少帮郡主做了一件她不会做的事给她出了口气。”秀枝松开了婉容,就要向门外走去,哀怨地说道,“郡主,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可要当心了。”
“秀枝。”婉容伸长了手,却也没有拉回秀枝,秀枝跑出了房外。
那些个下人们,也哭了起来,本来他们就是站在婉容这边的,现在秀枝这样的话,更加让她们同情起婉容来。
骆楚尘默默地走出了房间,他,回去后该如何向姑丈交待这件事?
穆景云冷冷看了一眼宁玥儿,走过去抱着婉容,对于婉容,他亏欠得太多,婉容在他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为自己也会秀枝的忠心。
“这是药方,上面有写服用方法。”骆楚尘又拿着一纸药方出现在了房里,将药方递给穆景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梅接过了药方,便退了出来,按着药方抓药去了,临出去前,也让所有的下人退了下去。
院里的槐树下,一抹清冷的身影,淡淡的笑容始终挂在她的脸上,这游戏,似乎更好玩了。或许哪天该她出场了吧。柳儿翩然离去,戏,只看精彩的部分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