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这儿就分身乏术,去万贵妃那里就得空了!真不理解这里的男子,非要娶那么多女子,对哪个都不能一心一意!”阿依拉气呼呼地说。
“阿依拉,这话在这里是不能说的,”玉昭仪急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隔墙有耳,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我们会惹上麻烦的!”
“是,是。在这里呆得越久,阿依拉就越想家了,我们圣鱼国虽不如华国富有强大,但民风淳朴、一夫一妻,比这里好多了,这里连话都得小声说,实在无趣得很……”阿依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跟她圆圆可爱的小脸很不相称。
“我早知道你不会喜欢这里的,还是寻个机会让人把你送回国好了。”玉昭仪落寞。家,她也想,独在异乡为异客。在这异国,她所拥有的不过是朱匡一人的爱,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爱的话,而这爱似乎又太脆弱,如温室的花朵,经不住风雨。
毕竟,帝王的爱,太难得。
“不不,阿依拉就是抱怨几句罢了,公主又不在圣鱼国,阿依拉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呢!”阿依拉连忙摇头,拍着胸脯,大表决心。
“好了,好了,待会儿你去看看陛下下朝了吗,请他来解语轩来吃些小点心。”玉昭仪道。
“是……”阿依拉犹疑地应声,“可是……公主您好像是变了……以前从不这样的。”
“变了……”玉昭仪喃喃低语。
“是阿依拉多嘴了,我这就去请皇上!”阿依拉没说完就匆匆跑去奉天殿。
玉昭仪思量阿依拉那句话,变了,好像是变了呢,就如河里的石头,时间久了,再凌厉的棱角也会被水流磨平,变成温润圆滑的鹅卵石。她再不是圣鱼国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也不是刚进华国皇宫时那个桀骜不驯的异国公主。她妥协、隐忍、退让,期冀与华国后宫的女人们和平相处、彼此可以相安无事。甚至,到如今,为了皇帝的一点点怜爱主动去投怀送抱……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像个乞儿。她试着说服自己,这是爱。皇上,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了,而夫妇之间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不必在乎谁付出得多些少些。虽然他还有那么多的女人,经过分割的爱——太细碎。
爱情,究竟是什么?那是海中的漩涡、沼泽的泥潭,一旦陷入,万劫不复。或许,在她意识到之前,就动心了。
吴铮撺掇朝臣抵制万贵妃封后之事,皇帝也有所耳闻,皇帝豢养了一批密探,在大臣们的府邸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历代皇帝均有此做为,朱匡也不例外。
新皇后册立大典刚过,皇帝就下令将吴氏父子下狱,罪名是结党营私、意图不轨。历朝历代,皇帝要杀哪个臣子,这“意图不轨”四字多会出现在罪状上。就好比,当年秦桧除岳飞,就用“莫须有”,好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