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奈若向着徐奈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楚停云手边莹莹温润的华光便附在了徐奈姝的身上,陆煜欢的脑中不停地思考,不由得腹诽,虽然能力已经通过母亲达到补给,但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甚清楚。到底还是腾出了时间来腹诽,父亲果然是母亲的狗腿子啊狗腿子。
“你要留在陆东行身边,我允了;你要我离开,我允了;你要我带走煜欢,不给我们一个月用来交接,相当于放弃陆家和徐家的给养,我也允了。你求仁得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徐奈若眼睛没有看着徐奈姝,她俯视着学院的人马,眼睛里却充满了小女孩闹气的忿忿不平。
像是那年秋天,她们一起去参加陆家的舞会,家中的长辈不让徐奈若穿上骑射的衣裳去参加时,徐奈若的表情。徐奈若要求马褂,世界给了礼服。徐奈姝要礼服,世界给了马褂。那样好的一场舞会,盛大且欢乐,举行在落寞的秋天。最终参加舞会的所有人的人生,都被那落寞的秋意渲染。
“姐姐,”徐奈姝说话,甚至她连颤抖和哭来缓解自己的悲伤都不被允许,楚停云不允许她再伤害她的姐姐,“你怎么还是像小孩儿一样啊。我们就是不合啊,你不死,我就得死,你还不明白吗?陆东行看不见我,他甚至一直以为从那个实验室里醒来的人就是你。你看看,这么多年了,我装你装得像极了,陆东行都看不出来了。”
徐奈姝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小事儿,像是,那年秋天她们俩溜进森林,徐奈姝说想吃树上的浆果。
她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姐姐,你运气那么好,你求仁得仁啊……你看看你宝贝女儿,连能力都和你一样,你知道我有多心烦。可是我没杀她,她七年以来都被校方封存了你的记忆,在b-15生活,你看,她和你一样自由啊。我真是,拿她一点儿没办法,你猜怎么着,她拿到了顾盼生的认可啊。学院里第一序列的人看不过去,她单枪匹马去挑战,损了大半iceberg,我以为,我以为,我能满意了,也能放下你,陆东行也能认可我了。可是她命大,和你一样运气好。她躺了半年,顾盼生在她病床前面生生守了半年。真可惜,顾盼生啊……”
陆煜欢听到这里,已经是神色大变,季松罗甚至能通过空间看到,陆煜欢眼睛里写满了红枫。陆煜欢的黄色符纸停驻在徐奈姝眼前几厘米的地方,道:“顾盼生怎么了,继续说啊!”
徐奈姝眨眨眼睛,回到了那个秋天,俏皮,且活泼,活脱脱是房中畜养着的小兔,“死啦。”
陆煜欢的黄色符纸划过,徐奈姝的半张脸上血迹斑斑,可是她的眼神未变,俏皮,且活泼,“顾盼生死啦。你救不了他,他死在时间谜局里,他选错的最后一个未来里,他选的是你啊。时间只认可自私的人,他选了你啊,选了你啊。”
陆煜欢霍然变色,附着黄色符纸的地方不同程度地打开了牌阵。陆煜欢几乎是iceberg全数用尽似的,开启着各处的牌阵,整个山野都是哀嚎和血液。
“姐姐,你看,你女儿发疯的样子都和你,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