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望着地上草坑,繁槿秀眉紧蹙,微风拂过,淡紫色烟纱裙轻轻扬起,带起一股淡淡馨香。雀逸辰微闭着双眸,似已陶醉其中。
“糟糕!”繁槿打断这温馨画面,“风流神他是往蓬莱去了!”
睁开双眸,有丝淡淡的遗憾,“那又怎样?不是说不跟踪了么?”伸手揽过娇躯,却被柔荑推开,“风流神久居地府,极少现身人间,现在出来,必有大事!”
一抹淡淡的笑绽开在秀美的唇间,“风流神自命风流,久旷地府,自然要出来风流一番,何必大惊小怪!”说罢不理那柔荑推搡,大力将那仍散发着体香的微热柔躯揽进怀里,一边轻轻咬啮着繁槿纤巧的耳朵,一边坏坏地伸手在繁槿那洁白如玉的香峰上轻轻揉弄,这繁槿仙子香肌滑若凝脂,光只是抚摸都有一番快意。给雀逸辰这样轻薄,繁槿勉励挣扎,却微闭美目,瑶鼻当中嗯哼微响,只觉享受至极。
“应该是……好久未曾欢爱了!我却怎的如此沉迷,难道……”思绪被打断,一条游蛇抢进檀口,用力的吸吮、****、纠结、吞吐……繁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扭动着。
横躯抱起,繁槿惊呼一声,香唇却又立刻被占领,浑身酸软无力,任由雀逸辰抱到草丛中,罗衫纷飞,高昂的喘叫声,咿咿唔唔的呻吟,伴随着树枝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奏成一篇欢乐的乐章……
繁槿乱披着衣衫,秀发飘飞,一副娇羞不胜的模样,雀逸辰爱怜的揽在怀里,嘴角轻轻道:“槿儿,对不起!”繁槿立马封住他的唇,悄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下迷药!”
雀逸辰微诧:“你知道?”
点点头,脸色还带着那抹动人的赤红,“你是君子,断不会这‘迷情术’,否则,三百年前我便杀了你!”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你还是这么的气盛,我对你的心意,难道非要这迷情术才能表达?”
“自从你为我盗得五彩石,我便知晓你的心意,三百年来,我又何曾忘记过?只是……”繁槿轻叹一声,“有些事,发生过,也无须计较对与错、是与非了,不是么?”
“这迷情术……”雀逸辰沉吟一下,他心里其实明白,也早已觉察,只是,不愿去点破。
“想来风流神早已知道有人跟踪,故而在此布下迷情术,三界中也只有他会这种旁门左道之术。”繁槿分析道。风流神布下迷情术,只是迷幻跟踪者,倒并非是针对雀逸辰与繁槿,只是这迷情术容易让动情男女发情,两人又是恩怨纠葛,被这迷情术一催发,便成就好事,也算是歪打正着。
“瑾儿,随我回王宫吧!”明显有着哀求的语气,不知怎的,繁槿心下也有一丝淡淡的期待,难得这六皇子对自己如此痴情,回天界做那玉帝的儿媳妇,却比在碧落山做个仙子强很多。只是,内心一直放不下云歌,是期待么?是爱么?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找他。
纤细手指轻轻划着那尚存潮红的脸庞,轻轻宽慰道:“雀辰,你是怕我离开你么?……我已经是你的女人,只是有些事,我还放不下……”
“只为那云歌?如此,我便杀了他!”雀逸辰双眸猛然迸出一团杀气,繁槿听了,却分外受用,一个男人能为了他去杀另一个男人,明知不妥,女人的心底却是暗暗欣喜。
“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劫难!”淡紫色双眸中弥漫着一层迷雾,繁槿也不知,那究竟是对是错。
“现在放弃,不是更好么?”雀逸辰央求道。
“你不懂!”繁槿在心里呐喊,你永远不会懂,不会懂,连我……也不懂!
外面突然一声惊呼,“哎呦!奶奶的,谁挖的洞,坑爹呀!”两人对视一眼,慌忙起身,远远的,见一书生在对着那草坑品头论足。
八仙殿,凤无夜准备启程,方才风流神用悲碗测得花神所在,迫不及待要赶去。风流神喜得徒弟,打算将他带到婚姻殿好好培养,哪料风子吟--也即那连三环,一听,大大摇头,抵死不去阴间,说是怕鬼。风流神无奈,决定留在玄道观,便在此时,墙角冒起一股白烟。
土地神咳嗽着爬出来,一见满屋子人,呆了一呆,以为走错了,看到小道童时,大喜,招手过来:“你师父跟那花神仙子回来了么?”
小道童摇摇头,凤无夜一听“花神”,一把拽住他:“你说的那花神,可是鸢萝?”
土地一见这俊美男子,认出是九皇子,慌忙下拜:“小神土地张福德,叩见九殿下,祝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无夜不耐烦拜拜手,“得了得了,本王已经千岁了,你快说那花神可是鸢萝?”
风流神踏前一步,“土地老二,快说,花神仙子是否跟那吕老道在一起,是否在宣城,快说快说……”
土地抬头一看是风流神,立马又行礼,“小神土地张福德,叩见风流大神,祝大神百岁百岁百百岁!”
“扑哧!”桃桃跟小道童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风流神惹一肚子气,凤无夜自是无暇与他斗嘴,得到土地的肯定回答后,拉起桃桃,长啸一声,凌空飞去。
此时道观各殿的香客眼见天空飞过一只凤凰,纷纷下拜。这道观飞出凤凰一事,顿时传的沸沸扬扬,令玄道观的名声更添一筹。
宣城,山神洞。
一向玩世不恭的吕半仙,提到他师父,变得恭恭敬敬。原来这普贤道人也是凡人修成,其家乡便是宣城,只是不在宣城里,而在宣城外的偏僻荒村,即便如此,那也归宣城管辖。
普贤道人原本也是一名道士,靠着装神弄鬼,招摇撞骗混口饭吃,后来在门口拾得一女娃,大喜,自忖养老有望,对那女娃倍加珍惜。岂知那女娃稀奇古怪,经常对着花花草草唠唠叨叨,反被村民视为怪人。后来在十岁左右上,女娃说是要拜师求仙,便一去不复返。如此便过了数年,老道多方打听,俱不知女娃的下落,忽一日,宣城遮天蔽日,电闪雷鸣,仿佛天塌地陷般,整座城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地下涌起的几座山峰。那荒村虽受波及,却不曾毁灭,老道幸存下来,见证了世事无常,人间惨剧,顿时心灰意冷,便远足到蓬莱一处仙山,潜心修炼,终成正果。
鸢萝怔怔听吕半仙讲完,半天回不过神。那女娃,那女娃……那经历怎的跟我如此相像?玉帝曾让我看过前世,那女娃,那老道……原来故事是真的!我便是那女娃,也就是前世的鸢萝!天哪……鸢萝有些抓狂。
吕半仙见鸢萝发愣,以为她听傻了,得意的扬扬眉,鸢萝看着他这幅神情,心下难过,难道这就是我养父的徒弟么?命运真的捉弄人。
“你师父,他有没有告诉你那女娃的名字。”鸢萝试探问道,她希望是告诉了--希望而已。吕半仙摇摇头,“师父不肯说!”
“那你师父现在何处?”如果知道他在哪里的话,鸢萝决定立马动身,他是她前世的养父,这么多年,仍然惦记着鸢萝,虽然可能不是现在这个鸢萝,但那毕竟……毕竟是最接近鸢萝记忆的地方。
吕半仙却是一脸的哀伤,“走了!那天,师父说他有些事要办,要离开仙山很长一段时间,我说:‘师父,弟子愿在此等候!’师父却说:‘不用了,你是半仙之体,还是下山多走走,不用再回来,也不用惦记师父,以后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师父是根本就没打算回去!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永远见不着师父了……”说着说着,吕半仙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山神听了半天,这巨汉竟也跟着坠泪。
鸢萝的心情也极为沉重,莫非真的是天意?他们还能哭出来,她却是欲哭无泪,心里只有苦,苦水,苦涩,苦闷--不由得恨起那个女娃,为什么要离养父而去呢?求仙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了求仙而失去了情,那求仙是为了什么?
鸢萝闭上眼,深深叹口气。却突然听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小不点,叹什么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