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吕铮遇到的对手除了方峻,剩下魂离、白衣人以及之前的二当家的都是踏入先天之境能内力发劲,手中凡铁莫不是被砍瓜切菜般削成几截。难道先天高手已经是大白菜一般不值钱了吗,我不能气馁,小爷我也要踏入这先天之境,体会一下内力发劲,杀人砍瓜切菜一般的感觉,吕铮心里憋屈无比,暗暗发誓一定要习得一身盖世武功,像他师父一样打的天下群雄束手。
“柳姑娘原来身怀绝世武功,怎么会被人绑架呢,你到底你谁?”吕铮甩开柳寒烟警惕道,“扑哧,”柳寒烟哧哧地笑了,笑的花枝乱颤、风情万种。
“傻小子,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江湖豪侠、少年俊彦呢,原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刚才是我捏碎了我爹给我的护身符,抵御时间只有一瞬,往往需要在瞬间做出判断,因此这道护符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烟花易碎’,是我爹向一个武林名宿求来护我性命的。”
说完柳寒烟神色黯然,想来是想起她爹的安危,吕铮被一个美女说成乡巴佬不由脸上微讪,不由问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应该留着,为什么要拿出来用呢?”
“你死我也活不了。”少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仿佛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少年心情大好,好像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带着柳寒烟驱船向柳正宇的小船驶去。
柳寒烟端坐在船头,脚下是湖水拍击船舸的哗哗声响,湖水倒映这娇美容颜,一双愁黛远山眉,似有无限惆怅在心间。
行至远处,一轮红日自湖面上缓缓升起,蒸发了湖面上薄笼的晨雾,金光刺眼夺目仿佛在湖面上燃烧了一般,不一会儿还伴随着浓浓的黑烟在湖面上弥漫开来。吕铮定睛一看暗道不妙,原来是柳正宇的商船此刻正冒着滚滚黑烟,半边船身淹没在火海之中,还有半边已经沉入水中。柳寒烟站在船头手足无措,看着大火慢慢地吞噬着那艘商船,焦急地说道:“吕铮,快,快划过去救我爹!”她双眼微红哽咽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柳姑娘莫慌!”吕铮左臂飞快地摇起桨橹,船橹击碎了湖面,小船流矢般飞快地靠近起火的商船,只是船只靠近时那挂着“柳”字的旗杆已没入水中。爹,爹,一声声呼唤恰如杜鹃啼血、子规哀鸣,湖波淼淼,天人永隔。
“柳姑娘,吕铮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令尊,是我太轻率了。”吕铮一脸愧色对柳寒烟说着:“但人死不能复生,柳姑娘还是节哀,我不会让令尊白死的。”说完他转身望着湖心岛战意熊熊,继而低头凝视双手,此刻他无比渴望力量。
“这不怪你,吕少侠仗义搭救,寒烟感激不尽,怎还能责怪少侠,只怪寒烟命硬福薄,母亲因生我早亡,现在爹也离我而去..”柳寒烟玉容憔悴泪阑干,吕铮想起自己也是孤儿,而且师傅傲梵也因自己而死,心中不由泛起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伤,顿时眼眶蕴泪,抱着嘤嘤悲泣的柳寒烟情难自已。
柳寒烟缓过神来看着自己再次被吕征搂着,腮晕潮红忙借着抹眼泪的机会推开吕征的双手,扯开话题问道:“吕少侠悲天悯人,但也没必要这般伤心吧?”
吕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尴尬不已只好向柳寒烟述说自己凄苦的身世,吕铮胸无城府,娓娓道来。自己为了生存沦落为乞丐,与野狗争食被其他乞丐欺凌看不起,甚至被富人的恶奴打得遍体鳞伤,柳寒烟自小锦衣玉食自然不能体会这种凄苦,想不到这个半大的男子竟然受过那么多的苦,不禁眼眶发红,泫然欲泣。
吕铮见势不对话锋一转又开始讲述自己掏鸟窝,偷看寡妇洗澡,用弹弓打乡绅恶霸一类有趣的事情,果然柳寒烟捂着肚子开始咯咯地笑个不停,这一哭一笑来的太突然,泪眼莹莹的含情双眸,凝如远山苍翠的传语娥眉,再加上时不时的轻颦巧笑,多变的风情令吕铮不由看的痴了。
柳寒烟见吕铮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眼中似有似无的温柔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四眸相对无语凝咽。吕铮见她低目垂眉脸红耳赤,不由得想:真是一个多情而又害羞的姑娘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柳寒烟玉手轻抚吕铮因奋力击桨而伤口破裂的右臂,再看看他浑自不觉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前尘过往,此刻她好想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起相拥看这个落寂的人间。
吕铮讲完自己的身世已是艳阳当空,他们就在这炎炎烈日下坐在船上讲了一上午,已是腹中辘辘。吕铮将船在一小岛上靠了岸转身对着柳寒烟道:“寒烟,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打些野味解解馋。”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这些血食,你随便摘些野果充充饥就好了。”
“好嘞。”说完吕铮便如飞鸟投林般没入幢幢林荫之中,他从小流浪摘果子、捕鱼、掏鸟窝、打野兽自然是个中好手。只是当吕铮兴匆匆地拿着一堆浆果回来时,湖面上波光嶙峋,船去人空。浅滩上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吕公子,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寒烟身负血海深仇不想拖累公子,若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寒烟愿与公子一起牧马南山,遨游太虚,这条丝绢是寒烟贴身携带之物,赠与公子,望请珍重。
吕铮拔起一根带着泥沙的柳枝握在手中,柳枝那头缠了一条红色的丝绢,丝绢上绣着一个“烟”字。微风吹拂掌中传来寒烟幽幽的暗香,吕铮珍而重之地收好这条丝绢。难舍离别苦,抬眼望去沙鸥翔集,水逝如斯,短短一天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伊人的嫣笑犹在风中回荡,纤瘦、孤寂的背影美在远岸,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