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眼睛灰暗不能目视,但却促使着听觉更加敏锐。轻闭的双眸,长睫在眼帘处徵徵颤动,火光电石间,一个迅如闪电的俯身,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四周的利剑,再手掌一撑地面,一个利索的横扫一片!
一圈黑衣人,顿时被迫着后退开一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风惜缓慢的站起身来,白色的衣袍边缘处,因着刚才的举动而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点点地面上的污水,但却丝毫不损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咸不淡的声音,面容神色淡然如水,可却刹那间令四周的空气都陷入了令人屏息的低气压之中,‘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马上给我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面面相觑,心下,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战粟,可却并没有惊退。
风惜清晰的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那一股不减反增的杀气,一双眼睛轻闭,窥不出眸内情绪。手中不经意间全数射出,让人无法察觉。下一刻,一圈黑衣人忽然毫无征兆的浑身疼痛,手中的利剑,一个拿不稳,砰然落地。旋即,抑制不住的单膝跪了下去。
毒,真是一样非常好用的东西!
风惜漠然的越过地上的黑衣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何时下的毒,又是怎么下的毒!不远处的那一袭胜雪白衣,在风惜迈开脚步后,缓步跟随而来。在经过地上那一圈黑衣人时,脚步,似有似无的徵徵停顿了那么一下。
然后,继续向前行去。
下一刻,但见那一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全都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
楼元澈悄无声息的跟随在身后,与前方之人始终保持着不多不少的十步距离。那一袭在风雨中飘摇的纤细身影,挑动起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细弦。
片刻,唤来一名黑衣人,对着其轻轻吩咐。
黑衣人应声,眨眼间消失不见。
破庙内。
风惜连续多日赶路,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在思索中,便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楼元澈悄无声息的进入庙中,手中的油纸伞一收,放在墙边,无声向着墙角的那一袭白衣走去。蹲下身的那一刻,指尖的一根银针瞬间送入了沉睡之人的体内。修长的手,指腹轻轻的抚摸上去,轻若无声道,‘风惜。倾空最不想见到你如此消沉。’
楼元澈指腹一寸寸划过那一张脸庞,再一点点往上滑,触上那一双长睫覆盖的眼眸,用手指微徵打开,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那一双眼睛。
眉宇,轻轻皱起。
旋即,手掌覆于沉睡之人的后背,将真气输入她体内。目光,在沉睡之人肩膀处湿透的白衣映衬出来的那一抹红色上微徵的停了一停。收回手时,俯下身,在其耳畔轻轻地道了一声,‘不用担心你的眼睛。只是有些疲劳才会看不清。休息一段时日就会好。’
沉睡的人,自然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