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微一怔,低头将药喝下,满口苦涩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凤倾空将倒好的茶水举杯到风惜唇边:‘喝口茶就不苦了。’神色之间极尽温柔。
风惜有些不惯,也许于她而言,他对她的好是一种负担,一种必然要偿还的负担,她不想亏欠任何人什么,可是她却已经欠下太多,他们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她穷极一生也无法偿还这一切。
‘我想休息了。’风惜面色疲惫地开口道。
凤倾空微一怔,他知道她开始躲着他了,而这样的她就表示着此刻她的心里正想着那个人。他没有出言揭穿她,嘱咐她好好休息便默然出门离去。
刚一出门,便不可抑制地咳出血来,紫怡正好过来替风惜送膳看到这一幕,慌乱地放下托盘赶了过来:‘殿下,你怎么样了?’听紫静说来燕州之时他就有些蛊毒发作,差点丢了性命,昨日出兵军伤势必是又加重了,可是他面上从来掩饰的无懈可击。
凤倾空勾唇淡笑:‘无碍,你去送膳吧,她手伤着了,你小心伺候着。’
紫怡抿唇点了点头,本以为小姐和二殿下情况会好转,从那次在军营里出来之后。他们之间就有些疏离。
紫怡端着膳食进屋,看到风惜正坐在桌边怔然出神,放托盘放下出声道:‘小姐,刚才二殿下来过了?’
‘嗯。’风惜淡淡应了声,望着裹成馒头似的手皱了皱眉将布条拆掉,用了特制的金创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是上面的伤痕有些狰狞刺目。
紫怡抿了抿唇,似是有话有说,然而半晌也未开口。风惜淡眉微扬望向她:‘你要说什么?’
‘刚才我看见二殿下咳血了。’紫怡有些慌乱。
‘什么?’风惜脑袋嗡地一声,,起身道:‘我过去看看。’紫怡赶紧去内窒替她拿了外衫出来,替她更衣。
沉寂的房内,门窗紧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风惜见房门并未关严,便径自朝里面走了去,听得声音的凤倾空道:‘把药放下出去吧。’他道是紫静送伤药过来了。对血腥味极其敏感的她微微皱了皱眉,躺在床上的人并听到有人答话,便睁开,看到来人不由面色一窒。
望着站在床上只着中衣的里衣男子,俊雅的面容带着些微的苍白,手臂上的黑色的血管触目而惊心,她微微皱了皱眉。‘真的在无药石可医了吗?外公也救不了你了吗?’如果不咳血,还有一丝希望,可是他开始咳血,这一刻。风惜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他会这么早毒发,一般是因为她。
‘生死有命。其实我早已看开。’只是。我最想看到你能得到幸福。这样我也安心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了。我不该冲动。我不该任性。’风惜眼泪汹涌而出,跌坐到椅子上。
凤倾空轻轻将风惜抱在怀中,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温柔。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放手。他深深地凝望着她,久久,轻声道:‘风惜,我自幼受病苦,死亡对我并不是一件恐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