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军营,主帐之内一袭白衣的男子凤眸轻敛,闭目浅眠,俊眉微微蹙拢着,长风呼啸不时卷起帘帐一角,隐约看到外面正疾步奔来的人影。
一袭黑色武士服的华琼走入帐内,一边叹气一边说道:‘风惜没去郃州,杀了紫鎏两千人马,现在进了紫鎏国大营。’
话音刚落,榻上的白衣男子霍然掀开眼帘,语中伴有几声剧烈的咳嗽。‘你说什么?’
华琼望着他,一字一顿认真说道:‘风惜去了紫鎏国大营。今天这个局面是你们两个的不忍一手造成。’
凤倾空凤眸微眯,眼底掠起暗涌无数,为他们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那句你们从不懂我的言语还萦绕耳际,久久不息。
茫茫草原中,紫鎏奉国三十万大军安营扎寨,无边迹的草原深处变得热闹了起来,夜色中军寨点点闪着些篝火,火光晚晃处席地坐着些士兵,火上烤着的野味已经冒了油出来。
‘他娘的,这好不容易要到郃州下了,竟然在这里不走了。’一个将士气呼呼地道。‘让老子知道那斩杀李副将一行的凶手,老子定要剥了他的皮。’
另一人立刻便接话道:‘谁说不是,咱们一路从紫鎏奔袭千里到了这郃州下,如今只能在这里干望着。还有奉国那群孬种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没想到这凤栖主将还有这一手。’
‘谁说不是,先锋营那两千将士,哪个不是善战的能手,一夜之间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两千具血淋淋地尸体整齐的躺在那里,就连老子这打了十几年仗的见了都心头怵。’
‘咱们和奉国一共三十万精兵人马,还怕了凤栖那区区二十万大军。’一人大声嚷道‘也不知大王是想什么,竟马畏缩不前。’
‘一看你就是没打几年仗的吧!’一面色面色黝黑的汉子扫了一眼方才说话的人。‘上一代凤栖的皇后重凌夜可是骁勇善战,她的儿子凤倾空可不是能小瞧的人。能坐镇后方绝不是泛泛之辈!’
‘那可不是,十一年前在与当时的重凌夜交手,咱们的人可是半分便宜都没占过,那一年老子还差点死在那场大战中。’
一说起,四国之战,在坐好几人都曾是参加其中的人。一想起当年在曲州一带与重家的人交手都不由心头寒,你一言我一语地便说了起来。
那年轻兵将插不上话,便道。‘就算那重凌夜再厉害,如今她早已死了她的儿子也不一定有多厉害。’
‘若是燕州那边的玄风骑与其前后联合,别说紫鎏奉国三十万大军了,只怕到时候回不回得去都是问题。’
旁边几人顿时便笑出声来。‘天下哪个不知道太子和隐倾王是不和,此刻出兵郃州,明显人一瞧便知隐倾王是想借刀杀人,这样正好。’
火上的野味已经熟了,一时间几人安静了下来。有人几来一一分了下去,最后望向坐在一旁身形瘦削的新兵,见他正定定望着沙丘下紫鎏王的主营,扔给他一块:‘看你这文弱身板,怎么跑来当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