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从来不信佛,但是,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竟是深深折服在了殿内异常宁静的氛围之中。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地上,并排放置了两个圆形明黄色园圃,那深的坑面可以看出曾有不少人跪在这里。风惜一拂衣袖,轻轻地站在园圃的一侧。双眼轻闭,诚心诚意的默默祈祷。
华琼不知何时也在风惜的身旁,身侧之人唇角不自觉溢出来的那一抹笑容,如画美丽,而后目光落向头顶的金樽佛,轻轻地对着身侧的风惜开口,‘其实,我身上的杀戮很重,我的双手,染满鲜血,很多时候,让我自己都厌恶不已,可是,在更多时候,我却不得不那样做。这不是在为我自己的罪孽找借口,而是正如你以往所说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无奈。身处乱世。生与死,杀与被杀,我从来都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在双手染上鲜血的那一刻一点感情也没有。’华琼此言,乃是有感所发,双眸仰视着头顶高高在上的金樽佛,丝毫没有留意到身侧的风惜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竟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先前,前去禀告方丈的那一个小和尚,在这个时候回来,双手合十对着华琼与风惜道:‘华施主,方丈有请。澜施主,请你再在此地稍等片刻。’
华琼点头,起身,跟随着小和尚而去。
风惜望着那两抹渐渐消失在殿外的身影,缓缓的收回了视线。脑海中,无端划过一抹白色的身影,神色,似乎闪起一丝犹豫,最后,终是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天际的太阳,一寸寸偏移,悬挂正中央!
风惜在佛前,感觉到华琼的脚步侧头望去,‘如何?’
华琼站在风惜的身侧,瞬间出手点住风惜的昏睡穴。低头,对着倒在地上风惜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太容易相信人了。终究会害了你的。’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风惜,被越来越重的寒气硬生生冻醒。
眼下的这一个隧洞,并非天然,而是人工打通。
洞顶,离地面少说也有四五米。而两侧的距离,也大约有六米。整条隧道的长度约在二十八与三十五米之间,空间非常的宽敞。两侧高台上的十八樽金樽,一眼望去,全都是纯金打造,石壁上的火把,光线辐照在十八樽金樽的身上,令整个隧洞恍若一个熠熠生辉的金洞!
安静中,只听得底下那一袭白衣轻微的脚步声!
当,风惜踏出几步,行至第四樽金樽的时候,风惜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因为,两侧高台之上,竟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移动声。
心下,立即止不住一惊!旋即,衣袖下的手微微紧握,冷静的对四周的空气发问,‘是谁?‘
四周,死寂一片!
空气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风惜自己的呼吸声!风惜站在原地慢慢的旋转了一圈,细细的辨别着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