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空到内室换了身衣物,便出了门:‘刘公公,走吧。’
刘公公愣了愣:‘二殿下,还是等皇妃娘娘一道吧。’皇上太后让他来传话,务必将两人都带去,澜三小姐不去,他如何交待。
凤倾空温和一笑:‘皇上和太后那里怪罪本宫一务承担,刘公公,我们走吧。‘说话间就举步先行了。
刘公公转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不好再说什么。
鎏玉阁内,紫怡跪在床边望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泪如雨下。风惜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抽涕之声,掀开眼帘便看到床边哭得狼狈至极的紫怡,苍白的唇勾起浅笑:‘小姐我还没死,你哭谁呢?’
紫怡见她醒来,又惊又喜,抬袖擦了擦脸:‘什么死不死的,小姐是不会死的。’她只是,只是替她难过。
风惜笑了笑,撑着坐起身:‘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既然来了。那紫安呢?’这宫里怎么可能容得她这般乱闯,一不小心都是会掉脑袋的。
紫怡垂眸低声回道:‘我被放出来就赶来了鎏玉阁,是二殿下放我进来的。紫安受了伤我先让她离开了。’紫怡小心忽略了紫安出事的事。
听紫怡这么一说,她不禁忆起临夜他输内力帮她解毒的事,那是极其危险的事,自己最后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情况如何:‘那凤倾空…。。他还好吧!’
‘半个时辰前公公传旨叫您和二殿下去万昌宫,他说小姐需要休息就不用过去了。’紫静如实答道,可是任谁也看得出他是在护着小姐,不想她去面对那里的风波。凤倾空待小姐这么好,也许……也许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风惜蹙眉,深深吸了口气,道:‘替我更衣,我要去万昌宫。’该她面对的,她不会逃避,那个人说到底也只是见过数面的陌生人,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紫怡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也不再劝她探手去扶她下床,忽地蹙眉:‘小姐……你的内力?’为什么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
风惜蓦然一笑,不甚在意。紫怡眉头却越皱越紧,道:‘小姐你中的幽冥蛊已解。但是凤灵丹有利必有损,况且你的身体已让蛊毒侵蚀了三年之久。早已不是原来那般。可是为何内力还没有恢复?’
紫怡一番话,让她已然平静的心湖霎时间暗潮汹涌。片刻之后,苍白的唇勾起冰冷讽刺的笑。
万昌宫,檀香从镂空的紫金香炉中缭绕而起,而后消弥在沉寂的空气中。
明康帝一身金色龙袍坐于云锦软榻之上,手中的执着盏温热的远山岱,微眯着眼望着长身而立的紫衣男子,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纯净如梨花的女子。
他是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像极了重凌夜。在重凌夜死后,他收敛的一切。但他同样知道,他是恨他的,他恨他对母亲的残忍和无情。从他回宫以来,他甚至从未真心唤过他一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