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惜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接着传第二句话:‘太子殿下说,你不过去,他就过来。’
风惜心中一阵抽搐,这算什么?威胁她,她最恨被人威胁。她了解奉瑾尘,他是那种说道做到的人。
紫静欲陪同她前往别宫,但近侍沅林却又道太子殿下只请了风姑娘一个,最后只得只身前去别宫。其实她并不想让紫静他们跟去,因为奉瑾尘最在行的就是拿捏别人的软肋来威胁人。
凤栖北城别宫之内,一身墨色锦衣的男子微眯着眼望着穿窗而入的阳光,尘埃在阳光中流转浮动,修长的的指随意地搭在膝盖之上,食指微微敲动着,他的面上没有平日的喜形于色,玩世不恭,而是一种深沉,一种荡漾着王者之气的深沉。
奉王驾崩之事,是他预料之中的,诸王争位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他终于可以登基为帝,终于可以不负母亲的在天之灵,可是当这一切真的来临之时,他为何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他一生所有的荣耀都是争来的,夺来的,他没有高贵的出身,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末等宫女,从他一出生便被赐死,他恨那个地方,恨那个地方的所有人,他不甘心被踩在脚下,所以他与父斗,与兄斗,与那个皇宫的所有人斗,诛宠妃,灭仕族,夺谪位,掌朝权,他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白骨终于走到了今天,即将成为奉国未来的主载。
一阵脚步之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他微一敛目坐起身来,身形一掠已近门前,近侍沅林正欲举手敲门,房门已经被打开,一张笑颜如花的俊脸映入眼帘。
奉瑾尘一把拉开挡在前面的沅林,笑盈盈地望向凤浅歌:‘本太子望穿秋水终于把你望来了。’那神情叫一个激动,与方才屋中那深沉的神色判若两人。
风惜扫了他一眼,举步入门:‘有事就说,说完卷铺盖回奉国!’人都要走了,还让人这么不消停。她也不能待太久,他身边有太多的眼线,多停留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奉瑾尘望了望沅林,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立刻下去。风惜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信手执壶斟酒,倒是随意的很。
‘就不怕我在酒里下药?’奉瑾尘桃花眼微挑,笑语问道。
风惜执起一杯饮尽:‘你没有理由下药。’只是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奉瑾尘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是呀。我的确没有理由。’奉瑾尘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但是。风惜你忘了,有个人是有理由的。’话落,一只手迎面袭来,她反躲性的伸出手去挡,却不想背后有人突然出手制住她封住她的穴道。
失去意思前,风惜知道她身后站着的人是谁,顷刻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没想到他还是将硬硬她推开了。
倒下之前奉瑾尘将风惜接住。轻轻的扶住她。‘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师兄,有时你真的比师弟我还要残忍。’
‘替我好好照顾她。’楼元澈转身消失在门外,留下的只是那阵淡淡清香。
奉瑾尘看着怀中人,被他这样爱着,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