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比国外,和平年代,普通民众是不被允许持枪的,虽然总会有私枪黑枪存在,但毕竟是少数。可现在的情况是,民众拥有的武器质量只精良,丝毫不在军方之下,而且数量之多,也超出想象。
这消息传递到了后方,军长大佬全都面色大变,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那个被刺身亡死于家中的将军,因为此人在临时军区内的最大职责就是分管军械库这一块的守备。
当下立即派人清查后方军械库。清理出来的结果是,枪支弹药这部分缺失最为严重,同时也有少量中型武器与记录数量不符。
军械库直到被人清查之前,都还没异常状况上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将军与敌对势力勾结,私下利用权力放开军械库,现在被杀也许是价值用尽被灭口。
而这个敌对势力,有这能量,有这资本的,根本不用去猜,都知道是哪一伙人。到底是完政治的,耍起阴招实在太狠。这死掉的将军之前半激进派的态度估计也是授意伪装出来的,比起纯激进或者保守派,这种中庸的态度倒是最安全最不引人怀疑的,即使到死,都没人往内奸的方面想。
萧木在听闻了大致消息后,完全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图个啥,这样搅乱军区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如果这般闹下去,事态失控,军区被毁,他们连现在这种安逸日子都过不上。
但其实实际上,那些人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这群曾经的政府高官此时正聚在一间屋内,个个沉默不语。
他们所在的位置与军区是两个方向,中间隔着层层的救济区,之前军方把这些人安排在这里是本着让他们远离权利中心的想法,让这些人明白偏居一隅安居等死是他们唯一的将来。
没想到这一举措现在到成了这些高官最佳的保护,茫茫多的平民是天然的防御屏障,军方没法大举进攻,而现在手握大量武器的他们也算是略有资本和军方叫阵。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换了一个住处,避免被袭击。
疫病的出现与这些人有着很大的关系,本来这疫病不该出现在军区内。这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也有了自己的情报系统和后勤力量,他们很凑巧的在另一侧市郊,某村里发现了少量患病人群。
这群人运气好到让人羡慕,他们四处搜寻食物的过程中,碰巧拾回了那种菌类,而同时还和着另一种菜叶一起煮吃。结果居然痊愈了。这些人不懂医学,但却明白是这些吃的治好的他们。在这些菜叶的配合下,死亡率被降得非常低。
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被一位官员琢磨着想出了个计划。以现在军区的发展趋势,他们没有任何争权机会。想要夺权,想要重新占据主导地位,就只有打破现在的平稳发展趋势,同时,要赢得民心。
而这突然出现的疫病,就是破坏军区平稳,得到民心的最好办法。
经过一天的搜索,他们的人从邻村找到了有相同疫病的人,带回来偷偷塞入远离自己所在区域,靠近军方的救济区。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军方只要找不出治疗办法,民众情绪自然就不稳定,而到了适当的时机,这些官员们站出来,拿出他们早已掌握的独家配方,然后趁机收买人心,团结力量。只要得到了民心,还怕权利宝座坐不稳么。
结果意外接踵而来,首先,军方的反应速度也太快了,疫病刚开始没多久,就开始执行强制区域分化与隔离,预想中的疫病三天内传遍大半个救济区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一来,拿出治疗办法也只能获得一小部分人心,实在不值得。
既然这样,那就得想办法打破隔离制度,有一人提出煽动暴乱,将军方逼到群众的对立面,同时达到扩大传播范围的目的。
但紧接着,他们通过特殊渠道,居然得知军方已经快找出救治方法了,再三确认,消息属实。这简直不可思议,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忙活到现在,完全是给别人做嫁衣,军方救治之后,百姓的心完全就会向着他们了。
无奈之下,只得牺牲大量死忠,破坏军方研究进度,同时,加大煽动力度,争取短时间内将暴乱区域扩散。
但不知为何,军方这次居然如此果决,如此不计后果,这不仅仅是镇压了,已经上升到了屠杀的层次。
这让那群官员高兴坏了,民众暴动只能疏导不能堵,你越镇压就会闹得越凶。正好他们因势利导,不断鼓动民众,膨胀叛乱思想。
但之后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全都忽略了尸体会变丧尸这个因素,导致现在军营内情况大乱,已经完全失去掌控,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他们夺权计划不知能不能成,不过这个军营估计要保不住了。
原本是想留作杀手锏的大量军火,不得已之下提前使用,将一部分发给平民,以此暂时稳住局势。
良久,屋内终于有一人出了声:“我看……不如现在就给外头的人治疗吧,这死的人太多了……”
“哼,现在开始假慈悲了?!别忘记当时你也是投赞同票的。”另一人冷哼道。
“好了老贾,你少说两句,这次让大家来就是各抒己见讨论办法的,谁有想法都可以说,”另一人出声道,“依我看,先救治并非不可,与其到最后变成烂摊子无法收拾,倒不如赶紧稳住一批人,虽然与预期不能比,还是可以再慢慢经营扩大的。”
“不行,事已至此,断无后路,我们必须放手一搏,占不住军区大势力,就是我们死,难道你以为此事过后,挟着十来万民众,军方就不敢对我们动手了么?!”角落里,一个年轻人反驳道。
“小曺,作为商人,也许你是成功的,但是商业和政治是两码事,政治讲求圆滑,你这鱼死网破拼死一搏的观念要不得。”一人明显对这年轻人不满,言辞非常针对。
那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自阴影里走出来,赫然正是曺鸣惊,“王叔,你那套和平年代的为官之道,也许曾经可以帮你平步青云;但在现在,人命已经不值钱了,你不值钱,我也不值钱。外头那些民众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成为我们利用的对象,很简单,他们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混在救济区,这就注定了他们的下场。”
“那你说现在局势这么乱,下一步该怎么办。真要打下去,我们不可能是正规军的对手,难道就靠着这些枪和那些愚民?
“我自然有办法!”曺鸣惊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