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牲杀祭祀
当着红枪会的人给我丢脸,并且还引来路数不明的****、抗日游击队,这口气实在让人难以吞下!
“俺那个老娘!平常我还饶了你,不过今天你当着几路英雄丢了老子的脸,还有啥话可说?”彪爷把茶碗狠狠放下,然后厉声喝道。
“彪爷,饶命啊!俺马桶盖真的遇见鬼子了!幸亏有高长官、沈长官相救才捡得一条命!”马桶盖叩头作揖。
“没出息的家伙,一天晃来晃去的,就只知道丢人脸面!来人,把马桶盖拉出去三刀六洞,以正帮众之正气!”彪爷厉声喝道。
马桶盖一脸惨白,嘴里结结巴巴,连呼饶命。可是彪爷哪里肯听,端着茶碗只顾喝茶。那豹爷见马桶盖呼天抢地,起身对着大刀会的两个弟兄嚷道:“快拉出去,不要拖拖塌塌的!待会误了彪爷的寿辰吉时,连你们一并处罚!”
“慢!”高洪波大声喝道。
尚不清楚高洪波、沈衡君一干人来意的彪爷下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问道:“高长官,你是远道客人,不懂这里的规矩。若有啥指教,下来可与老夫慢慢道来,不要胡乱参与,乱了本帮之规矩!”
“彪爷,今日即为你寿辰良日,又何必对自己弟兄大开杀戒?”高洪波说道。
“蛇有蛇路,鼠有鼠窝!这是道子上的事情,恐怕与你这个高长官无牵连把?俺舅,你不要听他的,杀一方可敬百!”红枪会的豹爷见高洪波、沈衡君等只有九个人,并不放在眼里。
“彪爷,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斩杀自己弟兄,非刘、关、张子义!如此下去,今后又有谁愿意为你卖命?”沈衡君说道。
一提起刘备、关羽、张飞,道上的舵把子谁不知道。彪爷本是注重颜面、外宽内忌、优柔寡断的人,经高洪波、沈衡君一阵道理,于是左右拿不定主意。这时,山寨里的“大刀会”弟兄们一起下跪,都为马桶盖求饶。
看着这一切,彪爷暗自想道:山寨弟兄都为这个马桶盖求饶,又有****长官、游击队长官为他请求开恩,不如骑着毛驴下坡,给自己找个台阶!“于是,他理了理嗓子,朗声说道:”马桶盖出师不利,理应处罚,不过看在高长官、沈长官的面子上,饶他不死!来人,将马桶盖押至水牢受刑!“马桶盖捡得一条小命,自然对彪爷磕头谢恩,万般感谢。同时,他对高洪波、沈衡君二人打心底敬佩起来!
现在是1938年4月21日上午10时。
今天是莫干山彪爷的50大寿,按照“礼仪”,他们将把游击队人开肠破肚,用心肝祭天神,图个后半身吉利。
游击队的7个人在沈衡君、高洪波的严令下:不得擅自行动,静候时机!只有在钟玉鄉、苟大姐、林秋枫、龙玲玉、舒秀珍等人被彪爷下令押出水牢做“祭祀礼”时,就开始行动!
“彪爷,今日是你老的寿辰,我们巧遇则是喜逢,喜逢则是相知!”只见高洪波拿出一个枪榴弹发射器,毕恭毕敬地呈献给彪爷。
这个枪榴弹发射器自然是在消灭“日军突击队”后缴获的:这款德国枪榴弹发射器于1931年制造,用于Kar98k步枪,做工精细,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榴弹,故形同虚设,犹如一堆废铁。
可德国式枪榴弹发射器对于一伙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山贼来说,它就是一个新鲜货。彪爷甚是爱不释手,拿在手里反复观看:“高长官,这玩意咋使?”
高洪波还没有开口,沈衡君就抢着说起来:“彪爷,今日你是寿星,现在谈这玩意有些不吉利,说不定还会带来血光之灾!不如等今后有缘再聚,我们详细讲解此事如何?”
“沈长官言之有理,我们就不提此事!”彪爷呷了一口茶,突然一愣:“高长官、沈长官,你们送此大礼,焉有不喝口淡酒就走之礼?”
“我们也有军令在身,不敢久留啊。”高洪波说道。
“俺舅,既然几位军爷公务在身,我们又何必强留,不如就此送行!”豹爷本来就对这一伙来路不明、身份杂乱的队伍猜疑不已,于是正找个理由端茶送客。
居然要行送客礼了!
这个妖里妖气的家伙居然还暗地里使坏?
沈衡君看着那个头缠红巾、袒胸露臂、内系红肚兜的豹爷暗自咬牙切齿起来:贼杀的!待会老子不把你这个妖里妖气、不人不鬼的家伙收拾了才怪!只见他急忙上前说道:“彪爷,我们今天自然是要与你一起热闹,不醉不休!熟话说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舍命陪陪莫干山的大当家!”
豹爷戒心更显!
可彪爷却万分荣幸,为啥?他当了几十年大当家,过了几十年的生,从没有军爷主动来拉近乎!
“彪爷,祭祀时辰到!”大刀会的一个小喽啰跪地参报。
“好,好,好!大家可去汇龙场齐聚!高长官、沈长官,你们几人可有兴趣观看?”彪爷满脸堆笑。
“既然是彪爷之礼仪,我们必然到场!”高洪波说道。
汇龙场,在莫干山大刀会山寨的西北角,原本是一片草地,如今却成为彪爷行刑、祭祀之场地。如今正值晌午,可汇龙场却让人阴风潺潺,只见草地正北方立着四根木桩,木桩上捆着绳索,挂着铁环。在木桩左右,早已站着四个袒胸露肩、手持大刀的壮汉。木桩前面的石桌上,摆着一个香碗,插着的一炷香烟雾缭绕。
“祭祀开始!”暂时从当礼仪使的豹爷高声叫嚷……
其实,红枪会、大刀会在当时虽然也参加抗日活动,可是那都是在小鬼子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或是在党领导下有组织进行的。但必须提醒的是,红枪会、大刀会从总体上仍然是一个以迷信宗教为纽带的会道门团体,行动上是以一个个头领的个人意志为方向的。
由于其行动完全依赖其头领个人的认知和能力,因此其行动具有摇摆、矛盾、短期化的倾向。甚至可能因为一次迷信占卜活动的结果而发动攻击盟友的荒谬行动。在抗战时期,红枪会、大刀会与****、日寇、八路军游击队都有过合作,也都有过大打出手的经历!
祭祀开始!
临时为其亲娘舅彪爷充当礼仪使的豹爷高声唱诺。
顿时唢呐齐奏,锣鼓齐敲,莫干山的汇龙场“好不闹热”。在震耳欲聋的鼓声中,四个穿着红衣红袍的小喽啰分别抬着用红布缠着的雄鸡、肥猪走进草坪。
豹爷拿着一炷香对着前后左右一拜,然后就地跳起让人不可理喻的神舞来,只见他的红头巾在阳光下上下乱飞,瞬时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酉金属鸡,亥水为猪,酉酉亥亥自生,亥亥酉酉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