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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问心

于是我将公孙信悄悄拉到队伍的最北一边,完羌轩辕将我对公孙信的亲密态度竟收眼底。

我低声对公孙信说道:“公孙大哥,这完羌王子可能是对自己父王的去世,伤心过度了吧,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这些气话,公孙大哥倒也不必放在心里。”

公孙信听了我的话,缓缓看着我说道:“凤凰,我看你的语气,竟似乎是在帮着完羌王子,难道他肆意将皇上好意钦赐的金蟾扔掉,这……这行为还不足够严重么?”

公孙信又接着说道:“依我看,凤凰,这完羌轩辕已经是起了二心,不然,他哪敢这么的放肆?凤凰,你在他身边呆的最久,你可觉察到了他有哪些不妥之处?”

我知道这完羌轩辕素来狂妄自大,不过,他有没有二心我不清楚,只是,他时时刻刻防备着果果的倒是真。于是我将问题抛给了公孙信,探寻地说道:“那你说呢?不知义父是怎眼的安排。”

“独孤大将军的计划是分两步。若这完羌轩辕履约将粮草送往青州,大将军自不会为难与他。若是他果真有反叛之心,甚至暗地里勾结匈奴和黑孙,危害我虢国的话,那么……”公孙信用手指头做了个“灭”的姿势,我即刻明白了。

我轻轻对公孙信说:“看来这完羌轩辕总有一日必反。”

公孙信看着我的脸,忽然问道:“凤凰,你的内心,是忠于我虢朝的吧?”

我不满起来,对他说道:“公孙大哥,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是虢国人,自然一心忠于我虢朝。否则我来这滇国干什么?”

“很好,凤凰,我希望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你千万不要对完羌轩辕心软……”公孙信似乎话里有话。

“公孙大哥,你怎么啦,这完羌轩辕怎么对我的,我自己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和他之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你还不明白吗?”

“哦……凤凰,我知道,我只是问问。”公孙信眼神飘忽着。他想想又说:“答应我,凤凰,若我们有一天成功了,你就要快速从滇国离开,我自会接应你。”我朝他重重点点头。

我说道:“公孙大哥,我知道你从小就立志做出一番大事业,你小时候除了陪我聊天解闷之外,就一心研读你的兵书了,现在你又成了我义父的左右手,功名利禄是追求不尽的,好好找个贴心的嫂子过日子才是正经,你不是我,我要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所以必须为他的功名添砖加瓦。”

公孙信苦笑起来,说道:“凤凰,看到你在这里受苦,我还忍心去找什么嫂子成家?凤凰,你难道不知道,从你十岁之后起,我就暗暗发誓有一天要将你娶到么?你说我追求功名利禄也罢,说我为了做将军不择手段也罢,我都是为了在有一天,能够风风光光地娶到你。这是我的心愿,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愿。所以,我听说在这完羌轩辕登基之后,就要立你为后,我心中是多么的痛苦么?凤凰,我不介意你曾经失身与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我问你,成为这完羌轩辕的女人,是你不可改变的事实么?凤凰,只要你愿意,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公孙信安慰我。

我也苦笑着看着公孙信,说道:“可是我现在的任务还没完成,我对我义父也不好交代呀。公孙信,其实我很愿意和你像下时候那样,骑着的卢在青州的高原上慢行,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回到青州的高原之上,怀里揣着野味,口中喝着美酒,那是何等的畅快呀。”

公孙信却缓缓摇头,说道:“不,凤凰,那种日子我不喜欢。我想,男人只有拥有了权力,才有资格得到所爱的女人。他完羌轩辕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偏邦之王么,就这样敢侮辱于你,我公孙信发誓,为了我的骄傲的凤凰,我也可以做到。凤凰,相信我,终有一天,我公孙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小孤儿,也能成为王侯,到了那时,我一定风光无限地将你迎回。”

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掩住他的嘴,轻轻说道:“公孙大哥,你说的……我很感动,可是,我不愿意你过那高处不胜寒的日子。我倒希望你平常些,有自己的幸福日子就好。”

“凤凰,没有你的日子,我公孙信怎么会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王侯,我一定要让侮辱你的完羌轩辕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刚张口想说,只见,等得不耐烦的完羌轩辕终于不耐烦了,他大步走来,用身躯将我和公孙信隔开,对着我说道:“我的大巫师,你可真是深情款款呀。你这样就和一个将军赤裸裸地调情,我可真是担心明天滇国会传出什么样难听的谣言!”

“完羌轩辕,请你不要损坏我的清誉。”我不由恼怒起来。

“完羌王子,我传达旨意的事情已经结束,现在,是我向独孤大将军复命的时候了。至于我们皇上怎么看,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告辞。”

公孙信说完,恋恋不舍地看着我,对着我的眼眸重重地说道:“凤凰,我公孙信向来是说话算话的,那一天,会来的!”说完,吩咐远处等候的两名随从备马,只是在须臾之间,公孙信便和随从又驾着马儿消失在远方的路边。

完羌轩辕冷冷地看着公孙信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独孤凤凰,你信么,我不管公孙信和你说了什么,但是他要的那一天,永远不会来!”我听了,心中莫名的一阵颤抖。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公孙将军只是关心我而已。”我避开他探究怀疑的目光。

“是么,可看起来是一点也不像呀。”完羌轩辕甚至眯起了眼睛。

我便不打算再理他了。公孙信的到来,总是将我的神思带回到独孤凤凰十三岁之前。

一旁的首领们对完羌轩辕怒扔金蟾之事,心中虽有些为他们的王子自豪,但是面上流露出更多的还是恐惧之色。是呀,完羌轩辕将金蟾扔到这澄明江水之中,实在是对虢国皇帝大大的不敬呀。

待我重新走上步辇之时,天色已经近黄昏了,这澄明江在滇国王宫的南边,来去也有几十余里路呀。看来这一天之内是不能返回到王宫了。

所有的人都露出焦急之色,只有我一个人是快乐的。

完羌轩辕和一些有头面的首领们商量着,晚间在哪休息。

终于,完羌轩辕有了决定,他对着众人说道:“待行走到前面一个叫做石坎城的地方,就在那休息吧。”

首领们领命,已经先出发去告知石坎城的头目,这个叫做石坎城的是个小地方,名为城,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巫师们也跟着首领们前去,我对完羌轩辕说道:“完羌王子为何不前去?”

“独孤巫师为何不前去?”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黄昏之下,散着步,反正会到你说的那地儿的。我急什么?”

“对呀,我也不急。”

我心中明明打算,一个人就着这温和的澄明江边,想想我自己一些事,可是无奈这完羌轩辕像个狗屁膏药一样,粘着我,我不由的十分气闷,说道:“看来,这送葬之日,王子的心情似乎一点儿未受影响,还是很好呀。”

“独孤凤凰,你明明知道我盯着你,可不就是怕你逃跑么,你哪来的这么多说辞?”

这使我更加生气了,我便撒开双腿,一口气地往东边的林子里飞奔,不服气地说道:“对,我就要逃跑,你来追我呀!”我在上学时可是体育健将,我量这完羌轩辕不一定能追上我。

哎,本来我想露一手“微雨燕双飞”的,可是想到不能露馅,我忍住了。

“女人,你往后跑干什么呀。你这样,只会离滇国越来越远。”

“对呀,我就是要离这滇国越来越远。跑到西域去最好。”

完羌轩辕怒了,我想说,这家伙要是活在当代,绝对是个跨栏的高手,他只轻轻飞奔几下,就来到我的前面,他用大手往胳膊里一靠,说道:“你不是要走的吗,看你怎么走?”

我刚想讥笑反驳,岂料完羌轩辕却将大手摊开,对我说道:“看,有人。”却在我惊诧的眼神之中,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恼怒到极点,反抗说道:“完羌轩辕,你放开我,你总是这样卑鄙无耻。”

完羌轩辕倒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可从没有说我高尚呀。再过几天,你就是我的王后了,我们不如在这林子里苟合,再好好实践一番,上次,我还觉得不过味呢?其实我想的……紧,你看……如何?”我看着他轻佻的目光,火气是超大,我说道:“有些人呀,只知道贪图享乐,还不知自己怎么死的呢,亏你还想这个,你扔了金蟾这件事,你还没有好好想一个对策呢!”

“是吗?”完羌轩辕看着我,说道:“扔了就是扔了,我也并不后悔。你们虢国皇帝要是派兵来灭的话,你的义父现在就差不多该动身了。怎么,你……关心我?”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自作多情吧,不过,听你的意思,你现在还很安全?”

“你们虢国皇帝也是一位百世不遇的奇才,现在他的重心放在攻打日照王那,还没有精力顾及到这,他若是想攻打,就犯了兵家之大忌了。”完羌轩辕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不由地抬头好好打量了下完羌轩辕,这人还是有些头脑。我不是忘了?我要换种方式的么!

于是我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你就不能等几天么,我不是说过的么!你这样大白天的在林子里,我还真的不好……不好意思!想来,你也不好意思吧!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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