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能别用专业术语好吗?说中文行吗?那快用你那个罗盘啊?”我说。
“那不是罗盘,是六壬盘,一个测风水一个测人事的好吗?用你刚得到的能力吧!人家全身没气嘛,你现在应该是已经开阴阳眼了,而且居然是传说中的跨阶开。”焦阳说
“都这关头了,就别纠结什么盘了,阴阳眼是分等级的?你又怎么知道我是跨阶的?”我说。
焦阳不知从哪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眼镜一副职业ol的样子讲解到:“既然你入行了,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先简单的解释下,首先所谓阴阳眼这个称呼并不正确,阴阳眼在古时指的并不是眼睛,而是对一类有开眼能力的人的尊称,类似太守,列侯什么的职业称谓。事实上,我们所有人在最先时眼睛都是可以看到鬼神的,只不过后来在漫长的时间中退化了,包括内功的失传是由于西欧工业革命以后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比例增加而引起的人体内散布内里的周细胞退化,甚至与……”
我他妈哪里入行了啊?我看着后面慢慢爬起的女尸们,邮箱表显示的值明显不多了,打断说:“我听着一个头两个大,说重点行吗?一会回家剑三还有本要打了。”
焦阳也有些慌了:“一阶可以看到鬼魂,二阶可以接触鬼魂,看到能量路线,你刚才没有开眼的话,车是撞不到鬼魂的啊,鬼魂只会穿过车向我们扑过来(弯起手指吓我状)!而车正是因为接触了你的身体……”
我把车一横,侧面对着整片麦田,耍帅说道:“明白了,不就是武装色霸气么?说不定还有,见闻色……”
我将焦阳压在身下,左手伸出车窗手掌张开正对着麦田。正好和她双目正对。“喂!你别趁机吃我豆腐啊!再说现在也不是吃豆腐的时候好么?”焦阳说。
我说:“那我把眼睛闭上吧。”
手心的眼珠不知道何时被皮肉盖上了,努力调动整个左臂还有存在感的肌肉,想把手心的眼睛睁开。我该如何控制这,原本不属于我的部分。
“给我……,睁开啊,开眼吧!”
左手感受着窗外的冷风,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突然手心肌肉痉挛般剧痛,仿佛全身的肉都拧着纠结着被手心那个黑洞吸进去。
感受到一丝清凉,我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夜空,无法用预言形容,极光一样色彩斑斓。整个世界恢复了常状,这片方形麦田被压出了一个个麦田圈,原来我们一直在跟碰到鬼打墙似得原地打转。太傻比了。如果车外放了镜头位,此时会看到掌心眼珠的浅蓝色瞳孔变成了圈状…… 左手手心变成了个奇怪的青色纹身,原来的之前的伤口,疤痕也没留下。老妈关心地问左问右,老爸骂我给车重新打了遍漆花了多少钱云云,电视里央视新闻播报着焦作某郊区农田发生外星人麦田圈什么的,我看着干净整洁肃穆的家里,午日的暖色阳光透过窗照在大床上面的绒被上,空阔的卧室仅我一人,想喝什么饮料可以随时去拿,冰箱里有网购代购的各个国家的巧克力。懒床撸一管也是很随意的——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尸体,鬼怪,阵法,甚至于爱情,从未涉足于我的平淡人生。手机除了导师群发的毕业设计最最终答辩日期和李凡德“包夜否?”的短信,无人联系。一个星期没有刷威薄,豆瓣,空间,人人,也没有任何线上公会活动,被世界遗忘的感觉大概就这样吧。之前年轻人不懂事,太斗气,洗个澡清醒下觉得还是跟焦阳分手的好,确定个关系就差点把命搭上以后还要闹哪样啊?人在短短的人生中最没出息的是做一些不顾后果的事。我得找个正常家庭的姑娘。不敢给焦阳打电话,马上打给百万君,有点小得意他会有什么反应,得到的答复却是……
“喂,是小冷世侄啊?有什么事……什么三个条件?哪有啊?那是跟你开玩笑呢,叔叔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么?你想跟阳阳在一起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她愿意我能说些什么……对了,我和你婶最近去欧洲旅游了,现在住在杜塞尔多夫,估计俩月后才能回来……对呀,你现在打的是国际长途……店里的事就拜托你招呼阳阳了,嗯?用的着,用得着!你专业不是服装设计吗?而且还会拍照。阳阳不懂事,麻烦你多照顾她啊!……什么?眼睛?你说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意思啊?总之店和焦阳就交给你啦……”
卧槽……我脑袋上一阵黑线。
总之我辞去了摄影店的职务(不要说得这么正式好嘛?),跟焦阳在一起了,事实上,考研失败以后,我就丧失了对生活的斗志,只想稳定地过以后的生活。距离毕业答辩的时间尚远,中间回过两次大学,同学们忙买毕设的,忙做毕设的,忙工作的,忙约长期炮的,忙结婚的,忙打胎的,忙复试的,忙出国的,忙备胎转正的忙打段位的各自渐行渐远。而我则每天忙提着单反陪焦阳去各种乡下,山村,医院给各种快挂的老人拍照,量尺寸,做一条龙服务。(横死的貌似有另个部门管,我和焦阳就负责些轻活,或者说我被分到的,就是轻活,毕竟是未来姑爷。)这中间也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事儿都不大,却加深了我对这一行的了解,以后有空会一一叙述。
大部分时间非常清闲,每天十二点以后去焦阳家“上班”,看看小说,打打游戏,用百万哥的高端茶桌泡泡下午茶,最美的时光就是店里的其他伙计去进货送货的时候可以枕焦阳大腿上看书。说到这里,有点悲哀的是我觉得焦阳与其说是我女友,不如说是扮演了我姐姐的角色。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拉她的手摸她的手,从手指肚到指甲到每一个柔腻关节到掌心细腻的掌纹,可以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从她后面轻轻抱住她,可以枕她腿上,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再过分的都不行。****们可以想象吗?接吻都不可以啊!更别提乳jiao,手yin,足jiao,口bao什么的了。至于做爱,想都别想。强行的后果就是被各种过肩摔,拧住关节180度不能动弹,和洗衣服,洗碗,拖地。不过我又不是为了上她,有个人陪已经挺好了。
真正以结婚为目的交往,而且还是跟一个美妞交往,这样的感觉是非常不错的,我可以肆意在各种朋友圈上传合照,还会给她拍一些画景结合的文艺照片,然后看一大堆单身狗的评论笑而不语,梦想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一直呆在生活的小城市不离开爸妈,每天碌碌无为也行,和心爱的人有个小小的家,下班她煲汤煮饭给我吃,躺着沙发看电视,陪她失眠,一起爬山看日出等日落一起掉牙变白发坐摇椅,阳光被窝被拥抱,才是我真正渴望的吧,这样一辈子的话,就算时光漫长也觉得活不够吧。(画外音:喂!!明明你还没把她推到好吗?这狗一样的歪歪真的不过分么?)
当然学业也没有放弃,我尝试把寿衣的色搭,装饰,图案印花,编织,材料甚至一些省的设计运用到现代流行的服装设计里面去。如果成功的话,我将会是下一个普罗诺·皮特斯!下一个jeremylaing!然而现实是,我拿自己画的主题手绘稿投了一些国外的服装设计大奖赛,连入围都没能弄成。又以求职名义发给国内几家比较看好的服装设计公司,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有一天我陪她在我家的楼梯上看星星,我说:“女神啊,我现在还不敢相信之前的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还是说只是梦境,我摸了下女神吹弹可破粉嫩欲滴的脸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焦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靠在我身上嗲声道:“你那么喜欢画画,怎么不给我画个呢?”
我哭笑道:“姑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从小到大让我画肖像的妹子,没一个好下场的,我是说,和我都没什么好下场。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女神利用完diao丝之后就会直接甩掉,况且关键是,我画的人像都很丑啊。”
“所以,我以后都不会画你的!”
眼看着焦阳眉头微蹙,要动怒发飙,我赶紧说:“不过以后我可以把咱们的离奇经历写成一本书,然后再画出很多有你存在的插图。然后出版赚大钱,跟南派三叔一样叼。”
突然我意识到这种承诺对于身为拖延症深度患者的我来说无异于闷声作大死,立马又加了一句:“不过那也要等我们分手以后再写_(:з)∠)_。”
本来已经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焦阳却一本正经地用美目望着我说:“那希望你永远别写这本书。”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是醉了。之前被吓尿的种种,值!
一阵沉默
“你在干嘛?”
“我在想书名,是叫《我的未婚妻是开寿衣店的》呢?,还是叫《我的老婆有阴阳眼》呢?别掐了!啊,疼!”
焦阳掐着我腰上的肉狠狠一拧!“哎,你干嘛想那么俗气的书名啊?你再想个试试?”
“啊!疼,很疼啊!”
……
天气闷热,突然想了就点根烟抽,没想到她突然掂起高跟鞋,跳上了院里的围墙,双手伸平把墙头当平衡木在走。这里是三楼,墙那边至少有十米多高。我说:“姑奶奶你赶紧下来,你干嘛?”焦阳说:“想让我下来啊,那你把烟灭了。”我说:“好的,那是个事?现在就灭。”焦阳说:“嗯,那以后也不能抽了。”
我说:“嗯,以后都不会抽了,也不写什么劳什子书了。”说着张开手臂要接她下来。
那一刻,我居然忘了她说过她会轻功,也忘了无意义的生活和求死的心情。
第一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