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见楚惊天被司马潮平夹走,纷纷静立默哀。很多人还没有从楚惊天以一个寄名弟子的身份击毙一个洞天真人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更多的人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能够让自己释然的理由。
吵闹了大半天,才有人惊问:“刚才那位寄名弟子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人认识他?”
许多人突然发现没人知道那个创造了奇迹的寄名弟子姓名。有些聪明的人开始问起,那个恶道士是什么人?他是怎么闯进守护异常严密的皇极门后山的?
可惜,这些疑问都被大家对楚惊天身份的猜疑热浪淹没了,没有人去思考和回答。
站在高山上的门主古月楼,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眼中不断闪着各种疑惑。
这时换了一袭月白色长衫的古月楼,站在高高的山石之上,有一种飘尘出逸之感。在他身后,是那个最近被众人热烈追棒的贺新篁。
贺新篁一袭紫色长衫,身材颀长,神情严肃地站在古月楼身后,身体挺得笔直,就像一棵松树一样,眼神扫过的人都会不自觉地为他停留一会。
古月楼看了一眼下面乱哄哄的人群,声音平静却极其清晰地道:“事情既已过去了,各位还是先回去吧。”
古月楼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其他人却像听到圣旨一样,纷纷离开了,甚至连大声也再没有人敢发出。
古月楼没有去看扰乱的人群,而是双眼直盯着坡下无常恶道的干尸。
如果有人站在古月楼身边,就会有人听得到他在轻声地重复着一句莫名的说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会吸取健仁散发出来的真元?”
“健仁?”皇极门的门主竟然称呼一个修练妖魔道邪修的名字,而且如此亲昵?
“健仁能吸取别人的真元精魂,是因为他修练了“摄魂大法”,他区区一个寄名弟子必定未曾修过什么高等功法。难道他真的拥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魂体?可是又有什么魂体能够在与人战斗中吸取敌人释放出来的真元呢?如果真有这种魂体,此子将会成为我毕生的大敌。”
古月楼站在高石上,喃喃自语,声音极低,除非是他身边贴近的人才可能听得到他在自言自语。
站在他身后,相距半丈之遥的贺新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古月楼的说话。他依然神色不动,像一尊木偶一样立在古月楼的身后,其他的人见到贺新篁如此尊重他的师傅,必定会减弱他只是一个靠运气,拥有一个先天不错的剑魂体才拜入古月楼门下的想法,会对他产生一丝敬意。
这时在场中的人已经渐渐离去,只有古月楼和贺新篁仍一动不动地立在高石上。
当黎明渐临,天色越来越暗时,一直僵立在高石上的古月楼,身影突然晃了一晃,他已经如鬼魅一样立在了无常恶道常健仁的干尸旁边。
贺新篁仍然像松柏一样立在高石上,仿佛连眼神也没有移动过一下,仍然直视着古月楼刚在站立的地方,就像古月楼仍然站在那里一样。
站在常健仁干尸旁边的古月楼用脚尖翻过常健仁已经干瘪的尸体,右手凌空一吸,一张黄色的符箓从常健仁的尸身上一下子跳出,被吸进了古月楼的右掌。
“还为用一张昂贵的神行符保你一条万恶的生命,有点浪费,却想不到你没机会去用。看来世间确实有因果报应的存在,就算神行符,也救不了你一条恶命,这也只能怪你自身作孽太深了。死在一个默默无名的寄名弟子手下,谁能说不是一种报应。”
古月楼仍然不紧不慢地自言自语,像在对常健仁的鬼魂说话一样,边说边将那一张黄纸收入袖中。
转头看着楚惊天和司马潮平离开的方向,古月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司马潮平看来比他大哥司马平天的心机深沉多了。不过还好,他的修为原来还一直停留在洞天真人第一层之上,没有突破。看来是二十年前健仁从他手中逃脱后,他就一直留有一个心结。”
“真想不到他暗中修练的竟然是我们最危险的第二大剑修功法‘七色命元剑’,司马潮平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施展‘七色命元剑’,看来是想留作杀手锏,如果不是今晚遇上他毕生最大的敌手,看来他还是不会施展出来。”
“那个小子突然闯出来,杀死了健仁,希望司马潮平的心结从此都没法解开,修为就这样停滞在洞天真人第一层上。”
说这句话时,古月楼一直比较冷酷的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但那一丝得意的笑也是一闪即逝,古月楼又瞬间恢复了他冷酷的表情,他头也不回地道:“这恶道的尸体就留在山上喂妖兽,其他不幸遭受恶道毒手的弟子,找人收敛起来,择日火葬。”
话刚一说完,古月楼脚下立刻现出一团云雾托着他向山下飞了过去。
还站在高石上的贺新篁毕恭毕敬地向着古月楼离去的方向拱手道:“是!师傅放心,徒儿立刻去办!”
直到古月楼的身影消失,贺新篁在站直身体,他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双手拼命地揉着脸部的肌肉。
贺新篁放松了身体的肌肉,才冷冷地看着坡下道:“出来吧!把那些短命鬼收了,随便扔哪里都行,别摆在山上碍眼。”
贺新篁话声刚落,在十几丈外的小树林中纷纷拥出十几名穿着蓝色道袍的正门弟子,笑嘻嘻地拥到贺新篁面前。
一个用白布包扎住半个头,一只手缠满绷带挂在颈上的少年,点头哈腰地挤在贺新篁身边笑道:“贺师伯……”
“好了,以后别再这样叫了,都叫我大师兄。师傅不希望我借着他的威名在门中到处炫耀,他要我靠自己的实力去赢得同门的尊重!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再叫我什么师伯师叔,难听死了。”贺新篁没好气地道。
其他挤在他身边的十几个正门弟子一齐躬身道:“是,谨听大师兄的吩咐。”
贺新篁这时脸色才有点缓和地道:“师傅为了给我一个展示实力的机会,将会把今天的‘正名小比’改为‘新弟子排名战’,并且推迟到一年后举行。
别说我不关照你们,这一年里,你们想尽办法也要把自己的修为至少提到力行武徒三层的境界,否则,你们无缘一年后的排名战,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
那个扎着绷带的少年和其他的弟子一个劲地点头多谢‘大师兄’的特别关照。
贺新篁让他们在自己身边恭维了大半天,才叫他们过去收尸。但却将那个扎着绷带的少年留了下来。
“张公路,血灵芝就是刚才那个愚昧无知的小子截走的吗?”贺新篁看着楚惊天和司马潮平离开的方向冷冷地问。
那个几乎被绷带包裹住的少年竟然是日间被楚惊天打败的张公路!
那个张公路也转头看着楚惊天下山的方向,恶狠狠地道:“大师兄,就是他没错!他就算化了灰我也认得他,早上,我和高光华、李国源两位师兄本来已经将‘血灵芝’取到手了。
但这个小子却突然间闯出来捣乱,在高光华师兄一个人将他打到快要跪地求饶的时候,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竟然招来了一头吞火兽偷袭我们,才将‘血灵芝’夺了过去。”
贺新篁哼了一声道:“打到他求饶?我看是你们三个求饶吧?这小子竟然当着大家的面,一拳就把一个洞天真人击死了。凭你们三个还想打得人家求饶?”
张公路一听,吓得全身打颤,白天他已经因为没有拿回‘血灵芝’给贺新篁亲手打成了重伤,高光华和李国源更是给贺新篁打得躺到了床上,起不来。
如果再让贺新篁说他打不过那个小子,回去不是还要给他打断腿不可?
所以张公路忙争辩:“不是这样的,大师兄,那小子刚……”
贺新篁厌烦地打断张公路道:“好了,别废话了。我问你,你真的问清楚了你的‘兄弟’,血灵芝是给那小子拿走了?”
张公路立时吓得不敢再争,点头道:“一定他!中午我又和其他师兄去找许远山,逼他交出血灵芝,可是我们却发现血灵芝不在他身上了。虽然许远山不肯说出是那小子拿走的,但是我和许远山是从小长大的兄弟,我清楚他,他越口硬说不是那小子拿的,就一定是那小子拿走的。”
贺新篁哼一声冷笑道:“哼!兄弟?你果然是个好兄弟。哈哈……不管你们怎么做,一定要向你的好‘兄弟’要回血灵芝。”
张公路面色一白地道:“大师兄,我知道远山的脾气,他就算死也不肯去要回来的。”
“哼!脾气值几个钱,难道他的脾气还能硬得过刀子,不拿回来就给我天天揍他一顿。记住了!别给我把你的‘兄弟’弄死了,我要那个打死洞天真人的小子亲自来找我!”贺新篁狠狠地道,话说完,也不再管张公路,转身自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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