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开门。”
陶曦夏双眼红肿,听见是他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桌上是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你等等哦。”陶曦夏低头看了眼殷红的手腕,苦笑,跌跌撞撞去抓抽屉里的钥匙。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血痕。哆哆嗦嗦拉开抽屉,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她嘴角带着笑,最起码,离婚,也让他离得不安心。
门是被砸开的,地上全是血迹,太晚了,她失血过多,因为特殊血型,找不到匹配的。整个浴池里慢慢的都是血水,白色的婚纱被染红,那是结婚那一天她穿的。身旁留有遗书,她死之前,是要找钥匙把门打开。
冷风漠抱起尸体,脸色冷漠,“救护车。”
“啪”狠狠一耳光打在冷风漠脸上,他的头歪去一旁,额前的发垂在眼前。
“你害死一个还不够是不是?”陶父颤抖着双手,“冷风漠,我要你给我女儿陪葬!”陶母拉住陶父的手,硬声道:“冷风漠,把我女儿放下,滚出这里,不欢迎你!”
冷风漠面无表情,“那么在葬礼那天我会参加,还有,对不起。”深深朝他们鞠了一躬,大步离开。
今生,他对不起的有两个女人,一个叫苏韵锦,一个叫陶曦夏。
黑色别墅像巨大的坟墓被笼罩在黑暗中,苏北北抽了口烟,问旁边的男人,“你打算怎么做?”
ZOE挑眉,冷笑,“定好的主意,看我怎么配合了。”
苏北北攥紧拳,“只要你能帮我,怎样都可以。”
ZOE掐灭她手中的烟,“让墨若璃离开。”
“没问题。”苏北北打了个响指,“酒店订好,那天晚上清场,保证不留痕迹。”
偌大的酒店空无一人,ZOE坐在雅间内,喝了口红酒,摇晃杯中猩红色液体,勾起唇角,再帅的男人还是会栽在自己手上。
苏北北猜踩着三十公分的高跟鞋走进来,晃了晃手中的黑色药片。“冷魑禁药,费了很大心思。”
这种药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普通的****,行家都能尝出味道,别说冷风漠那种老手了。这种禁药只有希伯恩见过,其余任何人连药渣都没见过,包括希伯恩女儿。知道有这种禁药,却没人见过真实面目。这种药由特殊中药制成,因为中药都是稀有药材,所以成品没几个。在明晃晃的水晶灯下,药片融进冷风漠杯内的红酒里。
手颤了颤,心中某个地方突然难过,也许,这次她的动机不单单是毁掉冷风漠这么简单。药片完全融掉那一刻,她突然不恨了。听从天愿,如果冷风漠没有喝下这杯红酒,那就化干戈为玉锦,真心做好朋友。
看见她的目光有所动容,ZOE轻咳,“你先走吧。”
如果告诉ZOE自己的最终目的,他还会不会帮自己?
“谢谢。”
转身离开,心中纠结的难受,有种冲动想把那杯酒换掉,但想想自己这么些天费得周折,实在不值。
前一步,万丈深渊,后一步,地狱。即使如此,她也愿意踏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冷风漠踏着轻快的步伐,“这么急找我。”
“白宫那边出事了。”
“嗯?”习惯性捏住酒杯,四十五度角晃晃,“怎么?”喝了口酒,细细品味。蓦地,一股怪味在口腔中蔓延。
“有人说奥巴马是脑残,咱们冷魑的人。结果他被抓了。”
“定什么罪?”
“泄露国家机密。”
“噗”一口葡萄酒喷在餐桌上,他尴尬的拿起手帕擦拭嘴角,“不好意思,激动了。”
“没事。”
……
谈话进行的很愉快,桌子上的葡萄酒也见了底,冷风漠有些醉了。
他摆手,摸出手机,准备叫司机。
手被ZOE摁在桌上,他的唇离自己很近,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力不支,血从鼻孔中涌出来,轰的一声重重倒了下去。
苏北北在暗处扒拉一下自己的短发,从角落走出来。
“扶他回房。”ZOE将手中的烟掐灭,“送佛送到西,接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苏北北将冷风漠的手拉过,一摇三晃走进最近的一间房。
刚进门,冷风漠醉眼朦胧看了眼身旁的女人,苏北北的脸与墨若璃的脸诡异的重合了。他发疯的抓住苏北北的衬衣,一把抓断扣子,“小奴,现在履行我们的契约。”苏北北闭上眼,被他摁倒在床上,面无表情。
在他进入自己那一刻,她还是留下了泪。原来最心痛不是心死,而是没有心。
他叫着墨若璃的名字,发疯的冲刺,她大口喘息,嘴角扯过牵强的微笑。她成功了呢,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他在她体内洒下种子,一滴不漏。药的威力很大,一夜7次,第8次是被苏北北硬推过去,他才肯转身睡觉。已经是早上五点了,她一夜没有合眼。她要把冷风漠的脸刻在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男人能让墨若璃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她一丝不挂,下床洗澡,清洗身上所有痕迹。冷风漠嘟哝,“墨若璃,我渴。”
苏北北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强,这样,才不会在这场战役里输掉。
一点一点自己清洗,然后,用掉一整瓶的婴儿润肤霜。
上床,躺在他身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等他醒过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冷风漠握着茶杯,抿了一口茶,“苏小姐,请给我解释。”
苏北北睁开朦胧的眼,准备掀被子下床,忽而惊叫。“冷风漠!”
“收起你那把戏。”冷风漠居高临下,看来已经洗过澡了,身上散发出沐浴露的清香。胯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再加上她睡眼朦胧,气氛很是暧昧。
冷风漠摸出手机,“我记得是和ZOE吃饭,然后我醉了。”调出通话记录,“我没有打电话给你。”
“是ZOE叫我来的。”苏北北不卑不亢,“你喝醉了,我把你扶进房间,然后你就抱着我……”
“闭嘴!”他怒喝,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你为什么不反抗,而且昨晚,我的身体……”
“你下药了?”
滴……门开了,墨若璃一脸不屑的背着双肩包,“叫我干吗。这大早上的。”
看见房内香艳的一幕,她瞪直了眼。苏北北香肩半露,脖颈上的吻痕尤为夺目。慵懒的长发垂在身前,冷风漠也只裹了一条浴巾……
“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她欲离开,却被冷风漠一把抓住手腕,“为什么来这里?”
“为什么告诉你?”她斜眼,“打搅了你们?放开!”
冷风漠愈发用力,“你吃醋?”
“我他妈吃个屁醋,你有病啊!”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许是冷风漠根本没用力,他老早就想放开自己的手了。看着空空的手心,悲伤铺天盖地。
“若璃……”
“你闭嘴。”墨若璃不肯看她,硬生生将头扭到一边。愤愤然抓起背包,转身离开。
酒店天台上,早风徐徐吹起她的长发,她闭上眼,眼泪却决堤而出。
护栏很低,她俯下身,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苏北北出现在身后,“墨若璃。”
“你开心了?”墨若璃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要宋晨泽搞晕我送到你那里让冷风漠选择他的女人,我输了,因为他选的是陶曦夏。白白放走我也不去阻拦。让我和陌生的男人睡一晚怀了孩子最后交给我,最后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了,你还和他爸上了床!跟我做朋友时对我那么好,现在翻脸踹人抢朋友的男人,苏北北我不想和你废话,显得我特没教养。你是故意的!”她咬牙切齿的嘶吼,眼眶通红。
“我就是故意的。”苏北北皮笑肉不笑,把玩昨晚从冷风漠手上摘下来的戒指,“我没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不懂你这种人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墨若璃甩过双肩包,咄咄逼人,“你以为你睡了冷风漠我会心痛会难过?你错了,我巴不得,这样我就有借口离开那个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