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麻烦你看清楚。你姐的肺癌能是我气出来的?你都承认了,我抢走了冷风漠,那不就相当于高贵美丽的公主输给了丑小鸭?”墨若璃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迹,漠然一笑,“我死了又能怎么样?你姐就能和贞子一样半夜从电视里爬出来捂住你的眼睛和你捉迷藏?呵苏北北,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恶自私的女人。做过的事我都承认,唯独这件事不可以你姐没本事,要不回男人,你就可以加罪在别人身上?”心里钝钝的痛,她无法遏制的喊出那个事实:“冷风漠都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不是我,你应该找那个女人!”额前的刘海无力垂下,她抿唇,靠着墙壁滑落。
苏北北甩门而去,墨若璃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支起身子,拨通一个电话,“宋晨泽,帮我一个忙好么?”
“嘭”办公室内传出桌柜倒地的声音,冷风漠眉头拧成一团,嗓音却是零度以下的寒冷,“她走了?****!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翼川在身旁唯唯诺诺的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
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他双眼通红,“找出那个晚上的男人是谁!”
翼川打个冷颤,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男人真是活腻歪了。
冷风漠点燃一支烟,透过朦胧的烟雾,他看见门被轻轻推开。
苏北北站在面前,“冷风漠,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她了。”
冷风漠掀翻桌子揪紧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苏北北,别他妈给我玩花样!你信不信现在我能让你姐死无完肤?”
苏北北垂下睫毛,在眼睑处落上一层阴影,“没了又能怎样?她是活的,我姐是死的。”
手颓然放下,掏出手帕擦手,他冷声道:“滚!”
像一只傀儡,冷风漠抽空了所有情绪。原以为她从不会靠近他的心,殊不知她在他心里早已深深扎了根。不知道现在怎样用语言形容他的心情,漠然缩在角落一支一支的抽烟,脸色苍白,指尖满是烟草味。良久,他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躯晃了晃,靠在墙边,脑海中满是她的笑脸。
他们一起去逛街,一起手牵手压马路,一起去鬼屋,争吵,开玩笑,她是那么的鲜活,现在却什么都没了。他离开公司,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街道,看过她每一处看的风景。去她的出租屋,看她所有留下来的痕迹,指尖一寸寸触摸,似乎这样就能接触到她。额前略长的刘海颓废的遮住眼帘,他攥紧拳,模仿着她的姿势从门边滑落,想点燃烟,却扔掉。他知道,她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地上还有一张照片,他捡起,上面是自己微微皱着眉,有些烦恼的样子。深夜,她不知多少次抚过他微锁的眉头。他捡起玻璃渣,上面还有她的血。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他浑然不觉。心痛到无法呼吸,墨若璃这三个字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捂住胸口,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照片上,缓缓将照片反转,上面是墨若璃的字迹:“冷风漠,希望你每天和我一样开心。”
照片被墨若璃揉皱了,旁边散落着亲子关系说明书,她没有带走。
墨若璃,你要我怎么样对你?你逃到这里,我找了回来,何时你才能我怕发现我对你的用心?
收拾好所有有关她的东西,打包,带走。门外意外的停着一辆宾利,陶曦夏下车,妖娆一笑,“漠,爸妈要我们回去吃饭。”锐利的目光锁定在冷风漠的手提袋上。
“那是什么?”
冷风漠冷然打开她的手,“你别碰,我的东西。”上车,将自己仍在后座,盖上外套,他闭目,“陶曦夏,我们的婚约推迟。”
陶曦夏没有应声,脸上却带着阴险的微笑。
一个月后。
冷宅。
“小漠,你看你把未婚妻都冷落了。”冷母笑着拉过陶曦夏,微笑,“小夏可是都有我们冷家的孩子了,你还不能对人家好一些。”握着刀叉的手一滞,半晌,他抬头,不顾及父母在场,“你说什么。”语速极慢,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上楼。”刀叉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陶曦夏脸一红,娇声道:“讨厌啦。”
书房内,冷风漠淡然的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烟,“陶曦夏,我什么时候碰过你?”
陶曦夏扭扭捏捏,不安的拉住衣角,“就是那一天,你喝醉酒了,然后你就和人家。”尾音未落,她听见破碎的声音。惊讶的张大嘴,眼睁睁看着冷风漠把冷父最珍爱的花瓶摔碎。
冷父在客厅直摇头叹息:“小漠这孩子,怎么净挑好的摔。”
“陶曦夏,不要每一个野种都冠在我的头上。这个孩子可以是全天下男人的种,唯独不会是我。”他漠然冷笑,转身,背对陶曦夏,“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不要拿借口来压我。”
陶曦夏眼眶中的泪水越积越多,摇摇欲坠。她咬紧水润的下唇,无声哭泣:“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知道你不爱我,可你要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啊。”
“真呆不下去了。”冷风漠摔门离开,余音却还久久回荡,“我会尽快把你送回陶家,安安分分呆在这里。”
“漠爷,董事会的人。”
冷风漠点燃一支烟,掀了掀眼皮,沉声道:“请。”
“冷总,您可以告诉我上亿的资金来买这一座废岛的原因么。”董事会最大的股东之一许河率先发难,他手中抓着一份文件,“商人只会牟取暴利,这种一涨潮只剩下四五百平米的地皮能用来做什么?”
冷风漠冷笑,不愧是许河。他抬起眼看了看每一个人,他们脸上都带着虚伪的笑容。明是气的要死,动了他们的资金,却还不得陪着笑脸来问清楚缘由。
他清了清嗓子,“这里都不是外人,我可以给你们说清楚。”他直起身,抖了抖手中的烟头,双眼有些猩红,“这块地皮我们可以转让给他人,在媒体上我们讨个甜头。买家可以用这块地皮来开发旅游景点,就像马尔代夫一样,水上屋。建造别墅,我们从中抽利,在外人看来,我们是慈善家,在内部,也有一个好的口碑。?”
许河皱皱眉,“买家是傻子,让我么平白无故抽利?”
“许总,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容汐还等着你呢。”他市侩的笑了笑,“玩市长的女人可是很危险的。”
“翼川。”翼川点头会意,“请你们离开,总裁需要休息。”
许河骂骂咧咧走了,冷风漠阖上目,“她去了哪里?”
“东京,看韩夫人了,陪她的,还有。”翼川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宋晨泽。”
冷风漠似笑非笑,白皙的脸蒙上一层阴影,“她都躲了三年了,又走了。”
他转动手中的玻璃杯,抿唇,“苏北北到了?”
“嗯。”
“下去吧。”翼川转身要走,冷风漠又叫住他,“爱神之海的别墅,让vince去开发吧。”
东京监狱内。
韩雅妍低头,不敢看面前的女人。
“妈,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么?”墨若璃柔声劝慰,“我现在只要知道一个真相。”
韩雅妍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她抬起头,声音嘶哑,“这是我们这一代的纠葛。”
二十年前的韩雅妍,只是一个富二代。用现在的语言来形容,就是白富美。
“妍妍,你说你都不小了,怎么就是不谈恋爱?”韩母抚摸着韩雅妍的头发,一脸慈爱,“墨家三兄弟,你看上哪个了?”
韩雅妍心跳一滞,抬头看着母亲,脸色绯红,“妈,你觉得哪个好?”
“老二吧。他沉稳,看起来比他哥哥成熟多了。”
韩雅妍捏了捏衣角,带着少女的娇羞,“不急这个,人家才二十。”韩家长辈就是爱带着封建思想,女人过了二十还没恋爱,多半是嫁不出去了。作为韩家唯一一个独生女,长辈们自然是对她百般疼爱,更是严加要求。
韩雅妍嘟了嘟嘴:“我觉得白远不错。”
韩母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绕了绕她乌黑的秀发,“阿远这小子的花边绯闻不少。”顿了顿,她拍拍韩雅妍的背,“女大不由娘,不过你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招打啊。”她叹了口气,转身进屋。
韩雅妍笑吟吟的拨通电话,“阿远,今天我们去哪儿啊?”
“啪”手机落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墨白寒缓缓走了过来,手上的银链闪闪发光。韩雅妍记得,那是去年他生日她送给他的。
“雅妍,大哥出差了。”墨白寒笑了笑,“我刚回来就先到这里了。”韩雅妍干笑着:“呵呵,进屋吧。”她闪身,率先进去。冷场,绝对的冷场。她摸不清这个男人,他总是微笑,无论怎样,他总是风轻云淡的笑着,任何事都不上脸。比起墨白远,他隐藏的太深了,韩雅妍不敢随意去猜测。
“小寒!”韩母亲热的迎了过来,“上次股东会怎么没见到你呢。原来出国了呀。”比起墨白远,韩母与墨白寒更亲热些。
“弟弟在国外出了点乱子,我赶过去处理一下就回来了。”墨白寒微笑,环顾四周,“伯母,雅妍呢?刚刚还在啊?”
书房。
“妍妍,刚刚白寒来过了,和你母亲说结婚这事,你怎么看?”刚过四十韩父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沟壑,他皱起眉,叹了口气,“爸知道你不太喜欢白寒,白远那小子也还不错,就是太没心机了点,白寒是个不错的人选。”
韩雅妍一愣,指尖冰凉,她低低呼了口气,“我喜欢阿远。”
韩父眺望远方,没答话。时间久到韩雅妍想要离开时,他才开口,“和他把婚事定了吧。我来操办。”言外之意告诉韩雅妍不需要她来操心。韩雅妍轻轻一笑,手抚上肚子,宝宝,你爸爸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