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话,心里头竟然有些哀怨。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我想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原来的气息。
眸一瞪,也不管自己的上半身裸露在他眼前,先找回消失已久的声音大声说:“我不要作你的随从了……我要抗议,现在就要离开你!?”
博云不作声,高大的身子挡住我的视线,好脾气的抚上我的颈项,温柔的解释道:“既然都成我的人了,不要乱想了,昕儿……”
大掌亲匿的爱抚著我,“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了!”
拇指来回摩挲,将我的嫩唇弄得濡红后,粗砺的食指从我微启的唇缝间挤入湿热细嫩的口腔……
“不要,”我大喊着,在我还能找回自己的思想面前,他不能这样对我……
“你没发现吗?你已经没法再抗拒我了呢。”男子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可若是我是特别的呢!”我撒娇地瞅他一眼,此时心智已经全部返回了,不过身体却有贪恋他的温暖,像只猫似的偎著他坐下。
他搂著我的肩,笑道:“没关系,我有的时间。”
“为什么?”我转头看他,卷而翘的睫毛眨啊眨的。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随从啊,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意有所指地我定定地望著他,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涩,此刻,我真想狂饮一杯烈酒,好麻痹自己心底那份突如其来的凄凉。
这样的好男人,千年来难得遇上一个,可是,他偏偏过于邪魅。这样的男人让我有一点点缺乏安全感。
渴望,却永远得不到……
可若是就从此从了他,我也是不甘心的。
“一切顺其自然把。”我望着他说。
“好。”博云叹了一口气,直视著我,然后又说:“先不说别的,我们两个从此之后就起生活把!”
我点了点头。
曼彤为亚弥看病时,他的所想。
在亚弥看来,从小曼彤便以出众的外貌和聪慧的头脑,赢得了所有人的宠爱。然而从小到大,比自己小两岁的她在自己面前,却意外的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殿下,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怕是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了。
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她还是来了。
望过来的目光还是那么坚定。
“我会救你!”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令人不由全心的信赖。虽然觉得她的某些行为有些不妥,但心中却有几分暖意。
这几天他对曼彤一直采取纵容的态度,就是想再多看一点那张英气逼人的俊秀脸庞。
想看她在意着自己的火热目光。
可现在是在臣子的面前啊,她对他还是如此地亲密,她的举动已严重冒犯到皇叔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虽然自己仅仅比她大了两岁,但毕竟是有着血缘的。
因此前段时间才拒绝了关怀。
可为什么看到她摆出,殿下应有的样子,竟让自己有种失落的感觉。
还记得很久以前,曼彤偷了皇帝的龙袍去玩,结果在半道上被他看见。
自己铁青着脸,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并且牢牢的锁住门,告诉他们不管发出任何声音都不许进来!
曼彤被他扔到床上,双手被系住,拿着一根雕着龙的棒子就开打。
当时听说那根东西是从第一任女皇传下的家法,棒子就像雨点般落下,接下来的日子和软禁没啥区别。
侍卫增加了两倍不止,她去哪里都有四个太监奉命看着,连上茅房都守得死死的。当时的曼彤真是恨死了他。
曼彤现在还在生气吗?
又或者有了别的打算,但是现在不是和她和好的时候,他很清楚,他怕如果对她太好,她会离开。
曼彤叫亚弥。弥哥哥的时候所想。
亚弥记得最后一次见曼彤伤心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对朝中的一切早已厌烦,但习惯了挥霍奢靡的生活。
要回复清心寡欲惟恐不易。
在曼彤住的院子边漆黑的回廊处停驻,看着远处的灯火。该不该走进去,隐约之中听见了刚才的琴声。
为什么她总爱弹他常弹的曲子?
他有点奇怪。突然好奇起来,他循着声音摸索过去。
殿门大开,他抬手拨开垂下的轻纱,空气中飘散着浅浅的香味,他开始产生严重的错觉。
他微笑,风从殿外透过纱幔一重一重地吹进来,曼彤的发丝飘动,拂在他的脸上,一刀一刀,都象划过。
记得那个女人对他说,你可真像个鬼。
鬼魂?
对他来说,他是比较像,他不怕鬼魂,一点也不。
在他还是一个灵魂的时候。每每一个人在神台边缘一步数一步地走。
望着殿顶那些被玻璃覆盖的天空上,烟花开得很灿烂,接着慢慢燃烬,那些烟花是为团圆而放的,而在这里,这个屋宇里,唯独他在顾影自怜。
这么的失魂落魄,是因为他前世最爱的两个人,到最后都离开了他。
如果可以,希望他一辈子都是个孩子。
长大要面对的困难挫折。
人情冷漠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躲在他的象牙塔里,可是他还是转世了,林曼彤原来你这一世是叫这个名字?
这一世是皇室不很受宠的侍宠生下的孩子,虽然是男孩但因为自小就长得粉雕玉琢所以一直挺受自己母亲喜欢。
眼见那些姐妹一个个不管资质如何,都受皇帝的百般宠爱,他总想争出一口气来。
他发誓绝对不要像父亲那样,年轻时虽然受过几天宠爱,但因为生了男孩而且年纪也过了姿色艳美的时候,就被母亲甩到了一边。
虽意志满满但总争不过自己是男孩的命,因为不是正室生的。
所以连想让别人正经八百的明媒正娶都图不上,如今到了婚配的年龄,却一直没有许配人家。
他虽是侍宠生的但好歹也是亲生子,如果比不上那些从民间淘换回来的贱民,那就只能说是他自己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