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真正与同为筑基水平的水盈盈开打的时候,林沫才知道自己托大了。她不该一上来就打,至少也要摸清楚水盈盈底细再说。对方是筑基期修士,可不是炼气期的那么好打发。
还好水盈盈对林沫的光弹也是十分忌惮的,她不敢用开水盾来防护,怕防御力不算太强的水盾会被林沫的光球击溃。她最后也只能像林沫这样,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抽空攻击对方。
而水盈盈带来的两个帮手都是炼气期的,一看到筑基期修士开打,早就吓得躲到一边了,哪里还能帮上什么手。
于是乎,筑基后期的水盈盈和筑基中期的林沫,居然堪堪打成了平手。
“噗噗”
林沫不慎被水龙刮到了手臂,如玉的藕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眼看又一条水龙冲了过来,林沫忍痛滚到了一边,躲过了一这波攻击。
反击的机会到了!
通过这几个回合的交锋,林沫摸清了水盈盈的攻击频率。她的水龙攻击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瞬发的法术,施法时间大概需要八息。水盈盈每放一次水龙,都要休息十息才能再放第二次。在这个尴尬的时间段,她只能不断地施放施法时间只有一息的雨箭来干扰林沫近身。
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林沫能够一击即中的原因,因为即使水盈盈能够反应过来,她的施法时间也限制着她,不能马上进行抵抗或者开展反击。
林沫的光球接近于瞬发,施法时间大概是一息。不幸的是,施放一次光球后,要休息十五息才能再发第二次。
于是,在这几次交锋中,林沫不断地靠走位避开茉莉的攻击,同时偷偷地调整自己的频率,以期对水盈盈造成有效的攻击。
为什么身为宅女的林沫,会掌握这么一些战斗技巧?这点要特别鸣谢她上辈子玩的一个叫“魔兽世界”的游戏。魔兽世界PK最强调的两点操作就是:精确的节奏加完美的走位。林沫读高中的时候迷上了魔兽世界,整天更里面一个叫“夜君”的人玩在一起,她的PK技术全是跟“夜君”练的。因为玩魔兽世界,林沫的成绩一落千丈,天资聪颖的她最后也沦落到念了个三流大学。
还记得就是她拿到高考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夏天,幼年丧母的她又失去了父亲。父亲是因为过劳死,倒在了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她再也没有心情玩游戏了,那个账号,她一次也没有再登陆过。再然后,就是嫁给秦朝言,做一个不闻世事的贵妇。
她多么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但没有那个时候,估计她现在也不能在水盈盈手下过上三招。
她已完美走位到水盈盈的右侧,这时,离上一次使用光球恰好是十五息。
林沫飞速靠近水盈盈,要给她近距离来一个光球,叫她避无可避。
白色的光芒从她右手迸发,迅速凝结成一个大光球,闪电般砸向水盈盈的右脸。
这个角度,恰好是水盈盈最尴尬的角度,她想避开,只能向前扑或者向后倒,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她陷于被动。
刺眼的光线已逼近水盈盈的右脸,她咬着牙,向前扑倒。光球擦着她的背脊飞过,落在地上,把大殿的地面炸出一个洞。而水盈盈的背脊也受了重伤,鲜血马上从她的单衣里渗透了出来。
水盈盈痛得眼泪流了出来,她勉强直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却被一只脚踩住了脖子。
“你输了!”林沫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除了捅了茉莉一刀,林沫平时是个连蟑螂也不敢踩的人,她这话说得凶狠,却并没有杀水盈盈的意思。
但心思复杂的水盈盈自动把这句话翻译为: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她咬着牙,恨恨地说:“茉莉,这里是红玉宫,你敢动我?看宫主怎么收拾你?”
“为什么不敢?”林沫加重了脚力,将水盈盈踩得脸贴地板。她最讨厌就是别人威胁她,想到那个狐狸精茉莉,再看到面前这个水盈盈,感觉两人如出一撤,林沫心中一窒,一股杀意油然而生。
这种狐狸精,杀了也好。
林沫右手再次凝结出一个光球,对准了水盈盈。如果有人近看,会看到林沫平时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此时此刻已变成了深不可测的幽黑色,像两个散发着磁场的黑洞,里面酝酿着紊乱的风暴。
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比上次被红拂吓乱了气息还要危险数十倍,水盈盈无疑是触犯了林沫的心魔的罪魁祸首。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狐狸精”,林沫就会正式入魔,变成一个嗜血的女魔头。
“殿主,万万不可!”从外面赶来的红拂、红袖、红泪连忙上前制住林沫。但她们三人加起来,哪里是走火入魔的林沫的对手。
林沫随手一甩,就将红拂她们三人甩到了一边去。
眼看光球就要砸到水盈盈头上,水盈盈万念俱灰,闭上了眼睛。
一双大手突然斜插进来,像捏气泡一样捏碎了林沫的光球。
“宫主!”殿中的人,包括水盈盈带来的人和红拂她们齐齐跪了下来。
白光消散,殿中央赫然站着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他的俊脸阴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阶修士的气息。他一只手抓住摇摇欲坠的林沫,一只手扶起趴倒在地上的水盈盈。
“宫主,你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啊。”水盈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溢满泪水,抽泣着,楚楚可怜地说到。
秦朝言的冷脸缓了缓,柔声道:“你先回去吧。”
“可是宫主……”水盈盈不甘地看了一眼林沫。
秦朝言面色一寒:“今天要不是你跑来闹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这件事,你和茉莉两人都有错。如果要追究起来,你要受的责罚会更重一些。因为这里是红殿。”
水盈盈咬碎银牙,只能悻悻地离去了。
秦朝言像抗麻袋一样将林沫抗在肩上,目光冷沉,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茉莉,该轮到我和你算笔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