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然抬头,看到了男人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你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徐晓然艰难地开口,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她的头会痛得那么厉害,自己是谁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说完此话,徐晓然一下子抱住头部,此刻她的头部感觉像是被雷劈过的疼痛不已。
闻言男子眼睛里的神采瞬间暗淡,然然竟然不认识自己了,她怎么可以这样。但是想到然然的悲惨遭遇,男子计上心头眼睛一亮。
“我叫曾子墨,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叫王欣然,我们已经订婚,再过三个月我们就要去巴黎结婚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说完此话,曾子墨大步上前,一把搂住徐晓然,男子的声线温暖从头顶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让徐晓然紧绷的心稍微松懈。然然,你可知我等了这一天有多久,我原本以为我会用一辈子去等,然然,我终于等到了你,是孟浩轩无能没办法保护你,既然这样,那么从今往后你就由我来保护,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思绪翻滚,曾子墨无意识地搂紧徐晓然,徐晓然瞬间觉得呼吸困难,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她不由自主地用力去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男子,目光里带着几分抗拒和害怕之色。
曾子墨感觉到怀抱里的可人儿的挣扎,他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望着徐晓然通红的小脸,他终于明白许是自己用力过猛搂得太紧的缘故,他连忙松开双手,后退几步。
后退站好的曾子墨情不自禁地又将深情的目光凝聚到徐晓然身上,可是徐晓然略带抗拒和害怕的神色让曾子墨十分生气。
“你怕我!”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曾子墨的拳头不由得紧握着松开又再次攥紧,终于他的拳头狠狠打到了洁白的墙上,他目光里带着一丝受伤的神色。
徐晓然吓得大叫一声,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蜷缩着身子躲在床上呜呜哭泣。
“啊!”看着徐晓然的举动,曾子墨狂吼着冲出门去。
不知道究竟哭了多久,徐晓然竟然沉沉睡去,又遭遇车祸,昏睡了好几天,现在又受到惊吓,这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
砰的一阵巨响,滔天的红光亮了半边天。徐晓然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无法入睡。
夜漫漫,月凉如水,今夜无法入睡的人何止她一个。
七天了,那个女人消失整整七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浩轩已经开始怀疑。不行,浩轩只能是自己的。
真是一帮废物这样的废物要来何用?
女子猩红的嘴唇微启,鲜红的玛格丽特顺着喉咙流下,她闭着眼睛极为享受地舒了口气。
不过片刻,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散发出的耀眼的精光让人无法与之对视。
短短瞬间,七日前动手谋害徐晓然的那一帮人的命运早已决定,原本他们可以在这个世上多苟且存活一些时日但是谁让他们把雅菲特安排的事情办砸了。
是的,这个女子的名字叫做雅菲特,风闻她是全球最大黑帮十三天的帮主狄盖特跟情、妇所生的私生女,听说她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将狄盖特的十个子女死死打压着,深得狄盖特的宠爱。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雪茄的烟味,七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究竟去了何处?这么多年来,她的朋友他都知道,可是她却不曾跟他们联系过,这一切叫他这个丈夫怎么办?
朱雀传来的信息是没有任何消息,这样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孟浩轩苦笑,若是她在家又该唠叨个没完没了。上一次在家里吸烟好像是一个月前,那晚她因为雅菲特跟他大吵一架。
“孟浩轩,我告诉你,你在外面跟阿猫阿狗鬼混与我无关,但是你不能让囡囡跟喃喃知道,受到伤害。”
“孟浩轩,你说话啊你!”
“孟浩轩,你怎么可以带那个女人去看囡囡跟喃喃,孟浩轩你该死!”
唉!就算是恶魔也贪恋阳光带给自己的温暖!可恶的雅菲特,什么时候才能将芯片弄到手啊!
月亮被乌云笼罩,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在这个寂静的夜,多少丑恶的事情正在谋划跟发生,没有人说得清,但是没有黑夜哪来的白天,没有黑暗哪来的光明,黑夜过去白天总会到来。
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曾子墨推开房门,迟疑片刻后径直走进屋里,走到徐晓然的床前。
她斜斜靠在床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床铺衬得她的肤色熠熠生辉。
许是睡得不够踏实徐晓然听到声响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半睡半醒的眼神很是朦胧,看了看曾子墨,很可爱的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这次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可是没等曾子墨说话,徐晓然却已经将身子缩了缩,把棉被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
曾子墨看到徐晓然的动作,眸色暗了下来,脸上罩上一层灰。他直直地盯着徐晓然,目光好似利剑仿佛要穿透徐晓然身体看到她的内心。
“孟浩轩,你该死!”曾子墨忍不住怒骂出声,左手狠狠地打到了雪白的墙上。
“孟浩轩是谁啊?你为什么会那么恨他?你的手一定很疼吧?”徐晓然闻言抬起头,怯懦地说。
曾子墨的视线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深沉。他不发一语,若是五年前的那一天,自己呆在然然身边,然然没有被绑架,孟浩轩不知道然然是义父的女儿,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曾子墨长叹一声,情绪低落地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