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以后，不过短短几分钟的路程，除了韩川，司南和钟情的面色都沉重不已。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路上不见一个行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
有的像是被重物碾压过，只剩下一滩血色的肉末，看不出它原本是什么来，或许是市民的尸体，也或许是动物的身体，更或许是病毒感染者的尸体。
而行走到道路上的，是零星的几个不断僵硬摇晃着的机械步伐的病毒感染者不断朝他们所开的车靠近过来。
每每此时，韩川都面不改色，甚至隐约带着兴奋的踩下油门直接轰过去。那一声声闷实的撞击声，声声直叩钟情的心脏。
洒在前面挡风玻璃上的点点血花，越来越密集，直到最后自己汇聚成红色的水流流走。雨刷不停的摇摆刮过，一抹抹暗红色，即便是隔着玻璃，钟情也好似闻到那股血腥味。
好想吐。
她别过头，闭上眼，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忍不住尖叫出声。
毕竟，曾经，这些也是人类。
道路两旁的商店有的大门紧闭，有的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或者即便有人，也是病毒感染者；有的则是一副残破像，里面的商品狼藉的洒在地上，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A区被劫，到现在十天的时间，阳城到底经历了什么？除了被先前被洛亦欢保护在研究院的人，其余的幸存人在哪里？
那群气势汹汹砸了市政府的人又去了哪里？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
这种味道.......
司南紧绷下颚，这种味道让他想起被夏木拖去见燕晖的场景。那个时候燕教授的别墅里也是这样的血腥。
“停车。”
偏头看向窗外的司南意外发现一家劳保店。立马示意韩川停下来。
“老大想逛街？”
大概也只有韩川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甚至附带一张再真诚不过的脸。
“这可不行。老大你也说了，病毒是通过血液传染的，防不胜防。你看看这一会的功夫，我们撞了多少病毒携带者？”
“27个！”
钟情的声音透过捂住嘴的手传来。韩川每每撞一下，她便在心里默数一下。
为什么要去数，没有原因，只是就这么做了。
“你看看，就一会功夫我们就撞了27个病毒感染者，这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全是血，只要一沾到就会感染。我们惹不起，只有躲。要不改天带你来逛？”
韩川越说越上劲，甚至叨念起来。7年的时间，不会让岛主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一会可怕得很，一会又幼稚的很。
竟然提出要停车下去。就是现在他随意一瞄，也能看到几个暗处的病毒携带者正摇晃着身体朝他们这边赶来。
“车倒回去。”
额，岛主好似又生气了？韩川摸着自己的脑袋，听着司南淡漠的语气，又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现在跟岛主相处，他动不动就感觉岛主想掐死他？
“老大，你真要下去逛街？”熄火，停车。韩川转过头来，嘟着嘴状似委屈的看向司南。
“那边。”直接忽略掉韩川的表情，司南抬手指向离他们不远处的劳保店。“你去那家店，带些面具头盔之内的能罩住脑袋的，还有长衣长裤，长靴回来。你码数多少？”
眼角的余光扫像钟情身上的职业短裙套装，还有高跟鞋。穿成这样，是嫌弃死得不够快？
呃？
直到察觉到司南的目光，钟情才反应过司南刚才那席话的后面几个字是对她说的。
“37码。”
她飞快的报出口，有些窘迫的缩了缩腿。
市政府被砸得太突然，她是直接被洛亦欢带到研究院避难的，哪有时间回家换衣服？
再说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洛亦欢带过来的车不够，她连自己的车都没办法开过来。
不过说到车，钟情不得不佩服司南考虑得周全。这一路走来，若是开她那个小车，怕是早就被这些病毒感染者给撞得稀巴烂，半路就歇火了。也只有这种军用卡车才这么经撞。
只是刚刚睁开眼，全是血腥痕迹的挡风玻璃便印入眼帘。
“呕......”
钟情直接干呕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