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包括你了，傻姑娘！”他没有掉开眼光，更柔和地望着她，“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今天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你理解了多少……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和美蘅不能恋爱，是因为我们的性格、气场什么的都不同，并非因为你的介入！”她还是研究地望着他，不过，那眼底的紧张和谴责已经慢慢散去了，她的眼光慢慢柔和了。“让我换个说法吧。”他想了一下，“我不是说过，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喜欢美蘅么？但是，你出现后，我才发现，真的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他笨拙地表达着：“我是说，我和你……那是根本没有时间来让我'想'的！”她震动了一下，扬起睫毛看着他，一种喜悦的光华飞进了她的眼底。“我本来早就想跟美蘅说清楚了。”高寒叹了口气，继续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毕竟她是女孩子，我怕伤害她……”“可是，你还是伤害了她。”青禾不自觉地插话了，出自女性的本能，她有点同情美蘅，“无论如何，你不该在那样的场合下告诉她。
”“我是考虑不周，但我更怕伤害你！她……她安心破坏，而且，目的几乎达到了！”他再叹了口气，伸手习惯地撩开她被风吹乱的一缕长发，“我真的早该把一切告诉你，只是，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认识她在先。但后来我知道了！”“知道什么？”她没明白过来。“能让我难过的事情，必然也会让你难过。”他轻声说，“你和那个沈城……”“别说了！”她羞愧起来，不顾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她一把蒙住了他的嘴，“当时，我在生气，我就是存心刺激你……”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湿了：“或许你不相信，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恋爱，请你给我点时间！”这回，是他不顾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了，他一把抱紧了她，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头发里。“你怎么这样快？”他低声说。“什么？”她听不懂。“把我要说的话，抢先一步说了！”她怔了大约十秒钟，终于，她会过意来了。一种奇妙的、惊喜的感觉贯穿了她每一个细胞，抬起头来，她嫣然地笑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夜色慢慢地张开了，隆冬最早的星星，已经探出头来，温柔地注视着人间一切悲欢离合。
“不好了不好了！”开心喘着气冲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小钟他失踪啦！”“失踪？”开心一进来，屋子里的几个警察就把头转开，偷偷地笑：“不会吧！”“是真的啊！我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过他了！”开心满屋子转，大眼睛里含着泪，“手机也打不通，打到办公室，你们又说他没来上班，怎么办呢，真是急死我了，急死我啦！”“做警察就是这样的，有任务的时候联系不上很正常！”一个同事好心地安慰着她，“放心吧，没事的！”“可是，万一那些被他捉过的人报复他怎么办？”开心惶然地问。
“你想太多了！”一个年长的警察安慰她，“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没有嘛！”开心努力忍住眼泪，“你有没有看过《警察故事》？没受过伤没出过事情那叫刑警吗？好可怕！”她缩着脖子，“我这两天吓得连报纸都不敢看！就怕看到什么鲜血淋漓的图片或新闻……”“那是演戏，不是真的！”“可是它来源于生活，小学一年级老师就强调过啦……”开心恳求地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总之求求你们，帮我找他好不好？”“好好，我们一有他的消息就通知你，你别太担心了，回去吧，啊？”还是那个年长的警察，像哄孩子那样地安慰许诺了半天，开心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后，办公室里面的那扇小门悄没声息地开了一条缝，小钟的头试探地露了出来。“出来了，她都走了！”一个同事扬着声音喊，办公室里立刻爆笑成一团。在笑声中，小钟摇头叹气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人家很关心你！”那个年长的警察半是挪揄半是嘲讽地递给他一只烟，“长得也不错，挺好的女孩，干吗这样对她？”“你不知道，这个丫头一天神经兮兮的！”小钟点上烟，耸了耸肩膀，“大概是警匪片看多了，一会说是要跟我亡命天涯，一会说是有仇家上门，跟她在一起迟早会被整疯的！”“你不喜欢人家，就跟她说清楚！”老警察略带责怪地。小钟摊摊手，一副“能说清楚才怪”的样子。颜开心下了公车，没精打采地回到“一杯花茶”，接了程子默的班。时间过得好慢，她趴在吧台上，胡乱翻着一本杂志。窗外，路灯冷冷地眨着眼睛，今晚风好大！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夹雪。她再看了看时间，9点多。不管了，这么冷的天也没人来，早点关门吧！她正要伸手去拿拖把，忽然玻璃门被推开了，一股冷风扑了进来。接着，沈城踉踉跄跄地撞了进来。
“喂！”开心尖声叫，“你做什么？”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开心被呛得后退了一步：“你--你上那去喝了那么多酒？”“青禾呢？我……找青禾！”沈城的眼睛红着，脸也红着，呼吸粗重，“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鬼才把她藏起来了！”开心大骂，“你发什么酒疯！”“咦？”沈城笑嘻嘻地摆手，“你--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来找青禾，我……我祝福她和那个男人……”“我跟你说了，青禾不在--啊！”开心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喂，你快走，你不走，我就打你了！”她举起拖把吓唬。
“青禾不在……”沈城重复着，惘然地，“是啊，我看到那个男人把她接走了……她不要我送……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他摇晃了一下，指着开心：“你也不喜欢我，你们……都嫌我……笨……”他没有说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喂！你……”开心手足无措，“你起来，别疯了！你……这怎么办？怎么办？”她立刻拿出手机给青禾电话：“青禾！你快过来帮个忙，木头喝多了在店里发疯！”那头，青禾怔了怔：“不行啊，开心，我这会在夜校！你就尽量照顾他一下吧！”“什么？他是为你喝酒的！现在要我收拾摊子？？？”开心气得大叫，她一激动，就喜欢在好好的话末尾拖个长音，“夏青禾！你还是不是姐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