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醒来,只见静怡与莲娜塔已经起床。无意中向旁一瞥,见田东兴竟是睡在一个席梦思垫上,身上盖着的却是两张新被子。正奇怪时,静怡说道:“你醒了?快来烤火吧。”
李炜过来后,一见她们是在烤着一个煤球炉,而煤球炉边还堆了一百多块煤球,并且还搁着锅碗瓢盆,不由道:“这.这些东西,是.在哪里弄来的呀?”
莲娜塔道:“是咱们在睡觉的时候,东兴从山下买回来的啦。”
李炜奇道:“可是,他一个人怎么能弄来这么多东西?”
莲娜塔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人会开直升机呀?我们家东兴可是部队少将、机动部队出身的啦。这些东西是他搁在飞机上运过来的啦。”
静怡见他仍脸现迷惘,忙解释道:“啊,是昨天我们先见到了田叔,田叔问我们是怎么来的,我们就告诉他乘飞机过来,说把飞机停在了阿赫莽家。昨天咱们都在睡觉,田叔把我叫醒,要过了咱们的身份证后,就去把飞机开了回来,顺路买了这些东西。”说罢道:“你先来烤火吧,先把裤烤干再说。”
李炜哦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此刻他湿裤虽然已被暖了个半干,但贴在身上仍漉漉的很是不爽。当下过去这么一烤,一股白气冒出,尿骚味立时熏的静怡与莲娜塔直皱眉头。
静怡捂着鼻子道:“你.你究竟尿进裤里面多少呀,怎么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大味呀?”
李炜冷冷道:“大人的一泡尿,你说会有多少?一个啤酒瓶子,估计也差不多啦。”
静怡嗔道:“虽然你尿泡不小,但也不该全撒进裤里呀?要是你憋不住了,你就不会先少尿一点,等我们把你拉出来,再继续尿吗?”
李炜脸色一红,自也觉得不好意思。当时他虽然尿意来了,但完全还可以再忍忍,偏偏当时被卡在冰冷的冰缝里,出又出不来,下又下不去,心里一恼,这才把一泡尿全部撒进裤里,当时完全是带了点情绪。此刻被静怡这么一说,一时无可说,恼怒道:“行啦,你以为我这是水龙头,说停就能停呀?”又道:“须知我们男人尿尿,只要一开始尿就必须得全部放完,可不似你们女人带阀门,半当中也能停?”
静怡面色一诧,不由得望向莲娜塔,道:“是真的吗?男人尿尿,半当中真的不会停吗?”
莲娜塔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的啦。但或许也是真的啦,我见东兴尿尿,从来都是全部尿完,也没见他尿一半剩一半的啦。”
静怡瞪着他看了半晌,一时倒也信了。联想到在刘庄地下室拿娃哈哈瓶子接他尿的那一幕,心想怪不得会溅了自己一身,原来他是半当中不会停,当时还真是错怪他了。
李炜见居然能把二人懵住,自也觉的好笑。不一刻等把裤烤干,觉得饿了,遂从袋子里取出了腊肉。静怡忙道:“别吃凉的,我用水给你煮一下吧?”
李炜道:“还是不要了吧?这腊肉本身就腌制好了,要是再一煮,还有什么味道?”
静怡嗔道:“这两天咱们一直都是吃干东西,难道你还没吃烦呀?”
李炜听她这么一说,倒也真觉的有点喉咙发干,这时看到她已经搁上了小锅,正要以冰化水,总觉得把这些腊肉再一煮,就糟蹋了,想了想道:“不如我去把那个棕熊背回来,咱们炖熊肉吃吧。”说罢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但见他一步一停的将棕熊背了回来。此刻这棕熊虽然被剥了皮,却也仍有二百三十来公斤,若不是他力气过人,一个人还真难将这个庞然大物背回来。当他把这个庞然大物往地上一扔,倒也真把静怡与莲娜塔惊了个目瞪口呆。二人本还以为他会用刀把熊分切开来,分几次背回,现在他居然懒汉一担的全部背回,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相信。
这时的棕熊已经被冻硬,用刀已经无法切开,所幸军用刀的背面都是锯齿,锯开也不是太难。李炜一边锯一边说道:“本来你想吃我,结果没吃成我,反轮到我吃你了?”
静怡嗔道:“你别说风凉话了,你还不饿不是?”
李炜哈的一声,不再说话。不一刻把棕熊大卸八块,锅里的水随即也烧热了。
一个小时后,肉终于煮熟,这时众人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吃过热东西了,尤其田东兴更是一月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一闻到肉香,竟是马上就醒了。众人一锅肉连汤吃完,却也才吃了个半饱。静怡又去煮肉时,李炜见时间不早,却与田东兴吃了点别的东西,出门去了。
此刻大雪虽已停了,但天却阴沉沉的仍不欲作罢,并且狂风怒吼,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二人怕把飞机吹翻,搬了些冰块把底架压实,这才来到崖边。
李炜攀着绳到了崖底,见下面虽然很深,却并不黑暗,最宽的地方大概有一百多米,窄的地方有四十多米。眼见下面冷的出奇,最低也要有零下四十度,一时不由的抬头向上面望望,连叫奇怪。
田东兴道:“其实我也很是奇怪,按说这沟底深达四千多米,已经是超过了这冰川的高度,既然深入地下,完全不应该这么冷才是。”
李炜想不透这个理,怔呆了良久,方才随他来到一堆乱冰前,开始搬冰。
二人干着干着,李炜渐渐的又感觉到了不对,眼见这里静的出奇,就连自己的心跳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又定住了身子,满脸都是迷惘。
这时见到田东兴仍然还在静悄悄的干,但见他每一块冰扔出去后,冰块远远的落在地上,竟是没有回音。
他呆了一呆后,随即试着也连扔几块,一见也没有回音,脑中灵光一闪,竟是搬起一块冰向自己脚上砸去,待得一感觉不到疼,猛然哈哈一声,大笑起来。
田东兴其时正在搬冰,突然听了他这一声笑,不由顿住了身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