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道:“据说是有个卖瓜子的,在大雪天被困在了一所破庙里,正好碰上同村一个卖手绢的人也去那里避雪。其实他们两人本是仇人,到晚上两人都是又冷又饿,迫不得已,卖瓜子的人只好吃瓜子充饥,一边吃瓜子还一边故意气对方,说道:‘我饿了,就再吃一个瓜子!’每吃一粒瓜子就会说一句。同时卖手绢的人也不肯饶他,卖手绢的人知他身子冷,就一边往身上搭手绢一边道:‘我冷了,就往身上再盖一个手绢。’也是每搭一条手绢就会说一句……”
静怡嗔道:“你这是在哪里听来的洋话呀?”
李炜冷冷道:“现在咱们的情况与这两个生意人差不多。想不到你居然会想到用蜡烛取暖?这蜡烛咱们一共才带来了两包,就算把这二十来支蜡烛同时给你点燃,又能暖和到哪里去?又能顶多久?”
静怡哼的一声,这才知道他是在奚落自己。
李炜道:“想要暖和必须还得靠自身力量来激发,今晚你们就都在那里跺脚吧,想睡估计是连门也没有了。”
静怡知他说得不假,这么冷的天不要说睡了,就算多坐一会也会被冻得牙齿打颤。想通这个理,当即又开始跺脚,并不时的蹦跳两下。不久莲娜塔感觉到身子冷,遂也加了入了进去。
李炜在地上蹲了一阵后,却是坐下来盘膝练功。这时他的束神功不知不觉已经练到了第十一层,虽然功力浅薄才六七年的内力,毕竟也算是参破了束神功的又一个境界,待得他一口真气在体内游走,不一刻身上已暖烘烘的一片,此刻静怡与莲娜塔都冻得给什么似的,他非但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还有了点热的感觉,一时逞能,竟然把外罩棉袄脱了下来,让给二人穿。
本来他还以为这一举动肯定会得到二人的感激,但他一句话说罢,不料非但没有得到二人的夸奖,反还被莲娜塔给瞪了一眼,又被静怡在上踢了一脚,转念间已经明白,心想:“是啦,一个棉袄又怎么能满足两个人,我这不是净挑拨离间,让她们闹别扭吗?”随即又把棉袄穿上,开始束神。
这时已是晚上八点,等他一套束神功练罢,见二人仍在那里蹦蹦跳跳,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兴致蛮高,心里一慰,随即又开始束神。然当他到凌晨两点再收功时,却见二人一个个都板着个脸,都不再说话,虽然仍还在蹦跳,情绪却是一落千丈。他怕讨没趣,一时也不敢搭理她们,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束神。
但这一次还没等他收功,就被静怡摇醒,静怡哭着道:“李炜,我……我们好冷……”
李炜睁开眼后,眼见她头发上结霜,脸也被冻的一点血色没有,一见莲娜塔也是这个样子,忙道:“你……你们怎么都不蹦了?”
静怡哭道:“我……我们蹦不动了……!”
李炜看了看表,见已经凌晨四点,知她们已经一连蹦跳了八个小时,就算是一个男人也会顶不住,一时不由道:“这、这、这……”一阵无奈之后,随即把棉袄脱下,给她批上。虽然知道这么做会引起莲娜塔嫉妒,但谁让这是自己的老婆呢,莲娜塔如果想明白,就不应该生气。
随后他又一连又点了五支蜡烛增加小屋温度,然后运起内力,分别抵在二人的掌心,待得一股真气输送出去,二人脸上都有了血色,这才罢手,问静怡道:“好些了吗?”
静怡点了点头,说道:“嗯!”
李炜嗔道:“我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冻你,又能怪谁?”
静怡哑着嗓道:“我……我下回再也不来了?”
李炜听了她这句话,不由哈的一声,又笑了起来。知她一向嘴硬,轻易不会示弱,一想到她临上山前还讥嘲自己给什么似的,现在突然又变得这么糗,这一转变当真让他笑得肚疼。
静怡见他笑个不停,自也觉得尴尬,cao着哭腔道:“你……你别再笑了,行不行?”
李炜忙道:“好,好,我不笑了。”打趣道:“现在仅仅才零下十几度二十度你们就都顶不住,这幸好是在雪屋里,如果还是在外面,没准会把你们冻死。这山上白天就已够冷,一到晚上会更冷,尤其山风一吹,只怕零下六十度也会开外。人们传言说:吐口唾沫掉在地上就会变冰,这话可半点都不假。至于说一边尿一边用小棍敲,不然尿被冻住就会尿不出来,这句话倒才瞎说,须知尿从体内排出……”
他正在这里胡侃,静怡蹙着眉,道:“李炜……!”
李炜听后道:“怎么了?”眼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问道:“是又冷了吗?如果冷,就还继续慢慢蹦吧,我刚给你们输送罢内力,可还没恢复元气呢……”
静怡忙道:“不,不是……,我……我……!”脸色一红,这才说道:“我想上厕所。”
李炜一愣,不由笑道:“上厕所又有什么难为情的?”问道:“是大便还是小便呀?”
静怡红着脸道:“我……我想小便!”
李炜松了口气,说道:“哦,如果是小便的话,就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尿吧。”
静怡一怒,道:“你……”
李炜道:“怎么了?外面可冷的很呢,难道你真想试试看尿出来还是尿不出来……?”一语未必,见她抬脚又踢过来,慌忙道:“好,好,出去就出去吧!”
当下一边刨雪一边埋怨,道:“你的面子可真嫩,如果换换是我,就是大便也不会出去,非拉在这里臭你们不可。”说话间已刨开了一个大洞,一股冷风灌进来,不由打了个寒噤道:“好啦,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