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诺跟二哥的对奕两个时辰后,还处于胶滞难分高低的局面,璎逸臣有事要回京,让两人打了和局,临走,璎逸臣交代璎诺,千万小心自己的身份,璎诺点头。
璎笑回到娘的厢房,告知结果,朱青脸色阴沉不定,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那对兄妹,兄长败了,还有妹妹来撑场子,不行,她不能让璎诺在赛场取得名次。
很快,方诺是璎相家女璎诺的消息,传遍整个赛场,不过,很多人都不敢得罪璎逸臣,没人去声张,也有个别喜欢挑刺的,找到负责比赛事宜的礼部官员举报,却得到暗示,这方诺的名字是皇上加上去的,也只得悻悻做罢。
当天赛事下来,淘汰了二十人,而璎诺和璎笑依旧安然过关。却已是艰难之至。
第二天,赛事举行一半,忽然起了意外。容妃秦蝶突然从京城赶来,来势汹汹,也不管正在比赛,直接走到赛台上,对着成千上万的观众,大声斥问主持会场的礼部官员“你们真是狗胆,敢违抗圣旨,让璎诺一个女子参赛,你们这是欺君大罪,当抄九族满门抄斩”
在场的十几名礼部官员都傻了眼,官职最高的司徒大人忙压着嗓门小声说“娘娘,那方诺的名字是皇上加的”
“放肆,你们不知罪,还敢把脏水往皇上身上泼,明天皇上来了,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现在立即把璎诺赶出赛场,看押起来”
司徒大人一脸为难“娘娘,可以让方诺暂停比赛,至于看押…..”
“怎么?她抓不得么?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她一个臣女,她敢欺君,那是她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秦蝶精致美貌的脸庞,因激动微微泛红,兄弟秦文几番因这个璎诺被打被辱,身为皇上的爱妃,她若连这点面子都挣不回来,以后还不知怎么被宫里那帮女人羞辱。她一直在等机会,很好,今天终于被她等到,她绝不会善罢干休。
秦蝶这一闹,比赛暂时中止不说,场下也乱了套,叽叽喳喳到处都是议论声,但多数人都站到了秦蝶的一方,担心璎诺的只有极少极少的人。君熙和君邪是这极少数人之列,可二人一时还真想不出辩驳秦蝶的理由。
薛青鸾怔然望着赛台,有些措手不及,很清楚秦蝶不仅是帮兄弟出气,也有点是冲自己来,皇上在宫中新人层出不穷,却始终没有冷落自己,早就招了那些女人的眼。为了避免事端,她都尽量避免跟那些人交集,但今天,她若不出面,璎诺势必得受辱,这一来,得罪璎逸臣不说,璎诺再不会替她做画,会大大断了她的财路。不行,得霍出去,好歹总得让璎家父女看出自己的真心。
薛青鸾缓步从观众台移步走上赛台。司徒大人看到她出面,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就巴着有人来抗包。秦蝶却眉峰高挑,一眼都不扫薛青鸾,她算什么,无非是皇上的一个玩宠而已。
“娘娘,方诺是民女外甥,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再说又得皇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提皇上?”秦蝶斜视薛青鸾,一脸鄙夷之态,她想羞辱薛青鸾已不是一天半天了,今天真好,一箭双雕。
薛青鸾面色僵住,秦蝶这女人如此蛮横,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让她始料不及,这些年,她不知别人背后如何看自己,但在她面前,从没人这么出言不逊过。薛青鸾骨子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涌,但她压下了,跟了皇上近二十年,她太了解皇上的性子,他最讨厌给他添麻烦,让他颜面无光的女人。
薛青鸾深吸了一口长气,大了声量“娘娘,民女给大赛捐了一百万两白银,皇上才特赐了这个名额给民女外甥,还请娘娘问清皇上缘由,再来问罪不迟”,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捐钱的事情,这样,就没人敢说皇上的不是,她有意在众人面前维护皇上的声誉。
皇上、皇后包括皇贵妃,开赛那天来过之后,一直没有再来,他们会在后天决赛完,再来露露面,发发赏赐,但观赛的官员还有很多,他们一定会把这事传出去,并传到皇上耳中。
秦蝶能在宫中混得风声水起,自然不是一般人,一听便知薛青鸾之意,冷笑一声,刻薄地言道“这大夏国寸土寸金皆属于皇上,你捐的钱哪里来的,还不都是源自皇上?皇上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有你什么事?年纪一大把,也不嫌臊,皇上长皇上短的,皇上是你一介民女随意叫的么?”
璎诺呆呆地站在台上,望着薛青鸾脸忽青忽白,心中难受不已,一个女人当众被人如此羞辱,换做自己早蒙着脸跑掉了,都怪自己好胜,若不是自己,青姨又如何受这等羞辱?可是该怎么办呢?爹爹也不在这儿,自己真的会被抓么?璎家那么多人,竟没一个出来帮自己,他们真的太无情了!
璎诺暗怪自己高估了薛青鸾的本事,通过这件事也明了,一个身份对一个女人非常之重要,不管你得不得宠,只有你有正宗身份,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在人前叫嚣。
璎诺这边发着愁,君邪在观众台上已气得头上生烟,薛青鸾是女人中女人,每每见他都温婉可亲,即使知道她跟父皇关系爱昧不明,也没放在过心上,反正父皇的女人多如牛毛,多她一个也不算什么,再说,比起这秦贱女,薛青鸾好得多。
“这女人疯了,我去收拾她”君邪一跃而起,谢武明一把抓住,只得眼睁睁看他往赛台上跑。左右为难之际,看到一旁璎家的众人,眼珠一转有了对策。
“容妃,你瞎嚷什么呢,别因为我打了你兄弟,你没地方撒气,就逮谁咬谁,有本事冲本王来,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能有这么好的棋艺,你妒忌是不是?再说,璎诺昨天生病跟璎相一起回京,是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想怎么着?”
秦蝶起先还怕君邪不敢掺和,现在见他竟然自动蹦了出来,努力压着满腔的暴怒,将浑身肌肉放松,语气也显得很温和“勇亲王,这是什么话?你我是一家人,本宫怎会与你计较,你也别被人给蒙了,这方诺真是璎诺,要想证明她是男儿身也可以,让她当众脱衣证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