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来临,萌萌每天依然干着那些烦琐的家务活。只是冬天,自来水很冰,她把手插在凉水里洗碗,即使戴着橡胶手套,还是透骨的寒。
其实家里是有热水器的,但是姑妈说了,老是烧着它太浪费电了,所以就关了。反正他们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只是苦了她一个人。
本来今天是要洗衣服的,可是就那么停了电。真要命!没有电就不能用洗衣机了。张萌萌正头疼该怎么办的时候,姑妈过来了。
“你怎么还不洗衣服?小心你表姐回来见她的衣服还没晾上,又要骂你了!”姑妈说道。
“停电了,洗衣机没法用。”张萌萌答道。
“没有洗衣机,你就洗不成了?那洗衣机没被发明出来之前,人家都不洗衣服啦?”姑妈讽刺着。
“可是,我刚好昨天来的例假。不能碰凉水的。”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哪个女人不来例假?那都不做事啦?碰点冷水又不是让你洗冷水澡,你就这么娇气?要真这么娇气,你洗快点不就行了!”说完,姑妈扭着屁股出去了。
“哼!”张萌萌在心底冷哼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
她无奈的坐在卫生间里,纯手工的揉着衣服,冬天的衣服又厚又重,浸了凉水之后,变得十分僵硬,搓在同样硬生生的洗衣板上,连手指仿佛都觉得要碎了。盆里的水是渗入骨髓的冰。她的下腹部又疼开了。
晚饭萌萌没有吃,洗完衣服,几乎是用尽了她的全力,再加上被痛经折磨着,根本没有胃口。可是大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她的异样,居然还埋怨她晚餐做的太简单了。
来到自己的小窝。张萌萌叹了口气,冬天的地下室,还不如不回。黑暗中她都能看见自己哈出的白气。这种冷冽丝毫不亚于自己刚才洗衣服的温度。
她懒得开台灯,拉开棉被,就往床上一躺。怀里抱着之前自己在厨房里灌的热水袋。然后是再也不想动弹了。调了一下枕头边的旧随身听,那是表姐让她扔,她没舍得丢,偷偷留下来的。装了电池,还能收听广播。
现在正是点歌台的节目,放的是周杰伦的歌。听见他唱:“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我只求/能借一点的时间来陪/你却连同情都不给/想哭/来试探自己麻痹了没/全世界/好象只有我疲惫/无所谓/反正难过就敷衍走一回……”
她两眼无神的死盯着条形窗口的缝隙,她忽然想到从前,有一个男人,曾为她亲手煮的红糖水,他英俊的容颜,黑夜里明亮的眼神。
大一很快就过去了。所幸大二的课业并不繁重,所以萌萌还是有比较空余的时间。于是,她找了一份在快餐厅做兼职的工作。
这家快餐厅离学校很远,平时很少会有学生光顾。就是因为这点,她才特意选了这家去做。她不希望有同学知道她利用课余时间打临工的事。她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去结识新的男人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