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贾斯汀的谈话后,童西溪仍然不能遏制自己的怒火。赖在童家一辈子,做倒插门女婿……真亏贾斯汀想得出来,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说他和童西溪是天生一对,证据就是:童西溪不怕他满身的微生物。
结果他一提到微生物,先惹得童西溪一阵嫌恶,立马退了出来。
“谁跟你个怪物天生一对?真是天真……”童西溪边嘟哝着,边冲向吧台,向古落比了个手势,“我也要一杯。”
古落和肥圆同时看向她,全都用那种惊诧的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愤怒的美女?”童西溪怒喝。
“我见过愤怒的小鸟。”肥圆摸了摸脑门说,嘿嘿笑着,“我玩那个很厉害的,要不要一起玩?”
“玩你妈/蛋!”童西溪敲了一下肥圆。有时候她觉得肥圆是真的傻,有时候她又觉得肥圆狡猾至极,总之她自认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正气着,古落却又开始唠叨,“女孩子怎么能喝酒呢?喝酒坏处可是多多的,喝的少了还好些,大不了就是飘飘然,爱多说些话儿,喝的多了,那可就丑态毕露……所以作为一个女生是不该喝酒的。再说了,万一自己有个喝酒会过敏的体质,那可就更遭罪喽,轻的起些红疙瘩啥的,重的可能会连小命都没了呢。所以呀……”
“大叔,您能不说话么?”童西溪泪眼汪汪地哀求,“我好难过,能给杯酒解解愁么?”
大叔被她的眼神融化片刻,随即瞪了她一眼,正要再次开口,童西溪机智地堵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大叔您调的鸡尾酒最nice了,难得我们有缘相识,我家的吧台还极其荣幸地派上了用场,而我,想必也能荣幸地品一品大叔这双妙手调出来的妙酒吧?”说完这番话,童西溪忍不住吸了吸气,自感肉麻无比。
但毫无疑问,这番话的效果是极其明显的,大叔立马堆起笑容,对童西溪说:“你等着。”转身忙着调酒去了。
果然,最为屡试不爽的一招就是拍马屁。
没多久大叔将一杯橙红色的液体推给她,微笑着说:“水芙蓉,不加冰,口感会差些,可是女孩子不宜多饮加冰的东,试试吧。”
这时候也不忘啰嗦,真是大爷的长相,大妈的命。童西溪腹诽了一番,拿过酒杯,一股混合着果香与酒香的味道冲入鼻孔。童西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呃,可不能怪她豪饮,实在是因为那酒杯容量虽大,可那酒却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容量。喝完她舔了舔嘴唇,冲大叔说:“再来。”那气势那口吻颇有侠女风范。
大叔不满意了。哪有这么品酒的?不说你是牛饮就不错了。
这时肥圆举起手中杯子,憨笑着对童西溪说,“挺好喝的,真挺好喝,你那个也好喝吧?”
“好喝好喝。”童西溪点了好几下头。老实说她现在才略微品出是什么味儿,不过这不重要,反正挺好喝就是了。
大叔摇摇头,原本以为自己会碰上个知己啥的,哪知面前这位看着玲珑剔透,其实论起品酒来还不及肥圆呢。人家肥圆好歹还能品出一些差别的。
于是大叔再也不肯给她了。
童西溪本来酒量就差劲,大学时与朋友出去喝酒从来都是一杯就倒……还是啤的呢……
这会儿她喝的虽不多,可是没多久就有了飘飘然的感觉,原来大叔调的这杯水芙蓉最初喝下去虽然没啥感觉,可是后劲儿并不小,至于对于童西溪来说是足够了。她喝得太急,这会儿酒劲渐渐上来了。
这感觉倒也挺好的,她笑嘻嘻地抓着吧台一边,笑容灿烂地对大叔撒起娇来:“大叔,再来一杯嘛。”
大叔看到她这副醉态,眉头早就皱起来了,随即便是一长串的唠叨。
“好讨厌啊,大叔你就不能闭嘴吗?”童西溪嘟嘴说道,借着酒劲撒泼的感觉可真好啊,她气呼呼地看着大叔,“你知不知道这房间里所有人都讨厌你啊,大叔?”越说越来劲,索性把肥圆一起带上。
“你这个死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她指着肥圆的肥脸,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你也很让人讨厌,知道吗?告诉你,下次再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别以为我抓不住你,我……我趁你睡觉去砍,反正你又没有保护盾神马的……”
“快把她送卧室去。”大叔面色铁青地说,唠叨都懒得唠叨了。尼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唠叨还不是为了这房里的人好?居然……居然都讨厌他!这是什么世道?
肥圆“哦”一声,伸手就把童西溪抱住了。
童西溪当即就怒了。
“死胖子你放手!”童西溪大喊,“真当我是喝醉了,可以随便占便宜?”边喊边用手挠,用脚踢,可死命挣扎还是没用。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肥圆又高又大的,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孩子,而这孩子虽然不老实不服帖,可就是逃脱不了掌控。
贾斯汀和曲别针早不知何时跑出来看热闹了。
就在肥圆抱着童西溪往卧室走的时候,童西溪抓住了吧台上肥圆用来喝酒的就被,朝着肥圆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结果肥圆的脑门没事,杯子也没事,倒是把童西溪的手咯得生疼。
不过这还不是最不幸的——杯子里的冰块滑进了肥圆的脖颈,惹得肥圆打了个激灵,顿时手上就一松,让童西溪来了个自由落体。
落地之前,童西溪也不知哪根筋错乱,竟伸出右手肘撑了一下地面,结果……她疼得嗷嗷叫唤,冷汗都跟着出了一身。
刚刚借酒撒疯的劲头早没了,连酒都彻底醒了。
……老天爷,是胳膊摔断了吗?竟然会这么点背?
童西溪面色煞白,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地试图活动右臂,但却只感到一阵剜心的疼痛,疼得她连呼吸都不连贯了。除了龇牙咧嘴,什么都做不了。
看见旁边那几人竟然还在看热闹,童西溪顿时就又急又气的,妹的,怎么就住进来这么一群白眼狼,看不出来出事了么?
这会儿童西溪是真的伤心了,想也不想就开始干嚎,起初还真的只是干嚎,没多久就真哭了——哎,没办法,真心疼啊,她没忍住。
看见金豆子一颗颗往下掉,才有人朝她走近,问:“胳膊摔断了?”
一听声音是贾斯汀,语气颇有几分嘲讽。
前面火气还没消呢,这会儿他还来幸灾乐祸,顿时童西溪就发火了,“断不断不用你管!”
贾斯汀并不气恼,反而蹲下身,伸手抓过她手臂。
童西溪顿时嚷道:“滚开别碰我!”
可是这位已经把她手臂抓住了,她又不敢用力挣开,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贾斯汀,希望能用目光杀他一千遍。
贾斯汀摸了摸她手肘部位,“错骨缝了。”
童西溪忍着疼痛,“你懂个鸟!”
“不信让他们来看看。”
剩下那三人这才围过来,对童西溪表示了关注,仅只是关注罢了。
曲别针一脸淡漠,似乎根本不关心童西溪的死活;肥圆一脸好奇,伸长脖子在扮演长颈鹿;古落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貌似还在为童西溪刚刚伤了他的心而不满。
总之没人对她表示关心。
童西溪气不打一处来,“一群白眼狼,就不知道问问我怎样了,疼不疼?”
曲别针一句话呛回来:“明显很疼,还用问吗?”
“那就送我去医院。”
“你要是想延长痛苦,那就去医院吧。”贾斯汀说,他居然扬起一侧嘴角……笑了。
童西溪想撞死贾斯汀的心都有了,不关心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笑,他们这是要气死她,好独占这房子的节奏?
钻心的疼痛提醒她,不该浪费时间想没用的,“那怎么办?”
“我来给你接上。”贾斯汀说。
“你会?”童西溪难以相信。
“我小时候就给家里的狗接过骨头,这种事对于我……”他边说边双手抓住童西溪的右臂,两边一用力,一阵更难熬的疼痛过后,童西溪发觉自己的右臂……呵,居然能动了,而且也不那么疼了。
“瞧,小菜一碟。”贾斯汀把后面的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