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人这么大胆?”君长夜冷笑着问道。
“这话呢,本不该我来说的,但三哥确实欺人太甚。”君长义说罢,还煞有介事地长叹了口气。
闻言,南宫如墨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发现君长义不是不长脑子,而是真的不长脑子。他这话一说出口,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也难为了君长夜这么聪明的人要陪他演戏。
自己的兄弟到底关乎说什么,对于皇家的人来说,也就关乎权利多一些了。要是登不上那个宝座,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胆战心惊,所以他们宁愿冒险也不会选择安分下来。
南宫如墨贪图小便宜,往往见缝插针,可太不厚道的事她还真是不想去插一脚。比如现在这个情况,她是真的看清楚了君长义的为人了,要才能没才能,偏偏野心勃勃,这样的人物注定会成为政治争夺的牺牲品。
“你和三皇子在朝堂上要怎么争权夺利,我不想管,可我有一句话,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君长夜冷冷说道,“请吧,慢走不送了。”
君长义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究竟,不过,哪怕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好不到哪里去。
原想着该散场了,这就撤吧,可南宫如墨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突出的窗台,她倒是忍着痛,只是那“砰”的一声太炽烈。
四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南宫如墨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蹲在窗户底下,有一种想钻地洞的冲动。她平时不会这么粗心,倒是最近一直频繁出错,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恋爱以后智商降低了?
“如墨,你在这里干什么?”
头顶传来君长夜的声音,南宫如墨撇了撇嘴,哗的一下站起身,在窗外盯着里面的君长义,故意说道:“要是我不来,怎么知道有人在背后道我的是非呢?”
因为有人偷听,君长义本来想发火,可被南宫如墨这么一质问,他倒是先败下阵来了。
南宫如墨没有用严厉的语气去问,反而带着一些撒娇的意思,甜腻腻的,又让人欲罢不能。
“镇宁王妃,本王并无恶意。”君长义讪讪笑道。
“五皇子那不是恶意是什么?”南宫如墨扬扬头,冷哼一声,“谁中意本妃,和五皇子有什么关系?五皇子难道不是来这里挑拨离间的吗?”
“如墨,别说了。”君长夜拉住她,歉意地又回头说道,“内人脾气不好,还请见谅。”
君长夜一脸的笑意,纵然追究到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成分在里面。
“镇宁王妃怎么能说本王是挑拨离间呢?真是……算了,就当本王是多管闲事好了!”君长义哑口无言,和这二人闹得不欢而散,连忙离开了镇宁王府。
南宫如墨目送着君长义远远离开,心里都在滴血,她一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一边碎碎念道:“钱啊,我的钱啊。”
“要不是你自己露馅,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就别说了,心里正堵得慌。”南宫如墨拍拍胸口,无法承受君长夜的奚落。
按照南宫如墨的预料,君长义应该用一大笔钱来贿赂她才对。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枕边风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不过,君长义的脑子估计是长歪了,要不然怎么会当着君长夜的面直接来一出污蔑?宫中之人都以为上官婉和太子的私情是见不得人的,这事儿传出去之后君长夜脸上最没有光彩,君长义身为知情者还到这里胡乱说话,不是自己找虐吗?
莫寒一路送着君长义到门口,折返回来见南宫如墨一脸垂头丧气的,忍不住上前,禀报道:“方才,五皇子问了属下一些事情。”
“什么事?”南宫如墨漫不经心地问道。
“问了王爷喜欢什么。”见南宫如墨眨巴着眼睛,莫寒复又说道,“属下告知五皇子,除了王妃,王爷并无什么特别的嗜好。另外,也和五皇子说了,王妃喜欢奇珍异宝。”
“莫寒,你真棒!”南宫如墨大叫一声,满眼钦佩状上前去拉莫寒的袖子。
可南宫如墨还没有靠到前面,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毫不犹豫地拉住了她的衣领,脸上的表情也难以揣测心情。
莫寒先是因为南宫如墨的举动感到诧异,片刻之后接触到君长夜不悦的目光心中更是凉了半截,赶忙退出君长夜的视线,至少,在主子心情好彻底之前他还是做个透明人吧。
感到自己被人扯住,南宫如墨心里头当然不舒服,她扬扬头,喊道:“松开!”
“松开你是不是就要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了?”君长夜冷冷问道。
“你胡说什么呢?”南宫如墨撇了撇嘴,接着她就觉得眼前一花,发现她竟被人拉进了堂中。
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君长夜,南宫如墨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做了多么不该做的事情。
君长夜确实是很好说话,但哪一个男人能够放弃自己的自尊心看着喜欢的女人胡来?
南宫如墨刚刚脑海里只有钱,已经忘记眼前的情况。
就刚刚那个情景来看,最觉得委屈的还是莫寒,他只是耳濡目染,能够猜到南宫如墨想要什么,在君长夜下令之前就提前去做了,哪里想到南宫如墨会那么主动地要扑上来?他这小心脏都扑腾扑腾跳个没完了,还管得上其他人吗?
君长夜和南宫如墨在桌前对坐着,确切来说,是君长夜以凌厉的目光正瞪着面前的女子。南宫如墨一开始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有什么可以心虚的?
可片刻之后,瞪大眼睛想要显示自己无罪的南宫如墨就已经撑不下去了,她揉揉酸痛得流出眼泪的双眼,重新思考现状。
“我们谈谈?”南宫如墨擦干净眼泪,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才又没别的意思,你那个样子,倒是把莫寒给吓跑了。”
“那你刚才是想干什么?”想起南宫如墨刚刚要扑过去的动作,君长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南宫如墨信誓旦旦地说道。
南宫如墨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想要表现出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的心情,但她把话说完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君长夜的脸色更难看了。
咽了咽口水,南宫如墨东张西望,眼珠往四处瞟着就是不敢直视君长夜。
好半晌之后,用沉默在抗议的君长夜总算是开了口:“注意你的身份,别让人落了口舌。”
南宫如墨愣了愣,反问道:“什么意思?”
“君长义这一次是胡编乱造,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没有脑子,今天的事情要是被人看到,你和莫寒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你就没有想过吗?”君长夜挑了挑眉,略显得有些无力。
“你难道不是因为我要对其他男人示好才生气?”南宫如墨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我说过不是了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君长夜不计形象地摇了摇头,“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你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但我知道不代表别人也知道,我就是想让你注意一些。”
当君长夜说出他表示理解这种话的时候,南宫如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从穿越过来以后看到的那些男人,哪个不把女人管得严严实实的?就担心自家后院起火。
心里隐隐有些不太舒服,南宫如墨微微低下头,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君长夜给了她太多的信任,甚至那种信任已经有些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还真别说,君长义在智谋方面有所欠缺,不过,他办事的效率快得出奇。第三天的时候就送了一箱箱珍宝到镇宁王府,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说什么是用来表示歉意的。
南宫如墨看着君长义送的礼还是挺高兴的,好歹这些都是钱啊,她当机立断地就差人给君长义带了个口信,内容也明明白白,就是两家人以后还是可以来往的。
君长义那边没来得及继续有动作,南宫如墨就到永宁公主府赴宴去了。
南宫如墨出发的时间有点晚,到永宁公主府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个,当侍卫引着她进入亭中的时候,她的明艳照人立刻显得其余的女眷花容失色。
“你怎么来了?”君红宁皱着眉头,当下就不悦地说道,“难道镇宁王妃一向喜欢不请自来吗?”
被问到来意,南宫如墨反倒是一愣,反问道:“不是公主发的请柬吗?”
“本宫何时给你发了请柬了?”君红宁质问着,立刻吩咐身旁的丫鬟,“还不送镇宁王妃出去?”
南宫如墨的到来,的确使得许多女眷心中不适。在场的人里虽然大部分都是皇室宗亲,但还有一部分是重臣家的女儿,总体来说年龄还是比较年轻的。
南宫如墨能够嫁进镇宁王府已经让那些待嫁闺中的女子们觉得羡慕了,她还有这么一张花容月貌,又赢得了君长夜的专宠,怎么看,她们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在座的女人们对南宫如墨大多抱有这样的想法。
“公主,来者是客,镇宁王妃来都来了,喝杯茶总是该的。”
说话的女人坐在下座,离君红宁有两个人的距离,从总体的人数来看,这人和君红宁的关系当然不是十分亲密的。
南宫如墨细细打量帮忙劝服的女人,只见她白净的脸蛋上挂着酒窝,笑起来还有些仙气,看着倒是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女人的容貌算不上是非常出彩,只她这一身的气质,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眼。她身穿一件驼色长圆领中衣,那条双喜纹罗裙衬得她越发有神韵。比起周边那些穿金戴银的女眷来,她浑身上下,也就轻拢慢拈的云鬓里那桃形青玉篦还算是值点钱。
“五皇妃的意思是,本宫这里就该留下闲人了,是吧?”君红宁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着,好似根本没将说话的女人放进眼里。
听得君红宁唤那女人五皇妃,南宫如墨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何觉得这女人眼生。君长义的婚姻也算是一门政治婚姻了,他的这位正妃是名门出身,还是家中的嫡女,名曰范茗烟。但早年范茗烟嫁入五皇子府的时候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导致现在身体虚弱,以至于很多场合她都不会出席,以君长义的侧妃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