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遇刺,如果估计不错的话,一定是金日轮父子所为,现在的我就像砧板上的一堆肉,若是被狼盯住,最后不是被狼吃掉,就是将狼噎死,我不想被狼吃掉,所以想将狼吃掉,媚儿,你认为如何?”
伍媚儿当然知道唐云所说的狼是何人,但唐云毕竟只是一个家丁,无权无势,又怎么与金陵知府去斗,难道唐云的背后还有什么背景?
伍媚儿并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回道:“媚儿赞同,若是你想去做,媚儿定会支持。”
唐云没想到伍媚儿会回答得如此干脆,看着伍媚儿娇艳的笑容,想想以后就是自己媳妇了,不由得心里一荡,“媚儿,以后称呼为夫不可直呼‘你’,要叫相公,知道吗?”
伍媚儿的俏脸就像是一个红透了的大苹果,娇艳欲滴,虽说自己已答应了嫁给唐云,但毕竟还没有成亲,现在就叫他相公,那不是太羞人了。
唐云也知道伍媚儿脸薄,也不逼她,对伍媚儿说道:“媚儿,麻烦你,能不能将洛府的少爷洛飞帮我找来,我有事情找他。”
正在羞涩的伍媚儿闻声,也没答话,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房门突然被推开,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府的少爷洛飞。
洛飞一见到唐云,甚是激动,兴奋叫道:“好你个唐云,这么多天都找不到你,府上找你都快找翻天了,你却在这里享福,你真是不厚道啊。”
见到洛飞,唐云也有些小激动,就像是后世时见到久未见到的朋友般的感觉,也是笑道:“说我不厚道?本家丁遇刺,差一点就没命了,现在还能活着见到你,你就应该去庙里烧高香了。”
一听唐云遇刺,洛飞立即变得极为担心,“你怎么样,伤到哪了?现在恢复得如何?”
“没事了,基本已经恢复了。”唐云知道洛飞的性格,不等洛飞发问,直接说道:“估计是金日轮父子所为,为了自保,本家丁必须将金日轮父子灭掉,即使不能将他们扔进大牢,也要将他们从知府的位置拖下来,对了,你那边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正事,洛飞一改往日的纨绔模样,立即变得正经起来,“咱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正放在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但后续的事情怎么办?你可有好的办法?”
唉,刚刚认为洛飞已经改掉了纨绔的习性,听到最后一句话,唐云不仅有些失望,看来,此时的洛飞只能是做事,但办事却没有一点主见。
“这个东西极为重要,现在落在咱们手中,金承阳一定会将将天翻过来,马上将那些兄弟撤回来,并将他们送离金陵城,千万不能让金承阳他们找到,若是找到了,我怕这些人有危险。”
洛飞点头答应,唐云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有件事情需要有人去办,但就是不知道让谁去办,真是为难啊。”
洛飞哪想那么多,一听唐云有事找人去办,连忙说道:“那还找谁啊,找我就行,说吧,什么事,看看本少爷能不能办成。”
唐云笑了笑,将洛飞叫到了耳边,一顿耳语,洛飞听得眉开眼笑,连声叫好,“好主意,唐云哪,你可真是阴损,金承阳碰到了你,可真是倒了大霉了,这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不过兴奋过后,却感觉有些不妥,正色问道:“唐云哪,有一件事儿本少爷不太明白,还望你指点一二?”
“少爷这说的什么话啊,有什么事你说。”
“唐云哪,你说本少爷是洛府的少爷,你是洛府的家丁吧?”
“不错,有何不妥?”
“在武朝例来是家丁听从少爷的吩咐,少爷叫他去干什么,这个家丁就得去干什么,可是轮到咱俩,怎么就倒过来了呢?到现在为止,怎么都是你在说,我在做呢?”
这个少爷也不傻啊,这不是反应过来了嘛,唐云微微笑道:“少爷说的哪里话来,少爷您仔细想想,每次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少爷主动请缨,自己要求去做的?”
洛飞仔细想想,唐云说的的确是事实,好像真的是自己主动要求去做的,这还真不能怪唐云,但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是入了圈套呢。
洛飞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又不好意思继续问唐云,只得迷迷糊糊的走了。
唐云看着洛飞的背影,不由心里暗笑,小样,本家丁早就知道你会问,也早就用言语套住你了,你怎样说都说不出来。
唐云此时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计划,在这个计划当中,还有一个环节是欠缺的,比较让唐云头疼,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若是自己再不反击,恐怕自己就没机会了,拼死也要试一下。
唐云在算计别人,但同样,别人也正在谋划他,知府师爷穆仁钦一脸焦急的跑到金陵知府金承阳的面前,急急的说道:“大人,大事不妙了。”
对于向来稳重狠辣的穆仁钦来说,能让其失态的时候并不多,这些年来,穆仁钦一直是金承阳的心腹智囊,金承阳也极为倚重,但见穆仁钦如此的惊慌,金承阳心里一颤,预感到有极大的事情发生,沉声喝道:“休要惊慌,有什么事慢慢说。”
穆仁钦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更是惨白,低声说道:“大人,学生失职,犯了大错,还望大人处罚。”
“仁钦,你办事向来稳妥,不知何事让你如此慌张?说与本府听听。”
穆仁钦颤抖的说道:“大人,帐薄丢了。”
闻听此言,金承阳脸色顿时与穆仁钦一样,变得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金承阳自然知道穆仁钦所说的帐薄指的什么,那是自己在金陵为官多年贪污受贿的证据,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当初自己也曾想过不要留下这些证据,但后来送礼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答应办的事也越来越多,怕记不住,这才有了这本帐薄,一直由穆仁钦掌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次帐薄的丢失,若是处理不当,自己的这顶乌纱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
关系到自己命运的事,金承阳怎会不着急,但金承阳的城府极深,虽然内心极为惊慌,但面上也只是霎那间的惨白,随即恢复正常,显得波澜不惊,“日轮现在何处?最近都在什么地方逗留?”
穆仁钦跟了金承阳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金承阳的想法,帐薄丢失的后果极为严重,轻则乌纱不保,重则丢命,事情一出,自然是要先保住儿子,说白了,这明显是要将金日轮送走的兆头啊,“公子这几日与往日并无不同,有时与那些公子一起游玩,有时去怡香阁消遣,并无越轨之事。”
金承阳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个纨绔儿子也是无可奈何。“这个不肖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等会儿你去找他回来,将他送往京城,去找那人,让他帮忙代为照料,若是此间事了,方可让他回来。”
穆仁钦低低的回道:“是,学生定会办好。”
金承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心里琢磨谁会偷走那本帐薄,“仁钦,可查出是谁拿了那本帐薄?”
“学生一直在查,但到现在也无一丝痕迹,按理说,那本帐薄一直是由学生亲自保管,放的位置也极是隐蔽,平常人等很难寻到,此时失窃,其中透着很多蹊跷。”
“说来听听,有谁最为可疑,此次事情极为重大,关系着你我以后的前程,一定要将帐薄找回来。”
穆仁钦立即表态,“学生明白,学生这就去办。”说完,穆仁钦转身就要走。
“慢着,仁钦,这几日注意一下府里的那些下人,看他们有什么异动,本府估计,这次的被盗事件,极有可能是府内之人所为,外面的人不会有如此的胆量,更加不会有机会。”
穆仁钦低头想了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出府里的下人们有哪个值得怀疑,只是摇头叹气。
虽然说金承阳对穆仁钦极为器重,但此时见穆仁钦也想不出办法,心中也只有叹气的份。
“另外,将府内失窃的事情散布出去,还有让衙役在金陵城内搜捕,将事情弄得越大越大好,但切不可说丢失的是帐薄。”
“是,学生这就去办。”穆仁钦连忙点头答应。
“还有,最近上面传下话来,朝庭已经有些官员下来暗查,不知道暗查之人是否到了金陵,若是帐薄落入了暗查之人手中,却是难办。”
穆仁钦一听还有暗访的人,心里更加害怕,那是朝庭为了整顿吏治,不时的有明查与暗查的人,明查的人较为好答对,找下关系送上点钱财,自然就蒙混过去了,但暗查之人却最是难缠,人家不露面,你根本不知道是谁,也许是穿金戴银的主,也许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乞丐,一旦拿到了证据,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仁钦,这些天你注意一下金陵城的动向,若是有人行迹可疑,你可便宜行事,将结果告诉本府便可。”
穆仁钦听到这个命令,心里自是高兴,金承阳如此放权,自是自己捞钱的机会,随便抓上几个人,那些人的家眷岂不是乖乖的送上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