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二位老者不由得苦笑,这个唐云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勒索金玉轮,足见其胆大,振奋人心的曲调,足见其音乐造诣不俗,但却是如此贪财,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唐云与洛飞没有理会在场的众人如何看待自己,径直奔向洛府。
刚到洛府门口,却见一人在灯笼下焦急的徘徊,走近一看,正是汤管家。
洛飞走到汤管家跟前,“汤爷爷,夜已经深了,你怎么不在屋里休息,在这做什么?”
汤管家这时也看到了唐云与洛飞,焦急地说道:“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吩咐,只要少爷一回来,必须马上去见他。”
洛飞见此情景有些奇怪,什么事这么急啊?现在以汤管家在洛府的地位,让其着急的事已经不多了,但汤管家在此亲自此等候,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洛飞也没犹豫,踏过府门,直奔正房而去。
唐云见洛飞走了,心想也没自己什么事,还是回屋睡大觉吧,迈过府门就向自己的小屋走。
“唐云,你这是去何处?”汤管家在唐云身后急急的问道。
“回屋啊,汤管家,你看这天色已晚,而小的又年轻,正是嗜睡之年,所以还是回屋先安睡了。”
“唐云,老爷吩咐,你回来的时候也与少爷一并去正房,老爷有事找你。”汤管家的语气有些生气。
唐云倒是没有注意汤管家是否生气,一听自己也和少爷一样,都是洛贵吩咐的,那估计十有八九是今晚怡香阁的事儿,看来是洛贵已经知道了。
如果是这件事儿的话,自己和洛飞两人也只是刚刚回来,此事才发生不久,按理说洛贵不应该这么快就知道啊,除非是有人在现场,并在自己和洛飞两人回来前就报告了洛贵,难道说洛府有人监视洛飞和自己?
唐云不确定洛贵找自己和洛飞是否因为此事,也就不做多想,也直奔正房而去。
等唐云到了正房,看见洛贵正在训斥着洛飞,情绪极其激动,洛飞正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是一只受气的小猫一样。
站在门外的唐云不知是进还是不进,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正在训斥的洛贵,眼角余光看见门外的唐云,一声怒喝:“唐云,你给老子滚进来。”
嗯?这是什么情况,洛贵都自称老子了,把军队里的称呼都带出来了,自己来到洛府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洛贵如此暴躁,看来这次是真的气的不轻。
洛贵既然如此生气,还是不要触那个霉头为好,唐云低着头走到了洛飞的旁边站定不动,也不抬头,也不看洛贵那双即将冒火的眼睛。
“唐云,你来洛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为洛府也做了不少的事,可是,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难道连这都分不清吗?”
看着低头不语、没有反应的唐云,洛贵更加气极,“你和洛飞两人,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去怡香阁,你们知不知道,去怡香阁的人非富即贵,哪一个人是洛府能惹得起的?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知府公子,难道你们不知道知府是金陵最大的官吗?你们是不是要将洛家弄得家破人亡才善罢甘休吗?”
这话唐云不爱听了,怎么自己和洛飞要将洛家弄得家破人亡?这不是明显说自己是一个祸害吗?不由得反驳道:“洛老爷,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和少爷两人去怡香阁不假,可也不是冲着惹祸去的,相信有人已经向您报告了,是金日轮这个王八蛋先惹的少爷,我也不过是为少爷鸣不平而矣。”
“这么说还是你有理了?金日轮欺负洛飞是有不对,但你们能不能长远考虑,金陵城所有的商家,哪个不是看着知府的脸色过日子,如今洛家彻底的得罪了知府,那今后的洛家又哪会有好日子过?”
唐云不屑地说道:“洛老爷,按您所说,金日轮要洛家滚出金陵,那是不是洛家也要听他的话,马上搬出金陵城?”
洛贵一滞,“即是这样,那你们也不应该得罪金日轮,还勒索人家两千两银子,不是更不会有好的结果吗?”
“难道洛老爷没看清吗?即使我们不得罪金日轮,也保不齐金日轮会暗中下绊子将洛家赶出金陵,得罪了金日轮,金日轮也会将洛家赶出金陵,一样的结果,为什么不多要些钱财,即使有一天洛家搬离金陵,敲诈一事也会让知府和他那败家儿子像吃了个苍蝇一样,这又何乐而不为?”
洛贵更加生气,喝道:“牙尖嘴利,你们二人真是不可理喻,惹了这么大的祸,还强词夺理,滚,都给我滚,老子不想再看到你们。”
洛飞与唐云二人如蒙大赦,急急的走出了正房,看着两人的背影,屋里的洛贵本来气得满脸通红的脸瞬间露出了一脸阴险的笑容,捻着胡须自语道:“两个小兔崽子,看你们如何应付?”如果唐云在这看到这样的情景,估计会跳起脚咒骂这个老狐狸。
走出门去洛飞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唐云也知道洛飞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可以,但一旦要碰到什么大事,洛飞肯定会害怕的,虽然洛飞刚才一句话不说,但唐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否则,一句‘这些事都是唐云做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和授意’,就能将自己摘出去,后果就是洛贵将自己交给金日轮,任由其处置,以此来保护洛家。
但洛飞没有这样做,是对唐云的一种认可,唐云知道这是自己惹出来的事,牵连到了洛家,虽然说洛飞是自己的主子,自己惹了什么祸自然是由洛飞来承担,但洛飞如此人仗义,自己又怎会看他为难。
唐云叫住了洛飞:“少爷,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得想个办法去对付金日轮,否则咱俩的日子不会好过。”
洛飞忙道:“对对,咱们是该想个法子来对付金日轮,可是有什么法子啊?那可是金陵知府的公子啊。”
怎么个意思?本家丁对付金日轮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看到金日轮受气,你不是也挺乐呵吗?这会怎么还害怕了?
唐云一听,就知道洛飞没有什么主意,看来也是指望不上他了,幸亏自己早就想好办法了,要不然指着洛飞,估计也早都指到空地上了。
“少爷,不知你有没有和你功夫差不多的朋友?比你稍微差些的也无所谓,但一定要机灵,能不能找到他们?”
洛飞一愣,想了想,“有倒是有,虽然他们的功夫不如我,要说机灵劲也不逊于我,你找这些人做什么?”
完了,要是机灵劲都与你一个档次,估计也没什么搞头了,还不如让你亲自上阵呢。
“这个你别管,只要你能找到这些人,最好能找到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人,这样咱们的成功的机率就更大了一些。”
洛飞奇道:“飞檐走壁的人,这个我还真找不到,凭本少爷这么多年冬练三久、夏练三伏的勤学苦练,也只能够翻墙而矣,到现在本公子还不知道谁能够飞檐走壁呢?”
看着洛飞那张表扬自己的无耻面容,唐云简直快无语了,还有比这个人更自恋的人吗?不过飞檐走壁难道只是传说吗?自己看洛飞的武功很高啊?难道所谓的轻功不存在吗?
“别管那么多了,只要你找到这样的人,马上带他来见我,这次能不能成功的躲过金日轮的报复,就看这些人是不是好用。”
洛飞有些迷糊,不知道唐云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不禁奇道:“唐云,能不能找到这些人和能不能躲过金日轮的报复有何关联?”
唐云靠近洛飞的耳朵,一阵耳语,洛飞听完之后哈哈大笑,用手中的折扇指着唐云说道:“唐云啊,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放心,这个事交给我去办,别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过,唐云哪,这个办法是不是有些损哪,如若真的成功,那就要了金日轮你子的命啊,虽然过于阴损,不过我喜欢,嘿嘿。”
看着洛飞龌龊的样子,唐云扭身就走,背对着洛飞竖起了中指,洛飞见到那根中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连忙问道:“唐云,竖中指是什么意思?唉,你别走啊。”
唐云顺口答道:“竖中指那是表扬你呢,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我的洛少爷。”说完,再也不理洛飞,奔身自己的小屋飞奔而去,只留下背后的洛飞摆弄着自己的中指嘟囔着:“原来竖起中指是表扬的意思,这可是一个新玩意儿,可得记劳了。”
太阳已高高高挂起,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映在还在睡懒觉的唐云身上,虽然说唐云是一个二等家丁,却没有一个家丁的觉悟,阿二、阿三他们都是早早就起床干活了,唯独唐云仍在睡觉,洛府的人也没有人来管管他。
不对,还有一个,洛嫣婷洛二小姐,此刻的洛嫣婷正在唐云的床边,拿着一根小草,在唐云的耳边轻轻的晃动着。
睡梦中的唐云只觉得耳朵奇痒,顺手拨弄了一下,洛嫣婷捂着小嘴强忍住了笑意,仍是刺激着唐云的耳朵。
唐云被这耳朵弄得实在睡不着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洛嫣婷,随即便将被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神色极为委屈的说道:“二小姐,这一大清早的,你一个姑娘家到我房里,是不是要图谋不轨?我可是一个清白人家,你可让我怎么活啊?呜呜。”
听到唐云竟然这么说,洛嫣婷立即柳眉倒竖,“你这个大坏蛋,竟敢如此羞辱于我,看本小姐如何收拾于你?”说完,伸出拇指与食指,将稳、准、狠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唐云的耳朵顿时被旋转九十度,疼得唐云啊啊乱叫。
洛嫣婷并没有一点儿放松的意思,仍是狠狠的拧着唐云的耳朵,边拧边骂道:“本小姐是堂堂正正人家的姑娘,竟然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本小姐岂能容你?”说完,手上用劲,更加猛烈的摧残着唐云。
唐云也知道要是等着洛嫣婷松手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只能自己挣脱了,唐云使劲的一甩头,终于脱离了洛嫣婷魔爪,赶紧跳下床向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