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靠近我,我不是故意的。”惊叫着醒来,动作仿佛都缓慢了许多,惊魂未定中,隔壁的爸妈被吵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闺女,喊什么呢,是不是做恶梦了,没事爸爸和妈妈都在呢。”爸爸披着衣服满脸的心疼,妈妈也是很担心的看着我。
四月的清晨还是很冷的,在北方这个时节大家都不会太早离开自己的小窝,今天是个例外。
“哦,没事,做恶梦把自己吓着了,你们俩回去吧,很冷的,天还没怎么亮,今天还要上班,快回去吧。”哄他们走也是没办法的,我能试着被子底下是一个笔记本,那种妖艳的红不正常的颜色很容易招人怀疑的。
“真没事,让你妈妈陪着你吧,别吓坏了。”爸爸的爱是不善表达的,今儿早上也算意外收获了,让他俩这么一搅和,心里的恐惧消磨掉了一些。
“我OK的,快回去,你们俩冻着了心疼的人还是我,就是一个梦而已,没问题。”
把他俩哄回去了,对着某个直觉的方向,我这脸色很不好看,昨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这点赶得太巧了,可是隔壁还有俩人,我只能做口型,第六感告诉我某些人能看到的。
“你们是不是玩我呢,昨天愚人节,巧过头了吧。”配上表情整个是个狰狞到不行的样子。
没人理我,躺下来默默地翻出被子底下的笔记本,想着昨天的经历,拿着它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几分,想着今天要做的任务,瞬间就头大了。
看时间还早的很,趁着隔壁的俩人睡着的功夫,打开笔记本,希望能从它那里得到点提示,比如说规章之类的。
也许是跟我的记忆有关系,跟它的沟通还算顺利,当得到了全部的规则提示后,整个笔记本的光芒变弱了一点,仔细一看,封面上的玫瑰花也有点蔫吧了。
说白了就几条,人数是写的能多就多,过程写的能细一点就细一点,除了人口减少外,其他方面的危险也要顾及到,还有就是我可以写自己的愿望,这样能减少最后离开时的遗憾的怨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接下来我要控制住内心的恐惧,研究任务才是正事。
盯着笔记本,我这脑子里还是很蒙,总有种不真实的想法,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我梦醒了还是那个普通的小编剧。
也许是感受到我内心的纠结和变化,拼着玫瑰花枯萎的危险,笔记本带我进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它在用它的方法安慰着我。
等一阵清凉的风带过后,回到现实的我看着玫瑰花失去生命活力的样子,心里真的很疼,还好能有办法解决,等我做任务到了一定的阶段,玫瑰花还是会重新开放的。
“谢谢你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昨天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他们的身后情况我会处理好的,毕竟这一切也算是因我而起的,你放心吧。”对着它轻轻地拍了拍小声的道谢,同样的眼前无意识的也闪过了昨天第一次看到的震撼的场景,脸还是忍不住白了一下,那种血腥的气息当真是扑面而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初他们找上我来做这个任务,本心里就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好像注定了今天的相遇和我的结局。
“怎么办,有点不甘心了,真不应该答应的那么快,昨天是愚人节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肯定觉得我就是个蠢的,韩小呦你昨天是被驴踢了吧。”我这个人神经很大条的,有害怕的事情也不会持续时间很久,过一会就又变回原来的没心没肺了,这不现在脑子里早就找不到那件害怕的事情的影子了,还在床上不甘心的来回打滚。
摒除一些负面的情绪是本能反应,为了更好的完成和那些人的交易,在我感受到害怕和不适后,自然地就会转移注意力,就像现在的没心没肺是一个道理,带有目的性的自我调节,两种情绪的转变不过就过了几分钟而已。
“昨天好像是说的十点钟来着,那就等着吧,老爸老妈还没有上班,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说着避开家里的两位时,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家人和周围在意的朋友怎么办,我这个人是宅了点,但是朋友和在乎的人还是有的,怎么才能在任务中避开他们呢?这下子犯难纠结了。
这时,隔壁的两位有了动静,他们每天都是差不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出门上班的,现在装睡是最好的办法躲开他们的目光,我怕自己一不小心给说漏了嘴。
等到家里安静下来,依靠着平时写写画画的习惯,我把自己身边的关系给画了一个图,能想到的人都给写了上去,然后分析着怎么才能避开他们和他们身边的人。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在分析和确定否定之间溜走了,不难看出来粗心大意的我细心起来也是很厉害的,身边的人虽然不算多,但是性格都是很复杂的那种,尤其是图上离我的名字最近的那个男生,他是接下来几十天里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之一,也是我的软肋之一。
“漏了谁也不能漏了你,许昊,我会保护你的,嘿嘿。”看着这个名字都会傻笑,见到他的人我只会更傻,哎,命哊。
好了,十点钟的点一到,不用人提醒这任务就来了,与昨天的茫然疑惑不同,今天的这一时刻有点兴奋,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出来了,那种跃跃欲试的势头一点都不像我。
“今天就来个两百万人好了,加上昨天的五十万,都化成灰,这两百万人里不包括我的父母和朋友们,既然你是我的记忆来的,你应该知道的,就先这样吧。”
第一次主动写这个,没有章法可言,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还是随机选择,比昨天翻了四倍的人数,让一些人开始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在没有大型的自然灾害的时候,死亡人数的递增是很明显的,即使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通过做任务发现,刚刚还枯萎的玫瑰花有了点恢复的样子,开心之余心里还是会有负罪感的。
在自责的同时没能想到这件事会带来的结果,等到发现新闻上的报道,时间已经是几天后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真的很想骂人,忘了大多数的人是不能接受死亡这件事的,不过跟现在的我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