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白了一眼,讥讽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其实钟留恨昨夜被抽的痕迹还在,是三条十分清晰的红印迹,本是同情这个美丽的女子要受如此丢人的惩罚,可是看到夜鸾竟然没有一点觉得不妥的意思,好像是理所应当一样,而且受了一记白眼,心中没好所说:“没你那么好运气,第一天上课就被打,真丢人!”
秋月娘接了话茬说:“习惯了就好了,有什么丢人了,怕以后是家常便饭了!”
虽然钟留恨不喜欢秋月娘这种落井下石的样子,但对于夜鸾更是没有好气,本看到美如画般心生怜惜,却没料到她的性格如此古怪,又冷又臭简直不可理喻。
二人正是各自扭开头,却听得身后风傲白说:“诺,这是创伤药,你先敷上吧,来了学院不比在自己家里,受了伤是没有人照顾的,你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夜鸾绽了一个十足的假笑,接过笑说了一声谢谢,风傲白乐得喜上眉梢,夜鸾心想,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想勾引你的意思。
钟留恨不屑一哼,扭头看了一眼向来唯美色独尊,传言要玩转爱情的风傲白心中有些后悔,皇家书院已经是来错地方了,可是更愚蠢的事情是不该与自己的兄弟,这个爱情高手同来,要知道今后的日子他不知要闹出多少事情来,惹别人的笑话。
想到这里,钟留恨再也不愿意看这周围三人一眼,只好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夫子和薛歌老师。
却说钟留恨呆呆望着台上,心中却想着父皇一向英明绝武,这次的事情却是大错特错,就凭这一群鲜花嫩草能学到什么待人之道?学到什么集体生活?
学知识就更不用说了,岂今为止只见薛歌一个老师,再就是那个变态夫子,一想到自己还未进书院就被打了三木条,心中就恨不得一刀将那夫子剁碎。
“同学们既然都到了,那我们就请我们的诗文老师来教大家读写这一课,这位老师叫顾北苑,是皇家书院的天才诗人和知识全才,大家要好好学习!”薛歌讲完向夫子示意一下就走下了讲台,然后走出门去,将那位顾北苑请了进来。
顾北苑年过四十,眼睛深陷于皱纹之中,嘴巴挤抿,嘴唇上方却是一字小胡子,下巴留有一簇胡子,看起来是一个十分严厉的老师,而且从外貌看来确实有点像饱读诗书的大学士。
“同学们好,我叫顾北苑,是你们的诗文老师,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讲文章的作法和意境,课程的计划是三天讲课一天考试,也就是说每隔三天我要对你们学习的进程进行查验,而且对于诗文来说,最好的学习办法就是多读多写,希望大家能配合我!”
夜鸾嗵地一声将头磕在了桌子上,引来众人目光的注视,夜鸾在桌下惨叫:“干脆让我回现代吧,我一定好好读书,古代这之乎者也不把自己读神经了才怪呢!”
钟留恨讶异地看了一眼夜鸾,看到夜鸾痛苦的样子十分不屑地说:“不喜欢读书干嘛要进来这种地方招眼,难道是有病吗?”
夜鸾抬起头来瞪着钟留恨,斜起脖子说:“我有病,而且病的不浅,好歹咱同学一场,别把你传染上才好!”
说着做了一个鬼脸,胳膊软软的有气无力的垂下,像断了骨般。
钟留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在皇宫众人见了皆是低眉顺眼,俯首称臣,哪里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不由一恨将头扭了开来。
后面的风傲白却是乐不可支地跺了几脚,直到台上的顾北苑咳嗽一声,几个人这才止了交头接耳的动作。
清晨的课并不复杂,只是背诵上午要讲的古文,顾北苑说了先背诵再讲解再背诵是十分好的巩固方法,夜鸾的基础并不好,遇到不认识的字一概跳过,所以一段文字就读成如下样子:
子曰:“啊……(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啊……(裘)与朋友共,啊……(敝)之而无憾。
文章还未读完,夜鸾已经是满头大汗。
钟留恨听了万分痛苦,恨不得将旁边这女子的嘴巴用布条塞住才算解气,如若是皇宫自己果真会这样的做的,可是这里书院。
“你到底认不认得字呀!”钟留恨见顾北苑走出门外,就怒喝一声。
夜鸾十分委屈地指着书上的字说:“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呀,长这么大谁知道会来这幺蛾子地方读什么破书呀!”
钟留恨白了夜鸾一眼,将书卷起背对着夜鸾读了起来,虽然以前是读过的,但是还没有熟到背诵的地步,却侧耳听得秋月娘朗朗读着,声音清脆,而且像是十分理解其中之意,不由暗自对这个女子佩服。
父皇一向告诫自己,看人要从多方面来看,虽然秋月娘为人有点刻薄,却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喜欢读书的女子,今后一定有些成就。
风傲白自然也是坐不住,看到秋月娘和哥哥都一心读书,只用手指捅了捅前面的夜鸾说:“唉,不如我教你怎么样?”
夜鸾扭头,十分好笑地说:“你全会读了吗?别自己不会还装会,误人家前程!”
风傲白乐呵呵地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文章意思,但那些字我还是认得的,怎么也比你啊啊啊的前许多不是吗?”
夜鸾有些脸红,也只好虚心求教,只见四人皆是前后来往,一时间到成了学堂里的新风景。
夜鸾呆在书院呆了两日,可感觉时间漫长的有如两个月两年,心中只是上课盼下课,下课盼晚上,一想到三年的大好时光就要在这样的地方度过,心中就懊悔难当。
不由生出主意,不如明天逃课出去玩,一想到逃课是自己的拿手绝活,就乐不可支起来,心中有了期盼,时间也仿佛快了一些。
却说是钟留恨也十分厌恶这枯燥的学习方式,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连昨天晚饭都是那些粗茶淡饭,不由万分思念皇宫生活,顿时也想出要逃出学院的想法。
时到晚间,刚刚用过晚饭,夜鸾就偷偷溜出了宿舍,顺着一条小道向书院墙围处走去。
却说白天她已经十分留神将学院四周的情况摸好了底,在南边墙围处有一处低凹,而且外面的守卫稀少,再加上树木的掩护,十分容易逃出去。
只等晚上找着原路翻墙出去,虽然二十里路有些可怕,但粗略计算大概走三个时辰总是能到达京城,到时候与李雪净和陆听枫会合之后,约好今后逃出学院的方式,那么每天自己就可以过上十分丰富的生活,白天在书院读书,到晚间的时候,只消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进入京城,那就可以其乐无穷了。
想到这里,穿着男装的夜鸾又哧哧笑了,却正走着,突然听到身边的树林里有唏唏嗦嗦的声音在随着自己的脚步移动,一时起了疑心。
难道是有人发现了自己要逃出去?不会吧,那群女生不都在热烈兴奋地讨论着如何能吸引帅男的注意吗?没人发现在自己离开呀,难道是那龟夫子,他鼻子没有那么灵敏吧。
却走着,心里有些紧张只好停住脚步躲在暗处,月光之下却见一个男子也是偷偷摸摸向墙围走去,而且步履轻盈,看起来显然是会武功的高手!
“他也想逃?不知道是谁,待我走近去看一看!”夜鸾心里想着,悄悄靠近了那人,只见那人正欲翻墙离去。
夜鸾低呼一声说:“唉,兄弟帮我一把,墙围太高了,我上不去!”夜鸾走进才发现,这墙围虽然比别的地方低些,但也是五米有余,比了现代那低矮围墙仍然十分的高,靠自己这点力气怕是爬不上去的。
那人却停下动作,怔在那里,一条腿在墙上,一条腿仍然停在墙壁上不作声了。
夜鸾感到奇怪,心想莫不是不想帮我,于是威胁道:“你要不帮我跳上墙围,我就喊人了!”
墙上之人一跃而下,小声咕哝着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了这么个倒霉丫头,是不是前些天碰上晦气倒了运了!”
夜鸾一听声音如此熟悉,不由张大嘴巴大叫:“你是钟留恨,是你,你要逃出去干嘛?”
钟留恨见她大喊大叫,就骂道:“你给我闭嘴,为什么不问问你逃出去要干嘛?”
夜鸾眼睛一转,说道:“我没想逃了,我又没跳上墙壁,刚刚是谁在墙上正要翻出去的,要是我告诉夫子,嘿嘿……”
钟留恨恨得牙根痒痒,叫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非得看人倒霉你才乐意?”
夜鸾原地转了一两圈,咬着薄唇说:“谁叫你清晨就幸灾乐祸,看人笑话来着,报应吧!”
两人正在争吵,却听得有人问道:“谁在那里,这么三更半夜不休息躲在那里说什么呢?”
夜鸾一听是贾是仁的声音,双腿一软,慌忙要逃,却听得钟留恨喊了一声:“夫子,有人要逃学,被我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