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勉强吞咽,形同嚼蜡,听到李雪净这么问,只好说:“风傲白为了让我可以进宫选秀,让我扮作夏县令的女儿。这夏县令本来有一个女儿,但从小身子有病,别人并没有见过她的模样,所以我就扮作了夏雨晴进入了皇宫选秀,却不料被皇家学院的同窗司马萍认了出来,就这样,我进了大牢。”
“什么,你又进牢了?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来救你!”李雪净急道。
陆听风说:“李兄,你听夜鸾把话说完,听听她是怎么逢凶化吉,夏县令一家又是怎么死的!”
夜鸾含泪点头说:“本来我已经绝望,如果能清白死在牢中,也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却没有料到,被七王爷救了出来,他对皇上说,我是他在扬州的私生女,如此一来,我伪造身份之罪就全怪在了夏县令一家。而夏县令为了保护风家,守口如瓶,一家被满门抄斩!”
陆听风听完,一拳打在桌上,狠狠骂道:“昏君!”
夜鸾垂下了头,端起一杯酒来含泪说:“我一直也没有机会去祭奠夏县令一家,如今这一杯酒,就敬他们一家,希望他们能原谅我,都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今我无论怎么说,也洗脱不了这样的罪过!”
李雪净安慰道:“夜鸾不必自责,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钟留恨做了皇上,按理说他该下旨接你进宫的,为何迟迟没有消息,他是不是在欺骗你的情感?”
夜鸾摇头,心间往事回现,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了一会才说:“不,他有他的难处,如今他身边有了皇上亲选的太子妃,再说,我的身份仍然是青楼女子,所以他不能刚刚当上皇上,就为所欲为,再说,现在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
李雪净见气氛悲伤,不由开玩笑说:“这事好办,等他登记了,将夜鸾封了皇后,到时候不仅陆大哥的丐帮安全了,连白怒雪的银龙帮也不用再被清缴了,到时候满堂欢喜,何乐不为?”
陆听风喝断道:“雪净,这时候不该开这样的玩笑,夜鸾心里难受,我们该多多安慰她才是,如今事情不见头绪,她心里一定很乱!”
夜鸾看着陆听风,感激地望了一眼,说:“确实是,我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如若勉强让钟留恨下旨,到时候只能让世人指责他的行为,可如若就此分离,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难道再回扬州的青楼,终老一生吗?”
李雪净看着夜鸾,一本正经地说:“我说过,只要你什么时候愿意,你都可以回来,我可以把你藏起来……”
“雪净,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你我都不是神仙,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就此与世隔绝,你得面对世人舆论的压力,而我,注定要一生寂寞孤苦。就连钟留恨堂堂的皇上,也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你确定你可以吗?”夜鸾质问道。
一直明白李雪净的心思,处处躲避,就是不想让本来是朋友,而变得尴尬起来。陆听风听了,也赞成道:“雪净,我必竟比你年长,夜鸾的话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们三人情同手足,对身份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了,可是世人是有偏见的,到时候,只会让你和夜鸾都痛苦,这一生夜鸾都会背着负疚!”
李雪净难过的低下了头,不再作声了,饭菜满桌,可是三人都心事忡忡,夜鸾的事情叫人担忧,可是陆听风和李雪净却是各想不同。
陆听风仍然担忧自己的帮派和白怒雪,而李雪净,却在想一个万全之策,能让自己与夜鸾手相揩,肩并肩地走这一生。
夜鸾见两人兴致都不高勉强端起酒杯说:“让你们都担心了,现在我们先用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我还会某个时辰就穿越回现代也不一定?”
陆听风和李雪净虽然不止一次听过夜鸾这样的胡话,可是这次说的,却是这样郑重,仿佛真的会有什么穿越的事情发生一样。
“夜鸾,你也要想开一些,或许钟留恨明天就会下旨,让你入宫!”李雪净看到夜鸾难受,也不忍心再说自己的想法,只好随意的安慰。
“雪净,不必安慰我了,他也是人,不是神,有许多难处我们并不知道。从今往后,他心里怕是要有许多事情占据,不久后,就会忘记我了!”夜鸾说完,将一杯酒咽进肚子里,垂眸掩饰着心间的哀伤。
三人正各怀心事低头闷喝,突然听到窗外有护卫的嘈杂声,小二正好进来倒酒,陆听风随意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二哥神色也有些慌张,说:“听说是丐帮和银龙帮的人混进了京城,想要称着新皇上未登基谋反,现在七王爷下了令,要四处捉拿丐帮帮主和银龙帮帮主呢!”
李雪净蹙着眉毛看着陆听风,却见陆听风并不慌张,只淡淡问:“哦,那是不是有人看到了丐帮和银龙帮的人?”
小二哥一边放酒,一边说:“听说是有人送来了密信,人倒是没有见着,现在官府的人也是四处搜索,据说有丐帮帮主和银龙帮帮主的画像,长什么样子,我也没有看到,现在城墙上贴了通告,说是谁举报了赏银一千两呢!”
陆听风一听,心里有数,就点头说:“没什么事情了,小二哥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叫你的!”
夜鸾见小二一走,就慌忙问:“听风,现在怎么办?你要不要躲一躲?”
陆听风说:“躲也没有用,一会京城就会封锁,到时候出门也会被人发现的,现在我要去看看城门口的画像,看看到底属不属实!”
夜鸾点了点头说:“也好,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去吧!”
说着就站起身来,李雪净拦着说:“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出面了,我出去吧。”
夜鸾狡笑一声说:“你们忘记我是谁啦,虽然遇了很多的事情,但脑子还没有糊涂,我会随机应便的,倒是你们要在这里小心,别让小二哥给认了出来,到时候拿了赏银捉你们!”
话音刚落,夜鸾就起身出去,一个人往城墙走去,街上人声嘈嚷,都在谈论帮派结盟谋反的事情,夜鸾心里知道,陆听风这一劫也是再所难逃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钟留恨下旨,却是七王爷发了命令,难道钟留恨有什么不测?
夜鸾心里想着事情,不知觉就走到了城门,看到城墙上贴了两幅画,一男一女,却看起来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两个人,到像是七拼八凑,凑起来的人脸,夜鸾往远站了站,到还有几分相像,但凭着画像捉人,实在是如大海捞针。
正要掉头走,看到街边有一幅卖字画的,见桌子上正摆着笔墨,称那人不注意,用手指头沾了墨往那两幅画像上一撇一点,一个多了胡子,一个多了一个豆大的黑痣,这一添,到让两张脸显得生动起来。
夜鸾拍了拍手,暗笑几声,然后大摇大摆地向酒家走去了。
陆听风见了夜鸾,就问:“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那画像可是我和白怒雪的样子?”
夜鸾抿嘴一笑说:“听听,听听叫得多亲热,我看是该吃你的喜酒了吧。”
陆听风被夜鸾打趣,不好意思咳嗽一声,也不理会李雪净嘿嘿地笑声,只急说:“到底怎么样了?”
夜鸾挑着眉毛说:“放心吧,两个长的完全不像你们,现在又让我添了些笔画,一会连你自己也不认得自己了。等一会出去,你也可以揭榜捉人犯了!”
说着扑哧一笑,陆听风先是纳闷,后来才明白夜鸾做了手脚,也高兴一笑说:“你呀,就不怕被那些官兵捉住?”
夜鸾拍拍手,将手指的黑都擦在小二送来的毛巾上,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大不了三进宫呗,反正已经进过两次了,也不在这多一次!”
李雪净挠了挠头,好半天才明白,夜鸾这是暗指进大牢,就点着手指说:“你呀,你,刚才还见你愁容满面,正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又是一副猴子样子了,顽皮的很呀!”
夜鸾长叹一声说:“时间匆匆,乐也是一天,不乐也是一天,干嘛不天天乐呢?”
陆听风和李雪净都摇摇了头,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喊小二哥结账。
夜鸾撅着嘴说:“说好是我请,就是我请,你们在抢什么?”
陆听风和李雪净熟知夜鸾的脾气,也不再争抢,将银子装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那我们又省了一顿饭了!”
夜鸾笑了一声,然后看着陆听风说:“你打算怎么办?”
陆听风说:“本来打算在京城多呆几天,探探风声,但现在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我赶紧要回到扬州,想一个万全之策,最起码要保证丐帮和银龙帮不让一起清缴。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心血!”
“雪净,不如你就在京城多陪夜鸾一段时间,一来陪她散散心,二来要继续为我打探消息,最起码让我们知道最近皇宫的动态,还有新皇上登基后,他对此事的态度也至关重要,可以帮我这个忙吗?”陆听风说完,看着李雪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