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侍卫,回禀皇上,就说天气严寒,我身怀六甲,不便参加此次冬宴。”
“是。”杨鼎给染雪使了个眼色,领命而去。
满怀蜜意地又将信看了一遍,我恋恋不舍地将信收好,低头,宝贝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下又一下,爱不释手。
“呵啊……”也许是精神放松的关系,我忽而起了倦意,打了个呵欠。
忍着倦怠,我将信亲手锁入抽屉。
“含烟,雪,你们出去吧,我要午睡……”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床上走去。
“还是三太子厉害,夫人一向最讨厌的不就是睡觉么?”含烟调侃道,我可怕的睡眠障碍一直让她不胜烦扰。
“坏丫头,上回他说你要暗算我,所以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回他说染雪会保护我,我就放心了,当然睡得着了。”我佯装正色地唬她,让她笑我?哼!
含烟一惊,脸色不甚自然,“哪,哪有……三、三太子胡说的。”
“夫君哪有胡说?含烟,他可也是你的主子哟,主子怎么会胡说呢?”我可不放过她,多久没逗这丫头了?
“没、没有!夫人,你、你别听三太子说!含烟没有!”这回含烟慌了,大声地否认,反应似乎过激了。
我眉一皱,含烟并不是这么不经逗的人哪,她在我身边两年多,早成精了不是?
算了,也许我太久没和她说笑,她一时不适应吧?
懒得多想,我摆摆手笑道,“骗你的,你也信?”
“额,夫、夫人是说假的?”她明显松了口气。
“含烟怎么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呢?”我笑咪咪的,却不知为何看得含烟心惊。
我坐在床角,接过含烟刚配好的暖袋,塞进抱枕背后的夹缝中,然后看着床边的染雪双掌运功,在棉被上来回游走,不一会儿,冰冷的被子被她暖得像电热毯。
再打个呵欠,搂着身边的抱枕,我缩入被中,舒服地轻喟一声,惬意无限。
“染雪,你说我要是没了你,冬天可怎么过呀……”我迷迷糊糊地咕哝,被子真暖。
染雪没有说话,只是尽责地为我拉好被子,与含烟一同退了出去。
用小脸在抱枕的胸膛上蹭呀蹭,我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Andre的名字,逐渐入睡。
Andre,娃娃很想你喔……如果有你在身边,不用染雪为我暖被子,被窝也会暖暖的对吧!所以,你快回来嘛……
秋去冬来,冬宴时我的缺席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一些话题,再加上皇上一听我畏寒不愿出门,就又嫌恩宠太少似的大加赏赐,锦帽貂裘,不知凡几,简直是存心不让我安宁。
不过这些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Andre捎来讯息——
他要回来了!他说他必将在我怀孕满六月前回来,陪我待产!
闻讯,我差点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真想跳起来载歌载舞!
从此我变得傻里傻气,除了笑口常开再没别的形容词放我身上合适了,每天都乖得吓坏旁人,连喝黄连汤(苏蕴对安胎药的戏称)时都笑得见牙不见眼……
也许心理作用真的很重要吧,连带的,我孕吐的状况也轻了些,让我舒服不少呢!
Andre呀,Andre……
他要回来了哦!要回到娃娃身边了哦!
兴奋之中的苏蕴一点儿也没看到,信封的封口处,有一行隐秘的蝇头小字——
英伦使者将至,以雷影游历为托,将英国民风告知你爹,劝其支持通商,我若未归,慎之勿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