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妻子,或许他更是厌恶极了娃娃这个昔日的昵称。
也是啊,工具用不上的时候,当然是扔进工具箱,谁会天天捧在手里呢……
见我不愿放手,他不耐烦地用力抽着手,一副极其厌恶与我亲密的模样。
“娘和我说了水灾的事。”我忽然心念一动,压低了声音说出这件朝廷的机密。
果然,争权至上的Andre停下动作,终于把头转了回来,用冷凝的目光盯着我,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却不知为何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像要把人一层、一层的剥开……
“我是想和你说来着,又怕坐得远了你听不清,大声了外面的仆人会听到……”我继续压低声音,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演得入木三分——虽然最了解我的他肯定能识破。
“说完了还不回去。”他似是急着要将我甩开,但偏偏又听进了我那句“工具要好好爱护才能用得长久”。
“人家没说完嘛……”无论如何我也要赖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再这么淹下去,辰州一带的百姓不是死于天灾就是死于造反,太无辜了……何况——这是你站稳脚跟的好机会呢。”
“朝廷有规定,女子不得参政,回去。”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的怒气。
女子不得参政?这什么破理由?!
“其实治水不难,雷安国的防洪技术很落后,疏渠,设计个都江堰那种水利工程就是质的飞跃了,而那对你来说应该是游刃有余的。辰州富庶,人才又多,趁此得到那边的民心对你来说大有助益。”我无所不用其极地赖着,揽紧了他的手臂,正想把头靠在上面——
“你从哪儿听来的?!”蓦地,Andre狠狠地推开我,挑起我的下巴,微怒的眸子里射出阴狠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刺入我的心。
我委屈地垮了小脸,赌气地将视线移到一旁,咕哝出声,“这么点事儿哪用听来?”这么基本的分析能力我还是有的吧,21世纪又不采取愚民政策,更何况我本来就……
“本来就是个才女这句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口啊,小心被读者扔菜叶!”旁白先生的声音稍纵即逝。
“说实话!”不是疏离,不是端架子,这回他的声音真的带着怒火,“说,你是怎么偷听我和丞相的谈话的?!”
Andre捏紧我的下巴,粗鲁地将我的头扭回来,逼着我正视他。
“Andre,你捏疼我了!”我气得想大叫,却始终顾忌那场可笑的戏,“这哪用偷听?想想就明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