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御书房
皇上坐在上座，脸上尽是凝重之色，扫过跪在地上之人，眼中满是怒色。
皇后跪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皇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大皇子翎哲、三皇子翎羽也跪在他的身边，微微低着头。
翎允静静地立在殿中的一侧，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收敛了眼神，凤眼微闭，没有流露半分神色。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盯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眼中尽是厉色，道：“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后诧异地抬起头，对上皇上的视线，道：“臣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皇上明示。”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挥手，桌上的托盘全部扫落在皇后等人的面前，扬起一堆的粉尘，愤怒地道：“这些夜夜归都是在凤仪宫中里找到的，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夜归？”皇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慌乱，心中忽然浮现不好的预感。
“到现在了，你还要做垂死挣扎吗？”皇上的眼睛微微眯起，紧盯着皇后的双眸，眼中满是愤怒之色。
“这，这不关臣妾的事啊，望皇上明察。”皇后的心中的慌乱不禁慢慢地扩散，眼中却是满满的不解之色。
“那朕便叫人解释给你听，让你心服口服。”皇上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太医，道，“张太医。”
“臣在。”张太医上前两步，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平稳地道，“夜夜归产自暮域一带，三叶一紫花，本身无毒，可是在为花蕾的时候采下来，制成香料，便含有了剧毒，长期吸食它的香气，会使人忧郁、消极，严重的话，甚至会郁郁而终。”
皇上一拳重重地击在桌上，迅速地站起身，满脸的愤怒，道：“听到了，芷儿便是这样被你们害死的。”
“臣妾没有，没有啊。”皇后急忙摇着头，道，“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夜夜归，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皇上满是怒色，声音更加凌厉了几分，道：“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别忘了当年芷儿怀孕的时候，你就……”
“皇上，臣妾当年真的知错了，从那以后便再也没用这么想过了，这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希望皇上明察……”皇后看着皇上，现在才明白一切事情，已是泪流满面。
“你休要再……”
忽然，翎哲站起身，打断了皇上未完的话语，道：“父皇不要再问了，是儿臣干的，与母后没有丝毫关系。”
“你？”皇上的眼睛微微眯起，竟有些不信。
翎哲抬头对上皇上的视线，眼中毫无惧色，却带着恨意，道：“对，就是儿臣干的。”
“哲儿，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手扶在桌沿上，眼中满是痛色。
“因为儿臣恨芷妃，恨五皇弟，父皇的眼中永远只有他们，我和羽儿生辰的时候，父皇根本就不记得，可是五皇弟生辰前的一个月，父皇就开始准备着一切了，同为父皇的儿子，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儿臣真的恨他们，也恨你。”翎哲的眼中闪着怒火。
“你，你……”皇上跌坐在座椅上，眼中满是落寞，道，“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够兄慈弟恭呐。”
“皇上，哲儿还小不懂事，求你饶了他吧。”皇后急忙拉着自己儿子的衣袖，对皇上讨饶道。
“母后，你不要求他，杀人偿命，哲儿不怕死。”翎哲的眼中满是不屑。
“好一句杀人偿命，但是虎毒不食子，朕不会要了你的命。”皇上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在滴血，却还满是愤怒，道，“来人，将大皇子和伺候他的夫子、伴读等人均贬至宜城，没有圣意一生不得离开宜城半步。皇后和三皇子在凤仪宫中禁闭三个月。”
“属下遵命。”两名侍卫行了一礼，便想上前去拉翎哲。
皇后急忙抱住儿子，泪如泉涌，道：“皇上，你饶了哲儿，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过他吧，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父皇，你放过皇兄吧。”翎羽急忙跑到皇上的身边，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袖，眼中含着泪水。
皇上一甩衣袖，翎羽随之重重地跌在地上，皇后急忙上前抱住，看着他，心疼地道：“羽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我没事。”翎羽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侍卫正带着翎哲往外走去，遂道，“皇兄，不要带走我皇兄。”
“哲儿，哲儿。”皇后松开翎羽，急忙上前，竟跌在了地上，伸出手却够不到任何东西，眼中满是痛色。
翎哲转过头，道：“母后，哲儿不会后悔的，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以泪洗脸了。羽儿，你好好照顾母后，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便转身，任由侍卫扶着往外走去了。
望着离去的人影，皇后竟晕了过去……
有人哭，有人吼，人来人往，又恢复了一室的宁静。
皇上伸手揉了揉鼻梁，慢慢地睁开双眼，向安静地站在一侧的翎允，轻轻地唤了一声：“允儿，你过来父皇这。”
翎允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皇上伸手轻轻地碰触他的脸颊，道：“允儿，终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子俩，父皇答应你，从今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了。”
“儿臣会保护自己的。”翎允眼中是满满的坚定，却没了半分的情感。
皇上看着儿子眼中的神色，竟感觉到了丝丝的恨意，心中竟是一阵寒意。
半月后，芷妃安葬，而皇上马上便封了年仅十五岁的翎允为瑾王，在水悠国轰动一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