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天凡轻轻一哼，说道“师姐，你也把我想得太邪恶了，虽然说我的确是个魔头，不管是在下界还是飞升之后，我都愿意做一个无拘无束的魔头，可是魔头也分善与恶，就算在邪恶的人也一样有善良的一面，再高尚的人，同样有邪恶的一面。”
“哼！”白荷不屑道“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本来前段时间来找你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可知道了你对其他领地要做的事，我就发现自己很可笑，居然会觉得，你这个魔头不像佛祖说的那么邪恶，我真是太傻了！那些领地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你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放他们一条生路，或许他们还会归顺你，这样不好吗？既然你说魔也有善恶之分，那你的善在哪里？”
“我的善在哪？”天凡冷哼道“我的善就是不能让我身边重要的人受到伤害！”
天凡说到这里的时候，激动的站了起来，这让白荷微微一愣，她似乎看到了天凡的眼中有着极度的不甘，还有着无尽的怨恨！
“师姐，你没有从下界生活过，或许并不了解人心险恶这句话。”天凡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说道“本来我只是下界的一个习武之人，由于机缘巧合，加上我的天分过人，我踏入了修真之路，但是我在修真之旅中，也展露出过人的一面，就像现在这样，我被很多人嫉妒。再一次东西方修真者的大战中，我不幸沦为血族，正好给了东方修真界一个杀我的理由，那么我能怎么办？我只有呆在西方，加强我的实力，成为了一代血皇，我为了什么，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为了我的生命吗？因为我还有我爱的人！如果我失败了，那么我的爱人，全都会因为没有我的庇佑而惨遭横祸，为了她们，也为了我自己，我只能加强实力，颠覆整个修真界，建立足够的威严，才能够让我爱的人不会受苦！”
天凡说到这里，眼眶变得有点湿润，他又一次想起了还在下界努力修仙的爱人们，这些人还在饱受着自己造下的罪孽而受苦，想起这里，就觉得非常对不起他们。
“可是……”白荷看到天凡的眼睛变得湿润，似乎也有些触动，本来她以为，一个魔头是不会有眼泪的。她不再看天凡的眼睛，怕被他的忧伤的眼神融化，便道“可是如果你不造那么多的杀孽，反而造福人世，你的爱人只会受到别人的敬仰，而不会受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是吗？是你让她们受苦受难的。”
“对，你说的没错。”天凡微微的点头，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了“可是师姐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纯洁，当初我也跟你的想法一样，很天真，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属于邪恶的，我也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让所有人敬仰。可是我没有选择，为了保护我爱的人，我只能够选择杀戮，以威严来保护自己的爱人。”
“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说就因为嫉妒吗？”白荷实在是不理解下界的烦恼，问道
天凡惨笑道“难道这还不够吗？就因为嫉妒，会让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就因为我的天赋过人，那些位居高位者害怕他们的位置会产生动摇，所以就设计陷害我，为了让我消失，他们任何卑鄙的做法都不会放过，现在的佛界，仙界不也是一样吗？”
天凡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有些触动的白荷说道“上次我已经告诉你了，师父和我被陷害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天赋。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事实。其实我也宁愿不相信，我本以为飞升之后，天界的神仙，佛界的佛祖们，都是一片祥和，没有争斗，没有攀比，可我还是太天真了，飞升之后和飞升之前没有任何的区别，除了可以生存多年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天界的神仙，和佛界的佛祖菩萨跟人相比，也只有那无上的法力是人类没有的，其他的都还是一样。佛也有嫉妒，也有攀比，也有面子，和人类的想法，我虽然飞升了，但是走的路却跟在人界是一样的。被正道排挤，被逼走入邪道，所以我能干什么？我没有选择，我不能选择作为一个让六界敬仰的任务，我能做到的只有无限的杀戮，建立无上的威严，让六界之内所有人都惧怕我，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白荷再一次沉默了，上次被天凡说的哑口无言，满肚子的道德言论一句都说不出来，现在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动摇，而这一次天凡苦心的劝解，却让白荷的心产生的巨大的颤动。
白荷不是霖露，对于以往的事情，她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一些，天凡作为三百年下界飞升的天赋奇才，飞升到佛界，可是因为坐莲为红色视为异类，不被佛祖接纳，赶出了灵山，拜孙悟空为师。凭着过人的天赋，短短不到千年的时间，就一步步的向神境迈进，但却因为天界的嫉妒和攀比，杀了天界太子，佛界为了给天界一个交代，捉拿天凡。这一切的一切，传到白荷的耳朵里，却是变成了天凡全责，可是白荷也不是傻子，也能够明白其中的门道，但是深信佛理的她，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虚假的传言。
但是今天，天凡所说的话，白荷看不出一丝的谎言，她似乎完全相信了天凡诚恳的回忆，渐渐的，她也开始怀疑起佛祖他们所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的她觉得很乱，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师姐。”天凡看到白荷似乎在进行着思想的挣扎，叹息道“刚刚你问我，为什么要屠杀尸皇领地附近的大小领地，其实原因很简单，并不是我冷血，而是我为了生存，为了保护我身边的人。这些领地里面的人都是曾经围剿过我们的人，现在我们实力壮大了，他们才不敢跟我们斗，可是就算是这样，也难保有一天他们不会趁机偷袭。”
“偷袭？”白荷不信道“现在你们收下共有两百多万的血尸，实力之强足以与天界和佛界相比，他们就算想偷袭，他们有这个机会吗？”
“师姐，你错了，他们会有机会的，十大领地，每个领地的魔君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我们发展壮大了，他们不会视而不见，当我们发展的已经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地位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来攻打我们，确保他们的利益。如果真的开战，那么我们的实力必然大损，我们附近的领地虽然实力不如我们，但也不是软蛋，如果在我们休整的时候来攻打我们，你认为我们有可能会赢吗？到最后还不是会被他们吞噬？我对他们仁慈，那就是对我的亲人残忍！”
“怎么会呢？只要你们让他们归顺你们，这样不就行了。”白荷很天真的说道
“师姐，这个世界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难道归顺就不会反叛吗？他们曾经围剿过我们，就算我们让他们归顺，他们心里还是会惧怕我们会杀了他们报仇，反之一样，我们也不会安心的收复他们，要每天的盯着他们，这样的话，反而影响我们的实力，不如将他们变为血尸，成为我们真正的战力，血尸是不会背叛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既然不能成为万人敬仰的人，那就只能成为万人惧怕的人，只能杀了他们给我们带来平安，免除我们的后患之忧。”
“可是，我还是觉得……”白荷听了天凡说了这么多，心里似乎已经开始接受天凡的理论了，对天凡取缔附近的领地，已经没有那么反感了。可是这么多年的仁慈教化，还是让她觉得不应该那么残忍。
天凡伸了伸手，打断了白荷的话，说道“师姐，你不明白我不怪你，可是我真正的目标你也知道，我要攻上天界和灵山，救出师父，为他老人家出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就算我不这么做，如来和王母也不会放过我，倒不如我主动开战，所以我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才可以跟他们两界抗衡。可是现在的我，还不具备这个实力。我其实也很想跟师姐，还有我的那些爱人们，还有师父师娘，一起找一个没有人的仙境乐土，开开心心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了，我必须要解决了如来，个王母，才能够安心。否则不管到什么地方，他们都会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们，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你放心师姐，我不会推翻天界和灵山，况且我也没有那个实力。”
白荷愣愣的看着天凡，她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天凡的理论，天凡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邪恶，所作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着想，的确如天凡所说，天凡是个魔头，但这个魔头也有善良的一面，而他善良的一面，打动了白荷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她说不清谁对谁错，但是她只是觉得，天凡的这种想法没错，她也打心底里有些支持这个魔头了。
“好吧……天……天凡，我不再阻止你了，而且现在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佛镜被毁，我也与佛界脱离了联系，只好暂时跟着你了。”白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天凡大喜，连忙站起来说道“师姐，你真的这么想？”这简直太好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师姐居然不再阻止我了。
白荷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也别太高兴，虽然我说过我不会阻止你，但我再没搞清楚谁对谁错之前，我不会让你伤害佛祖的。”
“恩，好！”天凡现在非常高兴，那还管什么以后的事情，只要是现在白荷不会反对他，他就已经很高兴了。天凡相信，如来的卑鄙，白荷总有一天会看到，也会赞同自己做的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