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齐默恩与路西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满的情绪，“某些神话，比如说永恒，难道不好吗？”
安卓雅笑了起来，“向‘永恒’表示mas hommages（我致敬），但是，这正是因为它不存在啊。”
“古罗马诗人贺拉斯说的‘天上人间，无奇不有’，嗯？”他冷笑。
“你真的是Rakia的外科医生吗？”安卓雅越发觉得这人古怪，“你应该去做诗人。”
“你也不像古板的鉴定师啊。”他的声音低下来，快速说了一句拉丁文。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你的美丽令人着迷，拥有永恒的魅力。”
“……谢谢，我在寄宿学校接受的教育是：美丽从来不是永恒的东西。”
“那么，”深灰色的眼睛与碧绿的眼眸对视，“Nous allons changer toutsa！（我要改变这一切）！”
……
当夜，安卓雅再度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一长串乱七八糟晦暗不明的梦。里面反复出现的，是一双深灰色的眼睛。
吸血鬼齐默恩不需要睡眠，啜饮着Vitae，思考：我真的要改变这一切吗？
除了苦恼的凡人和吸血鬼之外，还有一个痛苦的失意者，伊斯特·海勒：这一切都不可原谅！
相比之下，四月二十七日这个月色如洗的夜晚，最幸福的，无疑是吸血怪猫路西华大人！
04
格兰探长决定将阿米格斯俱乐部的成员作为重点调查对象，这是个合乎情理顺理成章的决策，然而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作为上流社会典型的行业俱乐部，拥有良好的声誉及财力，与之相应的，会员们分外重视隐私权，几乎人人都有私家律师，这对任何调查工作都意味着麻烦。所以开始这项调查的十几天来进展缓慢，估计以后会更慢。
某天，摩斯警员一本正经地汇报：今天晚上阿米格斯俱乐部包下花园酒店大厅举办宴会，我们要不要混进去调查啊？
查你个头！格兰探长阴沉沉地看着他，你有请柬吗？你混进去是做调查还是做保安啊？我要你调查的是个人不是俱乐部！
小伙子举手投降……开个玩笑嘛，那帮人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我们却要啃垃圾汉堡喝冷掉的黑咖啡，警察也是人啊……
少给我废话！格兰探长打断他……咦，对了，他们今天聚会是要干什么？
呃，听说是生日Party，Rakia一个年轻的执行董事。唉，为什么我年年过生日，警察协会连只笔都没发过……
五月十三日。格兰探长本能地查了查电脑里Rakia的资料……五月十三，嗯，在这里……
是伊斯特·海勒。
花园酒店·晚上九时·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