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他心中又是一阵揪痛,痛得他冷汗直流,加上方才耗尽精力,不由眼前一暗,再次晕了过去。
耳中隐约听得一声紧张的叫唤,然后只觉一阵清新的幽香幽幽钻入鼻中,让小男孩再次睁开了眼睛,愣愣地见一张美丽可爱的小脸正紧张地看着自己,在发现自己醒来后,小脸上立刻绽开无比欣喜欢快的笑容,开心地叫道:“大哥哥你醒了!你好像伤得不轻呢,哎,都是那只坏老虎,才让你伤那么重的!”。
说着,小女孩愤愤地跳起来,重重地又踹了那老虎的尸体一脚,再次蹲到男孩面前笑道:“大哥哥,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家找我阿爹替你医治的!知道吗,我阿爹可是什么病都能治呢!来,我先扶你起来。”。
说着,她费力地扶着男孩那几乎比她高上一头的身体,可爱的小脸上红扑扑的,让男孩年幼的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柔软,不觉十分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
“嗯!你叫什么名字?”他轻轻地点点头,艰难地出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可是一张嘴,他才发现,他发出来的声音竟是那么的沙哑难听,好像嗓子里被塞满了沙子碎石一般,吱吱剌耳。
而且,除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之外,别人根本无法分辩他是在说话,只听见一种十分难听的咯吱声,让他立刻惊白了脸,眼中满是惊慌害怕之色!
小女孩自然没有听懂他的话,可是,却见他突然定下身子木桩一样不再跟着她动步,不由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惨白着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大哥哥?你刚刚是想跟我说话吗?”她不解地看着男孩,也有些紧张起来,刚刚他的声音她虽然听不明白,可是,却也听出来,他一定是想对她说什么。
就在此时,一片“得得”的马啼声突兀地出现在这片寂静的千木林中,跟着,便见一队身着青色衣裳的人马行色匆匆地出现在这两个孩子的面前。
那队人马中,竟还见到一个与小男孩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其他全是身手矫健的壮年男子,个个风尘仆仆,并见他们的衣裳都有被不知名物件划破的迹象,神情也俱是疲惫不堪,身上带伤的也为数不少,显然是硬闯千木林让他们损伤了不少元气。
只见那些人马在见到依然活着的小男孩时,疲惫的脸上陡然一震,继而全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欢喜模样,迅速地全都勒马停下,齐齐下马向单膝男孩跪地道:“属下见过皇子殿下,属下等救架来迟,请殿下恕罪。”。
然后,也不待男孩出声,便有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快速地下马走到男孩的面前,一把抱起男孩,恭敬地说道:“殿下受惊了,属下这就带殿下回宫。”说着,那男人凌厉的目光复杂地扫了小女孩及她身后地上那白虎的尸体一眼,便快速地飞身一跃,将男孩抱身上马。
“唰”,几许犹豫间,他冷冷地一把拔出腰间佩剑,让清脆的寒剑出鞘之声,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无比的剌耳。
眨眼间,寒光闪闪,剑芒毕露,那把代表着嗜血之剑的寒剑,在小女孩的面前,散发着十分耀眼夺目的锋芒!
只要随手一挥,便是再强硬的生命,亦不会在他的剑下复生:不管她是谁,一个能够在这千木林中出现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何况对他而言,除主子之外,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应杀无郝,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可能伤害殿下的人!
“住手!”两声不同的断喝声同时出声,一个是小男孩听不清楚的嘶哑声,还有一个,便是随那些人马同时出现的另一个男孩。
只见他快速地挑剑挡住了那个男人的长剑,眼神中有种冷俊的斥责,让那个男人不由得心中一瑟,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同意一个才十岁大的皇子与他们同伴,难道仅是相信他们这队人的实力吗?
现在看来,确是不然了。而自己马前这个看似伤重的三皇子,竟然在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迅速抓住了他的手,并瞪着一双清冷的寒眸,喷着一双愤怒的火焰,眼中同时溶合着冰与火的寒热,让他不由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摄力。
虽然他的话他没有听明白,可是,从这个小皇子的眼神中,他却看到比二皇子更冷咧吓人的目光,竟让他一个以冷血闻名的暗卫队长,莫名地被一个才九岁大的孩子镇住,手中长剑一顿,僵在了半空。
他在心中不由想象着,如果自己此刻出手,眼前的皇子殿下定会先斩了自己。
无奈之下,他缓缓收回长剑,回眸看了小女孩一眼,却见她豪无警戒地笑看着自己身前的三皇子,完全不知道,她方才的处境会有多危险。
“三弟找到了,我们便赶紧回去吧,替三弟治伤好要紧!”二皇子眼神一禀,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勒动缰绳,跨上鞍甲,迅速动身返程。
“大哥哥,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你?”小女孩子在马儿奔蹄的刹那,跟在他们马后追喊道。
从小到大,她没有见到过一个生人,可是,今天见到的生人,却又那么快便要离去了,她以后又将孤单一人了,什么时候,她才会有个像他这样的大哥哥在林中陪她玩耍?
一种小小的失落在她幼小的心头沉重地压上,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快就要走了!
回头的,同样是两个年幼的皇子,南宫云忍着伤痛免强对她一笑,伸出手轻轻挥摆衣袖,虽无法出声,他却在心中低叹:谢谢你,美丽的小天使,但愿有一日,你我还能再见!
南宫风的眼,盯着那个满眼依依不舍并轻挥小手的小女孩,发现她美丽的小脸上满是依恋,心头不由有些失落,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身后的女孩子是那么的让她有好感,竟让她就这样一直回头盯着她,连她手上一串平淡无奇的珠串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直至她的身影被重重树影遮挡,再也看不分明…
玉手扬袖树边走,淡淡柳眉愁;飞马走程天边过,从此忘不休…
(镜子最近忙,今天更得有些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