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江南这条波光粼粼的小溪旁立下了誓言,而夏暖和四面楚歌两人则是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这任务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们现在什么都干不了,连外界都联系不上。”她忍不住大发牢骚,本想和苏琳婳她们求救一下,结果发现连好友系统都被系统屏蔽了,现在他们俩就只能待在这个“唐朝”里,看着一场真人电影。
“再看看吧。”他沉得住气,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好像他们是结识了几十年的故交,而这样的动作早已无比熟练。
“你……”哟呵,牵我的手还牵上瘾了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豆腐的人!她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她心里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不是随便的人,可是就是这一下,她清清楚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受伤。
用力甩开了之后,看着他眼眸里如小鹿般受伤的神色,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可是片刻之后她又想到,这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怎么到头来愧疚的却是她自己?或许自己心中并不是对他没有情,可是……
夏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望着别处,冷硬地说:“没事就随随便便拉我的手。”
“嗯。”四面楚歌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就在两人有些不快的时候,四周的场景开始急剧地变化。转眼间,他们便身处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门前,朱漆大门上悬挂着“越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这越府虽然比不得京城的那些高官府邸有气势,可在这江南,也算是极威风的一处地方了。
一辆马车自远处驶向这边,然后在越府门前停下。马车上走下一名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鼻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肤白胜雪。小巧的瓜子脸上黑溜溜的眼眸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粉嫩的樱唇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显然迥异于其他的富家小姐,一举一动间利落干净,一看便知道她有练过武功,身姿挺直,没有丝毫的柔弱之感,更给她添了几分英姿飒爽的美。
这名女子一下马车,便大步走向府内。她一走,夏暖和四面楚歌立即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他们俩跟着这名女子前进,只好顺从着系统的意思跟着她。
因为刚才有些不愉快,夏暖的脸黑着,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四面楚歌舒展了眉头,说道:“任务应该是要我们跟着她吧。”
她应了一声。只见这女子走进这越府的书房,里面有一名中年男子在翻阅着书籍。看见女子走进来,他皱眉说道:“依云,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这江南首富越家的小姐,请你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好吗?”
“什么大家闺秀,爹,云儿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儿家。”她笑嘻嘻地走到男子身边,揽着他的手臂,兴奋地说道:“爹,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好俊的公子哥,而且他武功可厉害了,唔,比你女儿强一点吧。”
越府的主人,越子实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武功?好好的琴棋书画和女红不学,哎,真是!”
越依云摇着他的手臂,撅嘴撒娇道:“什么嘛,爹,学武功有什么不好?将来我就要做一名江湖儿女,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才不要做那些可怜的大家闺秀一辈子等着她们的夫君来垂怜呢!”
“你!”越子实一瞪眼,看着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女儿,良久才深深地叹气,无奈说道:“哎,罢了罢了!我老了,你们小一辈的也不听我的了!”
“爹爹最棒了,云儿最爱爹爹!”越依云笑着,越子实很快又被她逗得开心起来。
“这个越依云……就是先前那个小女孩?”夏暖抱胸站在一旁,猜测道。
“应该是,这个任务应该就是围绕着她来进行的。”四面楚歌说道。
越依云回到自己的闺房,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棵梧桐树。夏暖在旁边,却能很强烈地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就好像此刻越依云正望着那个梧桐树发呆,而夏暖却感觉到她是在想着街上那个公子哥。
甚至,她能够感觉到,越依云心中对那个公子的疑惑——就好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再次相逢时心中的犹豫和不确定。
转眼间到了晚上,一轮满月高挂天上,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这满塘的荷花荷叶上。薄薄的青雾在荷塘上弥漫,花和叶子都像是笼罩在轻纱的梦里。
就好像那些言情剧里,男主女主的狗血剧情一样。那名俊美公子翻墙进入了越府,而碰巧被越依云看见,从此便是一生的羁绊。
然而事实远没有那么简单,那名公子便是越依云的儿时玩伴木忱,而他此次前来,竟然是为了——履行诺言?
“呃……小时候不懂事说的玩笑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越依云抬头,对上木忱认真的眼眸,突然心跳就开始加速。儿时的玩笑话,却被他认真地惦记着,十年过去了,他竟然特意大费周章地寻到这江南的越家,只为了那简单的一句话。
木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那不是玩笑,我发过誓的,我一定会娶你。”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万千星光尽深藏其中,让她一生也无法忘却。
故事进行到这里,夏暖的心情也跟着越依云变化起来,先是讶异,然后羞涩,最后就变成了心里那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
心动。
夏暖默然地看着这一切。木忱与越依云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去了,越依云也入睡。静谧的小院里只剩下她和四面楚歌两个“不速之客”。夜蝉的鸣叫突然间像是退潮般消弭了,天地间寂静无声,她仿佛还能听到自己和他咚咚的心跳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在这等到天亮么?”她在小院的石凳上坐下,看着石桌上的棋局,说道。
话音刚落,四周便突然变换了场景。她还坐在石凳上,这一换,她就坐在了空气上,一下子就跌了下去。
“疼……”虽说是屁股着地,但这没有防备地摔了一下还是蛮疼的。她苦着脸,四面楚歌走过来拉了她一把,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揉了两下。
“谢谢你。”夏暖没经大脑思考就来了这一句,无形间就拉开了她和他的距离。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疏离。”他松开她的手,淡淡地说。
起先是他莽撞了,总以为她会像其他爱慕他的女子一样,只需施以柔情,便可顺利地俘获她的芳心。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也后悔自己太过轻薄,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但是,他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他心中也曾有过疑惑——二十多年的人生,自己从未对异性动过爱慕之心,可就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中升腾起一种陌生的情感。他受到无数女子的爱慕,在感情方面却像白纸一样。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或许只是昙花一现的好奇之心,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淡忘这段感情,或许他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尽管他心中对自己有着这么多的疑惑,但他还是会坚持着,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感觉是什么,在这个有些古怪的女孩面前,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无措。他害怕自己让她厌恶,害怕他们来之不易的朋友关系化为泡影,害怕他再也不能靠近她。
爱上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像四面楚歌与夏暖,又好像越依云和木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