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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太后寿诞二

“雨恬姐姐,你来了!”荣清灵兴奋地拉着粉衣女孩的手,叫道。萧雨恬轻轻点下头,示意她继续看好戏。

“太后娘娘那么圣明,才不会听你一个野蛮人一派胡言,我,我要去告你。”洛宁郡主眼见就要哭了出来。

“哟,你这是要恶人先告状了?你去呀,我怕你啊。”紫衣女孩一脸不屑的神情。

“你...”

二人争论不休,荣清灵轻轻握了下萧雨恬的手,“雨恬姐姐,你可知那紫衣女孩是谁家的女儿?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呀,她是新晋太子少傅百里江的独生女百里蓉。听得说百里少傅伉俪情深,夫人又早早因病去世,只留下这么个女儿,百里少傅又不肯再娶纳妾,所以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不过听说这位百里小姐性情耿直,从不恃宠而骄,也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不知因何会与这洛宁郡主起了冲突。”对于这点萧雨恬也不明白。

“嗨,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旁边一个穿水绿色长裙,脸圆圆的女孩挤了过来,“这洛宁郡主,仗着自己皇亲的身份,从不将我们这些臣女放在眼里,自持身份高贵,常在我们面前炫耀。”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这洛宁郡主身为皇亲,身份不同,有些许优越感也无可厚非。”萧雨恬不解。

“话虽如此,但这洛宁郡主目中无人,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言语中处处抬高自己,贬低我们这些臣女们,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可偏就有那不畏皇权。”说着,女孩朝着百里蓉努努嘴。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百里蓉还挺对我的胃口嘛!”荣清灵摸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望着场中斗鸡似的两人。

“清灵,你少招惹是非了。”萧雨恬提醒荣清灵,生怕她一个忍不住,也加入者“战圈”,也不知这小小女孩怎么有那么多活力。

“放心吧,雨恬姐姐,我答应皇后姨娘,今天一定乖乖的,不惹祸。”荣清灵说着,还甩给萧雨恬一个安心的眼神,萧雨恬笑笑,没在说什么。

可有些时候吧,你越想躲避什么,老天就偏不从人愿,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荣清灵,我们好歹相交一场,你就在那边看热闹,没见我被人欺负吗?”这洛宁郡主说不过百里蓉,心中正气闷,就瞥见一旁荣清灵有说有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话说人荣清灵又没得罪人,为啥要不高兴?何况你郡主身份高贵跟人家有何交情?所以自以为是的人思想就是不一样,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呢。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荣清灵也被唬了一跳,左右看看,见众人视线都朝她而来,才确定这洛宁郡主确实说的是自己,就连百里蓉望向她的眼神中也带着一股探究,荣清灵心中忿忿,看个戏也能被狗咬,脸上却笑得像摆在台阶上的牡丹花一样灿烂,“哎呀呀,郡主姐姐,清灵才刚过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荣清灵刚要走过去,萧雨恬却拉了她的手臂,荣清灵转头朝她眨眨眼,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荣清灵不急不缓的走到二人中间,刚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都好奇的看着她,“我说郡主姐姐,你好歹是皇亲,干嘛自降身份在这吵架呢?”听了荣清灵的话,洛宁郡主刚想开口却又被荣清灵打断,“咱可是亲王之女,皇亲贵戚,咱任性高傲,咱盛气凌人,说她们几句那都是她们的福气,哪像她们小家子气,对不?谁让咱身份摆在那呢?”荣清灵一甩头发,双手叉腰,傲气的说道,洛宁郡主一脸迷茫的盯着荣清灵,尚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旁边百里蓉却“噗嗤”笑出声,荣清灵朝她眨眨眼,继续对洛宁郡主道,“何况今儿乃太后娘娘寿诞,何必在这转着圈的丢人现眼,等宴席散了,咱回家以后,这事儿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不能让她们舒坦了,对不?郡主姐姐?”说着荣清灵将一张大大的小脸靠近洛宁郡主使劲的眨呀眨。

“哈哈,”一旁百里蓉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这荣清灵哪是来劝架的,话里话外说她洛宁郡主,无理取闹,不知好歹,又仗势欺人的胡作非为,自持身份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底下众人已窃窃私语,这洛宁郡主虽说反应迟钝,细想之下也明白话中意义,顿时俏脸涨得通红,“荣清灵,你好大的胆子,你...”话未出口,就听永寿宫的小太监细细的嗓音在门口唱道,“太后传宴...”

“走了走了。”众人便三三两两结伴往殿内走去,刚才发生的事仿佛一段小插曲,各人都未放在心上,小孩子吵架,宫中长辈们也不甚在意,萧雨恬携了荣清灵的手也往殿内而去,忽然旁边一只手拍了下荣清灵的肩膀,“你好,我叫百里蓉,你就是荣将军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荣清灵转头打量着百里蓉,很漂亮的女孩,不似萧雨恬的柔美,眉间似总有话不清的哀愁,这百里蓉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英气,一看就是个性格直爽的女孩,“百里姐姐才是名不虚传,久仰久仰。”荣清灵笑着看着百里蓉,百里蓉居然不好意思的拘束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气势,这百里蓉从小在父亲手底长大,一派男儿气概,却不知该如何与相投的同龄人相处了,“百里姐姐,我们一起走吧。”荣清灵拉着百里蓉的手,与萧雨恬三人并肩一同拾级而上,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很快熟络起来。

此次太后赐宴,众臣妻妾都随太后坐在正殿两侧,而女儿们却坐在两侧靠后的偏殿,荣清灵三人坐在偏殿的角落中,既隐蔽,又可将全殿事物尽收眼底,包括从正门侧门出入的人等都一清二楚。

“原来蓉姐姐和雨恬姐姐同年啊,这下我和雨恬姐姐可找到靠山了,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不怕被欺负了,哈哈。”荣清灵在听到百里蓉从小习武后,就一直眨着星星眼崇拜的望着她,萧雨恬在一旁不住叹息抚额,这清灵妹妹怎么净想着这些事情,打架出头?这要是被自己的父亲知晓,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训斥,百里蓉也不谦虚,呵呵一笑道,“今天有幸认识两位妹妹,将来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只要姐姐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荣清灵笑着。

“你们是不是再来一壶酒,大家干一杯?”萧雨恬听到眉角直抽,好么,一个荣清灵够闹腾,又来一个百里蓉,怎么听怎么像江湖调调,这还是大家闺秀不?

“哎,你听说了吗?太后想趁这次寿诞给太子物色太子妃人选呢?”三人面前两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孩窃窃语,自以为很隐秘,却不知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落入三人耳中,三人面面相觑,显然均不知情。

“嗯,我好像也听我母亲说起过此事。”另一个女孩也压低声音说道,还不是左右张望,生怕别人听去,揣测皇家意义也是重罪,“我们这种身份自然没有机会,听说啊,只有那三位最有可能了。”

“嗯嗯,我也听我娘提起过,太傅之女萧雨恬,少傅之女百里蓉,还有荣大将军之女荣清灵,不论年龄,身份,也都非她们莫属了。”

“噢,难怪刚才那百里蓉那么嚣张,这万一真被太子看中,可谓一步登天了。”

荣清灵撇撇嘴,不置一词,转头看向百里蓉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紧接着先说话那女孩又道,“这荣清灵是太子的表妹,又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是不是机会大一些?”

“我看不尽然,就荣清灵那泼辣难缠的性格,当得了太子妃吗?呵呵...”

“说的也是,那百里蓉也不是善与之人,萧雨恬又娇里娇气的,真是...唉...”二人说着一阵娇笑。

“好了清灵随她们去吧。”百里蓉拍拍荣清灵的手臂安慰道,“她们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聚在一起就喜欢八卦人家是非,你要当真,还气不过来呢。”

“哼,就她们这些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小人,永远上不了台面,只会背后将人是非,揭人长短,算什么本事?是不是雨恬姐姐?”荣清灵说着,二人视线一齐投向萧雨恬,只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直直盯着桌前的茶杯,完全没听到二人的对话。

“雨恬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荣清灵一手握着萧雨恬的手,另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冰凉的感觉,萧雨恬回过神,握住贴在自己额头的手,脸色略显苍白,却还是微笑着摇头,“我没事,就是今天有些累了,你们别担心。”

不等二人在问,太后已驾临,众人在皇后的带领下,为太后行礼祝寿,一套规矩下来,众人也累得腿脚发软,手发颤了,大家刚想坐下歇会,就听守门小太监又唱到,“太子殿下到...”唉,又歇不成了,荣清灵腹诽,却不得不随众人立在两侧,给太子行礼,此刻太子龙承天已跨进正厅,一身暗红底儿绣金龙的长袍,越发显得贵气逼人,气度不凡,引得众女频频抬头张望,龙承天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太后和皇后座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母后请安,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了好了,承天,快起来,到皇祖母这来。”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龙承天。

“谢皇祖母。”龙承天便磕了头站在太后身前。

“太子现在越来越有规矩了,听皇帝说你的学问也越来越长进,小小年纪都能替你父皇分忧了?”太后笑盈盈的说道。

“多谢皇祖母夸奖,”太子抱拳又施一礼,“多亏老师们教导的好,才使孙儿眼界开阔。”

“嗯,骄而不燥,实乃王者风范。”太后赞许的看了皇后一眼,“也是你教导有方。”

“妾身惶恐,谢母后赞赏。”皇后也起身躬身行礼。

“好了好了,今天大喜之日,不必诸多礼数。”太后拜拜手。

“皇祖母,父皇现在宴请群臣脱不开身,命孙儿代他跟皇祖母拜寿,晚些时候,父皇说会亲自来给皇祖母请安。”

“皇帝事务繁忙,就不必打扰他了,本宫知道你们孝顺,你也随你父皇去吧,有你母后陪着我,我们也自在些。”

“那孙儿先行告退了,晚间再来给皇祖母请安。”

“去吧。”太后笑着挥手。

龙承天施礼转身退出大殿,在门口出看见缩在角落的荣清灵正捶着发酸的胳膊,便朝她笑笑,荣清灵此时正累的一肚子怨气,见龙承天还朝她笑,不禁伸出舌头,朝他做鬼脸。

“哈哈...”龙承天差点大笑出声,快步走出大殿。

“哇,太子殿下刚才朝我笑了,他,他是不是看中我了。”先前的两个粉衣女孩中的一人夸张的小声叫道。

“太子殿下明明是看我,你少在那发花痴了。”另一个女孩不甘示弱。两位自我陶醉的路人甲乙姑娘,你们哪只眼睛看见太子殿下看中你们了。

荣清灵心中正不屑,忽然感觉百里蓉用手肘碰她,她不解的看向百里蓉,百里蓉用眼神示意着萧雨恬。荣清灵望去,只见萧雨恬双颊微红,双眼盯着龙承天离开的门口,目光呆滞,直到太后传宴众人入座,她才悻悻的收回目光。

“雨恬姐姐,你今晚到底怎么了?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嘛,是吧?”这句“是吧”明显是对百里蓉说的,百里蓉见荣清灵的眼色,不住点头,“就是就是。”

萧雨恬调整下情绪,恢复初来时的淡然模样,“我没事,灵儿,你们别担心,就是有些累了。”

“真没事?”荣清灵不放心的问。

“真没事,菜都来了,快吃吧。”萧雨恬又笑了起来,不复刚才失落的样子,“喏,你不是最喜欢宫中御厨做的菜品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噢,”美食当前,荣清灵使最没抵抗力,很快其他事就被她抛诸脑后,眼里只剩美食了,让一旁的百里蓉也乍舌不已。

一顿晚宴在各人或低调,或炫耀,或攀亲带故,或巴结奉承之中结束了,只怪那时余兴节目太少,不是歌舞就是奏乐,看得荣清灵等人也是悻悻提不起精神,早盼着太后散场的懿旨。如此盛大的宫廷活动也算圆满结束,三个女孩互相道别后,也各自回家去了。殊不知各人命运也因这次宴会而悄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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