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年三十的夜晚,北风将歇,雪已经堆积了十多公分。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年夜饭,放着焰火。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何况这所远在郊区的孤儿院。
“叮当——”一声脆响在荒无人烟的寂静郊外显得格格不入。吱呀一声,孤儿院的门开了,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走了出来,“什么声音?”环顾四周,是一片漆黑的旷野,没有半点人迹。
“可能是听岔了吧。”女子捏了捏眉心,是啊,这样的天气和时节,谁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呢?就当她转身要关门的时候,眼睛余光不经意一瞥,愣在当场。就在门口右侧的走廊檐下,一个赤身裸体的孩子躺在地上,没有声响。
趁着天黑送孩子过来的见过不少,却还是第一次有把孩子光着就留在地上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就这么光着放在这地上?”女子赶紧走了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是个男孩,试了试呼吸,很平稳,显然迷迷糊糊睡的正香。
女子虽然年轻,但经营这家孤儿院已经不少年头了,当下也不犹豫,右手怀抱着孩子便往回走。脚底不经意间,叮当一声,踢到了个小东西。女子好奇地捡了起来,是把精致的小剑。寒意逼人,女子顾不上仔细看看,便将小剑也放在右手怀里,走回了房中。
找来了褥子、棉被铺好床铺,正要给孩子换件衣服,却发现孩子手中紧紧攥着那把小剑。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小剑从孩子手中取出,给孩子穿上了衣服,这才仔细端详起这把制作似乎很是精良的“玩具”。小剑通体皂黑色,还套着皂黑色的剑鞘,剑鞘上一朵莲花覆盖其上,倒是精巧异常。“这是——”这女子却是露出几分惊异之色,再一看孩子,相比一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更加可爱灵动,最为惊奇的是,孩子的眉心之处隐隐约约有五道浅浅的细长线条,形如攒心玉兰花瓣。
“原来是你——”女子轻声呢喃。
“云姐姐,天天读这些《易经》、《道德经》真是太无聊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小学啊?”男孩一脸不情愿地捧着一本《易经》,看着桌子对面的女子,“我记得一岁多一些姐姐就教我认字,然后就教我读这些古籍,我现在都七岁了,也该上小学了吧!”孩子眉头越说越紧,眉心处赫然印着五道细长的胎记。
桌子对面的女子神色平和,面带微笑,沉鱼落雁之姿中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放心吧,今年九月份就会让你上小学的。不过姐姐告诉你,这些古籍你无论如何不能落下,否则一定打你屁股!”。这绝美女子正是当年的孤儿院长,只是这七年过去了,仿佛一点都没有变老的迹象,半丝皱纹都没有,反而像是越来越年轻了。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嘟着小嘴,很是不服气地嘀咕着,“真不知道读这些破破烂烂的股数有什么用,买破烂也没几个钱。”女子好像听到了男孩的话,咳嗽了一声,男孩立刻挺直小腰板,一脸讨好:“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我会好好读书的。”
说完,男孩和女子相对沉默下来。良久,男孩突然问了一句:“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老啊?反而像是越来越年轻了。”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小心你的屁股。”
“好嘛,就会用打屁股来威胁我,我不问就是了”男孩撅着小嘴,一只手不自觉摸了摸屁股,显然是平常捣蛋的时候没少被教训。
转眼又是十年过去了,正是一年冬天,没几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云姐姐,我回来了!快出来迎接我!”孤儿院门外,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用力地拍着大门,“本大少回来了,云姐姐开门啊!”少年不过十八岁,却是剑眉星目,双眼炯炯,颜值比起许多一线男星犹有过之,身材修长,站立如松。眉心处,攒心玉兰似的五道细长胎纹尤其引人注目,就像电视剧中神仙眉心处皆有的金纹一般。不同的却是少年的胎记在阳光折射下,隐隐有五彩的痕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嘿嘿,云姐姐,你还是这么年轻。弟弟我回来了!”一个年轻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给少年开了门。少年看见两年未见的女子,玩闹之中藏不住一股亲切依赖,“姐姐你是不是不会变老啊,要不再过几年我娶你啊?”
“小心屁股。”女子微微一笑,却让少年“不寒而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吗?”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我多聪明!十四岁就考上了北大,读了三年大学就博士毕业了。毕业时导师奖励了我一百多万,我的几项专利以后还会有不少专利费,我就去到处旅旅游。喏,一年了,我想你了就回来了。”少年满不在意,好像如此成就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对了姐姐,我这些天发现我的胎记越来越明显了,偶尔还有些发烫,这是怎么回事啊?”
女子闻言,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紧紧盯着少年眉心处的胎记。良久,目光柔和起来,“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啊???”少年似懂非懂,总是觉得姐姐的微笑中有一股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