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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境界

叶问带着孔宣练了一上午的桩法和手法,每每叶问示范,孔宣都能模仿得有七八分相似。叶问不由得连声赞叹,虽然在劲道和发力上还是差着火候,但这份天资让叶问很是惊喜。

到了中午,日头正毒。师徒二人练了一上午,也是有些饿了。孔宣拉着叶问跑到附近的饭店,点了一桌上好的肉食,以补充消耗。叶问愈发觉得孔宣秉性纯孝,同时财力雄厚。

“阿宣,你的天赋在为师所见过的人里算是首屈一指,上午的手法你已是练得不错了,下面,我教你一些简单点的套路。”叶问看着孔宣,越看越顺眼,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块璞玉。

“我们咏春,讲究的是攻守合一,一守一攻,以最快的方式击倒对手。阿宣,你向我出拳。”孔宣闻言,右手一拳击出。

叶问左手一记摊手将孔宣的前臂截住,右手一记日字冲拳直捣向孔宣前胸。

“看,这是摊打。讲究的就是连消带打,摊手与冲拳结合,防守的同时攻击对方。阿宣,再来!”

叶问一边说,一边演示。孔宣仔细揣摩,叶问的每个动作都是手、腰、马三者合一,浑然一体,无懈可击。

孔宣按照叶问的教法开始练习,这一回,速度要慢得多,孔宣虽然能打出和叶问一样的招式,但是没有浑然一体的感觉,这是因为练习时间短,没有把手,腰,马融为一体。

叶问见此,心中也是大松一口气。徒弟天赋太高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总不能每次都是一教就会,不然他这个师父过不了几天就要没啥可教的了。

就这样,每天叶问教完之后,就让孔宣对着木人桩练习。十多天的摸索之下,孔宣已经能够将手、腰、马三者合一,发力越发流畅起来。

这天,叶问来到天台,看到孔宣正在练着木人桩,进境不小,便将孔宣叫到身边。

“阿宣,你这些天进步很大。今天,我教你一点新的东西。我们咏春属于内家拳,讲究心、意、劲合一。” 叶问解释道:“心,便是我辈武者的信念;意,在心的驱使下,控制你的动作;劲,便是力道,把你的攻击发出来。”

叶问说完,调整好状态,孔宣只觉得叶问身上喷薄而出一股气势。叶问猛的一拳轰出,一块四五厘米厚木板被叶问打成碎片。

叶问道:“你感受到没?这要用心领悟!”

孔宣点点头,道:“师父的意思是要有强大的信念,以信念配合身体,把力道打出去。”

“你说的基本不错,但真正实践起来需要你自己摸索。这种东西只能意会。”叶问微笑着说,有这么个悟性极佳的徒弟实在是令人欢喜。

叶问看着在一旁不断揣摩着心意劲合一的孔宣,想着他这些天所做的事,心中万分感慨。孔宣这些天隔三差五就会给自己一家人买些礼物,又出钱将天台三年之内的租金都交齐了。又收了不少的徒弟,自己一家如今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当下心头一动,轻轻感叹:“有徒如此,此生足矣。”

晚上在叶问家吃完饭,孔宣被叶问叫到了客厅。

“阿宣,坐。”叶问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等孔宣坐下,叶问缓缓的开口,“阿宣,拜师以来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是我这辈子受过的徒弟里秉性悟性都是最好的。有些事情可以和你说一说了。”

孔宣见叶问如此严肃,也知道下面的话极其重要,当下聚精会神仔细听着。

“国术,只是武术的分支,是将基础武术向杀敌道路推演所得。而真正的武术,不仅仅局限于杀敌,更多的是修身。你觉得武功的本质是什么?”

孔宣认真地回答:“师父,我所认识的武功,本质上是将人的体能不断推向最高极限,甚至超越极限。”

“你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想法,很难得。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你就必须了解宇宙苍生,首先,你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叶问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今天,我和你讲一讲武学的境界。”

孔宣一听,心头一跳。

“你不用太紧张,其实武功在如今早已没落了。以国术境界而论,基本分为三个阶段,明劲暗劲化劲。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身体。”

叶问深深一叹:“其实,很多民间传说的内力在很久以前是存在的,只是历史变迁,如今只剩下些零星的传说。”

“武术,最基本的,是锻体!只有当你的身体够强,你的进攻和防守才能足够有效!”

这一番话振聋发聩,孔宣心头大震。

“锻体,分为铜皮铁骨血如汞!也就是由外而内,直到浑身气血磅礴。铜皮铁骨只是夸张的说法,你拿菜刀去砍还是会流血。但是这意味着你的身体经络肌肉气血皮肤都已经得到了巨大的飞跃。”

“师父,你如今是在什么境界?”孔宣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问微微一笑,“以国术而论,我在化劲;以锻体而论,我早就到了气血如汞。只是,这么多年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的,气血早已不复从前啦!”

“阿宣,你要知道,明劲未必就弱,化劲未必最强,他们之前只是对力道运用层次的区分。化劲虽然比明劲暗劲境界高,但是战力未必最强。这一切的基础都在于你的身体。”

说着,叶问从怀中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珍而重之地递给孔宣。孔宣结果一看,上面咧着许多药材和剂量。

“这是你祖师陈华顺先生传给我的药浴方子。你每天练完之后,按着这方子熬制药浴,在里面泡上半个小时,能修补损伤,更能磨练气血。”

“阿宣,务必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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