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司徒墨白的审讯,有点可惜,也不知道最后得出啥结论。
司徒墨白今日进京面圣,正好十天期限已到,不知道司徒那厮记不记得帮她也讨个赏,苟富贵,勿相忘啊。
那日因**一事,和司徒一同面圣时,不是特地说明她和司徒一起查案才让众人误会,既然这样,皇帝老儿这正是记忆超好的青年时期应该会有印象吧?
叶清安坐在江云楼的楼台上,晃着脚,脚下是闹闹嚷嚷的街市,有清风拂面,快乐又自在。
惊动满城的官银失窃案就这样破了?
看来古人也不是很聪明嘛,嘿嘿,某现代网红大学生嘲笑高深莫测的古人。
“阁主!阁主!”一个人匆忙地连跑带跌地进屋。
谁?吴齐?阁里跑腿第一强的吏部尚书吗?
叶清安有些疑惑,自己认人的能力真是有待提高。
“你是?”
“我吴齐啊!吏部尚书!”吴齐不开心了,杵在那,略带责备道。
叶清安很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
“不对不对,正事正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吴齐搓搓手,急切地说道。
“先好后坏。”叶清安撑着腮帮子笑望他。
“好消息是您多了个大宅院,御赐的!”吴齐大张着手,极尽夸张地比划道,好像那个宅院大小是可以用手描摹出来的一样。
叶清安笑出了声,然后是淡淡的不安袭来,叶清安又不傻,吴齐滑稽的姿态是在逗她笑,怕就怕是为了那坏消息做铺垫。
叶清安眉心微拧,淡淡地开口打断了一把年纪还在做小丑状的吴齐。
“说吧。”
吴齐脸上夸张的笑容敛去,紧锁着眉,很是犹豫地开口道:
“阁主,叶将军入狱刑司了。”
叶清安先是一愣,身形一晃,在吴齐的惊呼中从楼台上险些摔了下去。
她急忙跳下了楼台,她脚步踉跄虚浮,抓着吴齐的袖子,毫无形象地喊道:
“怎么会这样,什么原因,说啊。”
吴齐抬头看了失态的叶清安一眼,补充道:
“司徒墨白称库银失窃是叶将军主谋,证据确凿,皇上将叶清云收押入狱,听候审判。”
“荒唐。”叶清安一拂袖,甩开了吴齐伸出的想阻拦她离开的手。
“让开,官银失窃案,我虽然未参与审问,但全程都在协力破案,哥哥和户部、库银打不着八竿子的关系...是司徒墨白,他诬陷!”
叶清安急急地说道,好像和吴齐讲明白了,大家就都会帮她一样,手紧紧地抓着吴齐的袖子,衣服被她抓得发皱。
“您冷静,先冷静好吗?我们江云阁上下成员都与阁主同心,阁中的一些人可能由于白怡夫人和江阁主的往事而对叶清云颇有微词,但先不论他也是白怡夫人的孩子,光是您想救他这一点,就足够江云阁倾尽一切来达成。”
吴齐柔声安慰道,伸手将叶清安的碎发别至耳后,如同慈爱的长辈慰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谢谢...谢谢。”叶清安茫然地说道。
才不到一刻,心态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古人聪明着呢,尤其是司徒墨白,指黑为白,堂而皇之地扭曲真相,又怎么会不聪明?
她还愚蠢地觉得现世安好,以为靠自己能力慢慢爬,迟早一日她能靠自己的力量护住她爱的人。
现在,是她,帮司徒墨白查案,间接地害了哥哥。
提防司徒,提防司徒,她怎么能给淡忘了!
江云楼内的人拗不过她,虽然担心她会因为情绪太激动而暴露自己的身份,令司徒墨白生疑,但还是在叶清按安的反复保证下,勉强同意她去询问司徒。
叶清安站在司徒府门前。
门口的小厮严苛地守着门,打量着叶清安。
“请通报一声,翰林院编修魏安求见!”叶清安朗声道。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哗”一下被打开,连守门的都是一惊。
门半开,一个娇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满脸通红,好像刚与人吵完架一样。
“诶,魏安?你来做什么?”
司徒瑾煊踏出了门,怒气冲冲的步伐在看到门口外的叶清安时,顿足。
叶清安还未答话,司徒瑾煊继续气势逼人地道:
“怎么,来和我哥庆祝?庆祝你们成功让叶将军入狱?你们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司徒瑾煊的话如同爆竹子般噼里啪啦地向叶清安袭来,把叶清安说懵了。
见叶清安没吭声,司徒瑾煊拉起叶清安的袖子,把她扯进了司府。
“我没有,我是来问司徒大人如何得出此审判结果的。”
叶清安缓过神,强忍着情绪,冷静地说道。
“你同我说,当日审问,被审的有谁...”
司徒瑾煊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扯着叶清安的袖子急急问道,语气都因此有些强势。
“司徒瑾煊!”
一声厉喝,让她们二人顿时噤声。
司徒瑾煊脸都苍白了许多,回头对那一脸阴沉的不知何时走到院子来的司徒墨白,带着些许哭腔道:
“你不让我查,我自有办法,往日你要做什么,我断不会拦你,但叶将军八年守塞,功高劳苦,现又痛失妹妹,为何要对忠良之臣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司徒墨白脸沉了许多,双眸微眯,满是讽意地冷声道:
“司徒瑾煊,注意你的态度。”
司徒瑾煊咬着唇,唇都泛白,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这样和哥哥大声说话,但一想到叶清安的死,如今连叶将军都生死不明,红了双眼,哀声道:
“哥哥,我喜欢叶清云,我相信他没有做这些事,我会尽我所能,救他。”
语气哀柔却又不失坚定。
站在一旁的叶清安早就心情复杂至极,她感激司徒瑾煊的大义凛然和对哥哥的一往情深,又痛恨司徒墨白的卑鄙无耻、紧紧相逼。
司徒墨白紧锁着眉,想上前对司徒瑾煊安慰一番,几番蠢蠢欲动的手都收回身后,站在那不动,看着司徒瑾煊满是委屈地夺门而走,跑得没影。
“热闹看够了吗?找本相做什么,嫌封赏不够?”
司徒墨白深沉如海的眸子看向叶清安,明显的怒气未消,口不择言道。
叶清安一作揖,毫无惧色道:
“卑职只是想问问当日从户部官员口中问出什么证据,最后发现是叶清云将军所为。”
“呵,怎么,难不成你也喜欢叶清云?”
司徒墨白眸子里冷意更盛,心中的无名火烧得越加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