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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晴天霹雳

青阳镇是南诏国西南边境的一个小镇,这市镇并不大,却很繁荣,因为它是南境各国入南诏的必经之路,由境外来的皮货商、马贩子,由南诏各地来的淘金客,一胡一贾经过这地方时,差不多都会歇上一两个晚上。

由于这些人的豪侈,才造成了这地方畸形的繁荣。

镇里的会仙楼,是这里的金字招牌。会仙楼的掌柜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名为莫子枫。莫子枫有门绝艺,那就是可以将一只羊做出一百零八道不同的菜来。

会仙楼的门面并不大,装璜也不考究,但莫子枫不仅厨艺了得,而且一张胖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看上去像极了弥勒佛,让人感觉分外亲近。所以来往的人凡是想要吃饭歇息都会到他这里。

午时三刻,正是会仙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会仙楼的伙计正不停地招呼着客人,莫子枫夫妇也在厨房忙碌着。老两口十分恩爱,结婚多年却仍旧甜蜜如初,因此也被镇中的人传为佳话。莫子枫膝下无子,只有个年芳二八的女儿,名为莫瑶。这莫瑶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貌似天仙,因而莫家的门槛差点没被镇里的媒婆踏破。然而不论来说的是青年才俊,还是富家公子,莫瑶却一概拒绝。只说要在家里多陪陪父母。因而平常酒楼忙不过来的时候,莫瑶便会在酒楼露面。

今天的会仙楼生意火爆,虽然店里的伙计早已是脚下生风不停奔忙,就连莫子枫的老伴李氏也来招呼着。却仍旧忙活不过来。这时候坐在酒楼中间位置的一个虬髯大汉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桌子一拍怒吼道:老板,我要的羊肠怎么还不来,还让不让人吃了。坐在他身旁的瘦猴模样男子也附声道:是啊,他妈的老子肚子都要饿扁了。

他们话音刚落下,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来了,这就来了”

会仙楼里的人闻声,纷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没看到声音的主人,只见厨房的门帘下露出一双脚。这双脚上穿的虽只不过是双很普通的青布软鞋,但样子却做得很秀气,使得这双脚看来也秀气得很。虽然只看到一双脚,众人已觉得很满意了。众人都盯着那双脚,这时候又听帘后那人道:“客官您的羊肠来了”

话音落下,那双脚却没有移动,只是伸出一只手来。

手很白,手指长而纤秀,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但却并不像一般爱打扮的女人那样,在指甲上涂着凤仙花汁。

这只手不但美,而且很有性格。

只看这只手,已可令人觉得这女人必定与众不同,只见这只手缓缓掀起了帘子。这万众瞩目的女人终于走了进来。

众人心想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一定是衣着华丽,浓妆艳抹,甚至满身珠光宝气。但他们都错了。这女人穿的只是一身很浅淡、很合身的青布衣服,脸上看不出有脂粉的痕迹,只不过在耳朵上戴着一粒小小的珍珠。女人一脸甜甜的笑容,声音清悦而温柔,而且似乎带着种温情的体贴与关怀,令人心甘情愿的服从她。从她把菜端出厨房直到放在那虬髯大汉桌上,然后又转身进了厨房。众人却压根没看那盘菜一眼,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恨不得眼睛能一直跟在她后面。

这时候楼中突然有人道:这女子是谁啊。怎生的如此美丽。声音又如此动听。实在是天生尤物。”

“这你都不知道嘛,这可是青阳镇第一美女,莫子枫莫掌柜的掌上明珠莫瑶姑娘。”

“莫掌柜的真是好福气,不但夫妻恩爱,生意兴隆,还生了个如此漂亮又懂事的闺女”

“谁说不是呢,真是羡煞旁人啊”

那瘦猴模样的男子也道:“如此美人,若谁能得她的青睐那才是无上的福分啊”

虬髯大汉道:“是啊。要是能娶她,就算娶了之后立马去死我也愿意啊”

瘦猴模样的汉子笑道:“哈哈哈,娶了立马去死,那你娶来干嘛。”

众人闻声正笑着,却听一个声音道:“我说那个满脸是毛的玩意,就凭你还敢打我娘子主意,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嘛”

虬髯大汉一听此话,顿觉怒火中烧,于是拍案而起。不过待他起身看清说话之人。虬髯大汉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坐下后轻声对旁边那人道:想不到是这个煞星。

瘦猴模样的汉子,这才看去。只见来人是个白面微须的中年人,面露凶光,已渐发福的身上穿着件剪裁极合身的青缎圆花长袍。后面紧跟着几个劲装汉子。

瘦猴模样的汉子看完连忙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啊?

虬髯大汉道:“你竟不知?此人在青阳镇可算是臭名昭著了。他名为吴彪,是本方大财主吴天明的独子,这吴公子平日里仗着家里有钱有势,那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虽然大家都恨透了他,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虬髯大汉刚说完。吴彪就到了桌前,淡淡的道:你两给我立刻消失,若再让我看见你们,以后就不用再吃东西了。

吴彪说罢看着二人很快消失不见。这才回过头满脸微笑道:没事了,大家继续吃。说着又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看到莫瑶已躲到莫子枫身后。

于是笑道:我说娘子怎么还如此害羞呢,见我来了还要躲到你父亲后面去。都说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何况你长得这么美,又只是见我而已。所以不必如此。再说了今日我来一则是想看看你,二来也是来吃饭的。毕竟莫掌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莫子枫连忙道:吴大公子要吃饭就请到外面去,要吃什么我立马给你做就是,这里是厨房不是吃饭的地方。

“想吃什么都行嘛”

“只要我这里有的,自然没问题”

“那我想吃你女儿,有没有问题?”

“吴公子可别开玩笑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女儿确实是秀色可餐啊”

“吴公子还是去外面等吧,一会就给你上我的拿手菜”

“好好好,不过我可跟你说了,我可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你可别让我等的太久了”

“你放心,不会让你久等的。”

吴彪来到外面,坐了一会。就见店伙计很快端了几个菜上来。吴彪随意的吃了些后,又来到厨房看了看。却不见了莫瑶的身影。于是连忙道:“我说莫老头,我娘子哪去了?”

“吴公子要找娘子不是应该回家吗,怎么来这里问我?”

“老家伙你少跟我耍嘴皮,我问你莫瑶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虽说我是他父亲,不过腿长在她身上,自然是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你个老家伙每次都忽悠我,你那女儿也像躲瘟疫一般躲着我,我都跟你们提了多少次了,连聘礼都下了多少次了。你们就是不接,死活不同意让莫瑶做我的八姨太。我就想不明白了,虽说莫瑶确实长得美若天仙,可是做我的姨太太也没委屈她吧,要知道我也是一表人才,家里又有钱有势,她跟着我那可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你们老两口也能跟着享福了”

“吴大公子自然是人中之龙,是小女配不上你,还请吴公子另觅佳人”

“哼。老家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急了老子,可没好果子吃。”说完吴彪才一脸不满的带着人离开了会仙楼。

莫子枫看着他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于是继续照看着酒楼的生意。

当天夜里,莫子枫夫妇忙完了一天的生意,这才回到家里。女儿莫瑶早做了一桌饭菜在家等候。虽说莫子枫厨艺了得,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吃女儿做的饭菜,享受着这独属于一家人的欢乐时光。

晚饭过后,一家人又坐着家长里短谈天说地,直到夜渐渐深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丑时刚过,睡梦中的莫子枫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这才起身开门。不过门刚打开,莫子枫就被一劲装汉子一把抓住,莫子枫正吃惊呢,就见劲装汉子身后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晃晃悠悠的来到莫子枫面前,莫子枫一看正是吴彪。连忙道:吴公子你这是要干嘛呢。

吴彪笑道:你猜猜看?

“我可猜不出来,不过这大半夜的,吴公子又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是要休息,不过不是回去,而是在这里。”

“在这里?”

“对啊,我是来找我的小娘子莫瑶的,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好同她一起休息去”

“吴公子,你真的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然我可要喊人来了”

“哈哈哈,你个老家伙还要喊人。你们给我把他嘴堵上,绑起来。再把门关好。”

看着那几个劲装汉子,按他的意思做完后,吴彪又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门,我这就去找我的小娘子去”

吴彪晃晃悠悠的来到一间房前,见房门虚掩着。心说这肯定是莫子枫那老头的房间,所以门是开着的。于是又往不远处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前,吴彪用力一推,门竟开了。于是迈步就往里去,进门后从怀里摸出打火石,点亮了房间的油灯,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一看,发现莫瑶果然正在床上睡着。不过他刚伸手过去,莫瑶也已醒来,一看来人是吴彪,连忙紧张的道: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

“你说干嘛呢,小娘子”

吴彪目光中充满了狞恶的笑意,就好像一只馋猫在望着爪下的老鼠,他的手轻轻一扯,已撕破了莫瑶的衣服。

莫瑶虽然平常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此刻却忍不住放声大叫了起来。

吴彪根本不理她,盯着她的胸膛,喃喃道:“美,真美……不但脸美,身子也美,哪个男人遇到你这样的女人,都会受不了的。

片刻后,房间便传来衣服撕裂声,男人得意的笑声,女人悲惨的哭泣声,混合成一种铁石人听了都心碎的声音。

莫子枫的老伴李氏在房中见莫子枫良久未回,于是起身来看,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女儿的声音。正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正守在外面跟着吴彪前来的一名劲装汉子一把抓住,也绑了起来,又用布堵上了嘴。然而莫子枫夫妇虽然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也发不出声音。但是耳朵却能听到女儿房中的动静,于是拼命挣扎着,然而任凭他们怎么挣扎却还是没用,而那几个跟随吴彪而来的劲装汉子只是在一旁戏谑的看着他们。夫妇二人只觉得此刻心中不断在滴血,于是双目圆瞪。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们早已用它杀了眼前这帮人。

就这样直到吴彪走出房门。夫妇二人才停止挣扎,吴彪满脸得意的看着二人,然后笑道:如今你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看我们们还是选个良辰吉日,让她过门吧,省得我又大晚上来打扰您二老休息。说完吩咐了跟随他的几人放开了莫子枫夫妇,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去。看着吴彪等人离开,莫子枫夫妇这才起身跑进房间。然而等他们进门一看,只见房梁上悬着一条长布,莫瑶衣衫不整的挂在上面,已是双目凸出。待莫子枫割断长布放下女儿来,莫瑶早没了呼吸。李氏见状一下晕了过去,莫子枫也一把坐到地上,整个人就像被人掏空了灵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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