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行,人们的风俗习惯发生了巨大变化,为了融入当地生活,随之而来的就是开支也明显增加。比如,在长安以北,桂花酿、女儿红,都是二两银子,过了长安往南,都需要三两银子。尤其是南边缺少马匹,整整翻了两翻,还要有货才行。唯一庆幸的就是吃饭几乎不用花钱,烤鱼成了当地的特色,与其去酒楼,还不如自己动手来的自在,也更合口味。
胡凯站在河边,看着河岸两边垂钓的几个渔夫,突然就想上前打招呼。“大叔,你们几位是每天都来钓鱼吗?”
“大叔,你们每天能钓到多少鱼?”
依然没有人回答,三位大叔就像完全融入了天地之间,把胡凯当空气了。
一人鱼竿压在胳膊之下,一人鱼竿放在双手之中,另外一人鱼竿只是踩在脚下。
胡凯被无视了很久,却发现三人一动不动,就上去探查鼻息,竟然真的没有呼吸了。
胡凯看看河对岸的几个钓鱼之人,似乎完全不一样,时不时传来说话声和笑声,还能看到鱼被钓起来时前后晃动的场景,难道他们三人真的死了?也难怪,现如今兵荒马乱,到处是死亡与白骨。小凯看看鱼娄,里面有五条游动的小鱼,只有手指头大小,就全部倒进了水里,任其游走。然后收了鱼竿,在河边挖了一个大坑将三人埋了,到河边洗洗手,准备施展脚踩飞龙抓几条大鱼回去。
小凯拎着十几条已经剥去内脏清洗干净的鱼来到一个小山坡,马车停在山坡脚下。众人早就架好柴火和铁锅等在那儿,大家有说有笑,男的烤鱼,女的煮鱼汤,小钥在马车和众人之间来回穿梭。当听到小凯说完三个钓者的时候,张子峰突然问道:"他们长什么样?"
“也就那样,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一个独眼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穿着女人衣服的黑脸男人,对了,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是不是少了小拇指?”
“你怎么知道的,张叔真的好厉害。”
“快走,大家快走,他们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田氏四兄妹,阴狠毒辣,无恶不作。”
“走,准备上哪儿去啊,赶着投胎吗?”突然一个头上扎满各色布条的中年妇女插嘴道。怀里还抱着小钥,一脸的笑容,但在她苍白的脸上展露出来,却显得阴森诡异,神秘莫测。
“二姐别吓着孩子,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肆意妄为,还是为祖上积点阴德的好。”那个四指男人站在马车上说道。
“是啊,二姐,吓破了胆味道就苦了,不新鲜了,还是把那个小女孩给我吧。”一个独眼男人瞬间从二姐手里夺走了小钥。
“你们都别玩闹了,一路上也就只有这个臭小子愿意把我们给埋了,还不谢谢他。”白发老头说道。
“是该谢谢他,他是看你们三个大男人累了,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让你们躺躺,是不是很舒服?”二姐道。
“行了,都给我住口,老三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单身一个,要不那边那两女的你挑一个算了。”那个穿女人衣服的黑脸男人说道。
“都给你,都给你,一天到晚穿着女人衣服,你是得有多缺爱啊,老四。”独眼男人说道。
刘三爷上前,“把我孙女放下,要是晚了,我刘开山就不客气了。”
四人听到这个名字,再看看三爷手中的锤山锤和开山钳,瞬间面色紧张。
独眼男人放下小钥,连忙解释,“玩笑,玩笑,都是玩笑,请三爷手下留情。”
白发老人走上前:“不知是惠州刘三爷驾到,我兄妹四人唐突了。只是有人让我们带件东西给三爷,还望你??”
“东西留下,你们走吧!”四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三爷抱起小钥,“小钥别怕,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手里拿出来一个药瓶,又从身后拿出一件女人的肚兜。
两女瞬间脸红,但大家都紧张过度,没人在意她们。张子峰问道,“这东西有用吗?”
“有用,不过一会儿估计他们就会来取。还是还给他们吧,免得惹麻烦。”
“谢过三爷。”一个身影瞬间闪过,连人带东西全都不见了。
“大家继续吃饭吧,想必是他们已经走远了。”刘三爷道。
“三弟,你和小雪看看这个小盒子有什么古怪,能否打开。”张子峰说道。
解无双用银针和蝎子验过食物,大家重新开始吃起东西。
小雪用钢爪打在木盒上,木盒自己打开了,里面掉落一物。是一枚令牌,准确地说是惠州城刘府的家主令牌。
一向比较沉稳内敛的张子峰突然伸手抓去,将令牌拿在手中反复查看。良久之后,才有点唐突又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一向来影无踪的田氏四兄妹会突然送来一块令牌,还是刘府的家主令牌,有点不可思议。”说完伸手将令牌递给了刘三爷。
刘三爷笑着说道:“二弟,这是哪里话,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只是不知道二弟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也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要说田氏四兄妹的武功招式,那是在江湖中以狠辣怪异见长,据说和逍遥门关系匪浅。要是但就武功高低来论,我们这些人还不够,他们的大哥田风一个人对付的,如今居然一见面就直接认输。实在想不通,我刘开山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会看不清他们是故意戏耍我们。一旦我们认真起来,他们就会快速离开。”
而张子峰的眼睛一直就不曾离开过那枚刘府的家主令牌,他实在是不甘心。张子峰自从从父亲口中得知,张石刘胡四大世家的家主令牌就是开启隋朝遗留宝藏,打开张庄地下秘密通道的钥匙之后。张子峰就在父亲的计划下,被张庄家族除名,独自出外寻找四块令牌,什么时候聚齐令牌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归家族。
其实张子峰一直都知道,当年的长安城郊外的灭门惨案很有可能就有张庄家族的参与。只是在交易即将达成之前,就被人设计将张庄参与宝藏计划的所有知情人,一把火烧死在了前往天门帮为肖海盟主拜寿的途中。只留下毫不知情的张龙和留守的妇孺儿童,还有被家族除名的自己。
张子峰从愣神中醒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虽看了令牌,除了看出上面没毒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其他几人被张子峰的表现和言语,给逗得一阵大笑,纷纷起身准备回到马车继续赶路。
看来田氏四兄妹并无恶意,但到底是谁给他的令牌,大家一是也没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