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听到死神要留在别墅做阻挡楚天的炮火,元芳知道那是绝对必死无疑,楚天是不会让死神活着的:“死神,一起走!老爷未来的崛起还需要你,咱们一起从电梯逃出去,然后再逃离出纽约。”
“那部电梯和绳索以及潜艇都是特制的。”
死神给科林顿的伤口缝上最后一针,随后拿过药物覆盖上去:“只能允许两个人逃离,所以加上我只会一锅熟,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局势,我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需要用死来向官方交待。”
死神声音如水般平静:“只有我死了,美国和联合国的愤怒才能得到发泄,如果我再逃出去,他们的愤怒就依然憋着,就会满世界地通缉我和老爷,那样一来,老爷的安全就始终没有保障。”
“我必须死!”
他瞄了一眼元芳淡淡补充:“你该知道,官方态度的松紧于老爷存活是何等重要,上位者的一念之间往往就决定我们以后生死,所以我必须死掉让他们出口恶气,不然老爷不会有好日子过。”
元芳微微沉默,他知道死神说的没错,死神不死,他们脖子上的绳索就会越来越紧,一不小心就会勒断脖子,唯有死神成为楚天和美官方的战利品,他们才会在骄傲之余漏一点生机给科林顿。
但他终究难于接受死神这样坐以待毙:“死神,你不能死,咱们可以想其他方案。”
死神发出一声叹息没有说话,在听到爆炸声响时,他就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个方案,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集中最强大霸道的力量,把五十名怪装汉子集中起来选择一个方向强行突围。
因为不论楚天他们多么强大,分成三个方向同时攻击,必然会有所薄弱环节,所以还是有三分之一的机会可以冲出的,但他想到楚天的阴险,又很快确定选对突围方向,也只有他一个人生还。
其余兄弟都逃不掉死亡地命运,而这还是最好地结果,最重要的是他不死的话,恩怨始终不能暂时划上一个句号,而且他还要死守别墅给科林顿赢取逃亡时间,所以死神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他又设想了几种方案都因科林顿而打消。
“现在,是最好的方案。”
死神拿过纱布给科林顿轻轻缠上,掠过一丝罕见的微笑:“我当然不会等死,我会跟楚天他们死战到底,我自以为把楚天玩弄于鼓掌却没想到他最终摆了我一道,只是他也会懊悔你们离开。”
“这一局,我跟他算是平手了。”
给科林顿包扎好伤口的他,轻轻拍着元芳的肩膀道:“快去给老爷和你自己换战衣吧,兄弟们虽然可以挡住官方攻击甚至小占优势,但还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跟国家机器对抗的结果只有覆灭。”
死神始终是一个天才,知道如何歇斯底里展示自己实力,又知道如何在激流时适当刹车,这一战注定他要灭亡也必须要他灭亡,所以他把生还机会留给了科林顿和元芳,自己成为最后的炮灰。
这时,外面快步走来一名精锐,站在死神面前开口:“我们已把敌人暂时迫出了防风林,不过对方在林外构建了防线堵住各大路口,兄弟们一度攻击损失惨重,几名护甲兄弟也遭受到轰击。”
“没有生命危险,但行动已经不便。”
他深深呼吸后又补充几句:“外围兄弟还传来消息,还有两股部队正向我们靠近,显然是楚天调来了美方援军,不过始终没有见到楚天他们的影子,毫无疑问,楚天是拿官军榨出我们实力。”
“能支撑多久?”
死神神情平静开口,汇报者马上回应:“半小时绝对没问题,咬牙抵抗能再加十分钟,但超过这个时间兄弟们就难于扛住了,因为楚天具有源源不断的援兵,而且他们还没有彻底压上来。”
死神一挥手:“死守。”
汇报者点点头,转身离去。
死神微握被洞穿的右手,还微微弯曲固定夹住的左手手指,这种态势的他对抗楚天没几分把握,但他死神会死战到最后一滴血:“元芳,撤离时间不多了,去吧,带着老爷安全撤出去吧。”
元芳死命摇头:“死神,你要活着。”
渐渐冷静下来的死神没有说话,挥手让两人给元芳和科林顿换衣,此刻左侧窗户洞开,夜风极其劲厉,把死神身上战衣吹拂地更加紧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刚强,还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死亡气息。
可死神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光,却让刚强多了一抹柔和,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惊天爆炸,死神看着墙壁上的一张屏幕,看着渐渐消失的两颗红点:“是三十一号,四十号,他们被对手终结了。”
“十八号,二十三号也重伤了。”
外面枪炮阵阵,还伴随尖锐呼啸。
“走吧。”
死神缓缓戴上手套,亲自把元芳和科林顿送到了一处隐秘电梯口,启动指令后把主子和元芳送入了进去,随后按下关闭键,就在电梯门慢慢闭合时,科林顿忽然苏醒过来,见到外面的死神一惊:“死……神……你……”
“先生,保重!”
死神对着苏醒的科林顿一跪,话语一如往常般地沉实镇定,仿佛他所说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他抬起头来,嘴角的凛冽和狠毒都变成了柔和,眼中有却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凄苦和阴冷。
“先生,保重!”
旁边六名怪装汉子也齐齐跪下:“保重!”
元芳眼泪纵横:“死神!”
“死神”
科林顿也是双眼微湿,想说什么却见电梯合上了,最后一道缝隙,最后余光,见到死神领着兄弟们转身离去,明知死亡在即,心中却安乐平和,走向炮火纷飞的战场,走向没有生还机会的绝地。
死神扛着一挺火箭筒,从门口从容走出:“战!”
身边数十人齐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