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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海上混战——莱特湾海战(2)

中午11时45分,小泽命令突击机群76架飞机起飞,这几乎就是小泽可以投入作战的全部航空兵力。1小时后,恰在谢尔曼准备派出第二突击机群去袭击日军栗田舰队时,美军雷达发现日机来袭。这次,谢尔曼首先命令突击机群立即起飞,接着命令其战斗机起飞迎击日机。美“恶妇”式战斗机打得非常出色,竟使日机的这次来袭一无所获。但是,“普林斯顿”号航空母舰到下午没有扑灭的火焰又蔓延到鱼雷舱,引起猛烈爆炸,把舰尾和飞行甲板后部炸毁。该舰炸飞的钢铁断片纷纷落到旁边的“伯明翰”号轻巡洋舰上,使这艘巡洋舰的舰员当场死亡200余人,伤400人。这一毁灭性的爆炸终于断送了“普林斯敦”号,晚5时49分,美驱逐舰发射了2枚鱼雷,加速了这艘航空母舰沉入海底。

日军栗田舰队从锡布延海上溜走之后,中部战线暂时平静下来,而南方战线又爆发了苏里高海战。24日夜间,日军西村舰队已悄悄地驶近苏里高海峡。苏里高海峡是连接莱特湾和保和海的通道,长30海里,宽10海里。海峡内水流湍急,漩涡翻滚,两岸险峰陡峭,危壁兀立。这时,美海军金凯德的第七舰队正列阵等待着西村舰队的到来。他的6艘战列舰在海峡的北口一字排开,33艘巡洋舰和驱逐舰在战列舰的侧翼前方占据了有利阵位,还有39艘鱼雷快艇也在海峡的南口待机行事。这是金凯德在海军学校当学员时就梦想实现的“T”字阵,这次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25日凌晨2时,西村舰队盲目大胆地进入苏里高海峡南口,残酷的夜战在瞬间爆发。凌晨2时20分,西村舰队首先中了30余艘美鱼雷快艇的两面夹击。日舰射出的青白色探照灯光扫射着漆黑的水面,大炮一排一排地猛轰猛射。美快艇冒着日舰炮火,发起集中攻击。结果,日驱逐舰“山云”号、“满潮”号被鱼雷击中沉没,“朝云”号受伤,退出舰队。但西村毫不畏惧,将剩余4舰排成单纵队继续沿海峡北上。当时,由于照明弹、曳光弹把整个战场照得雪亮,战斗很快到达高潮,到处都是火光和硝烟,双方大炮在轰鸣,鱼雷在爆炸,燃烧的军舰在火光中沉没,落水的士兵在波涛中挣扎。

大约在凌晨3时38分,美一枚鱼雷击中了西村的旗舰“山城”号,引起弹药库大爆炸。两分钟后,“山城”号载着西村以及全体官兵在苏里高海峡漆黑的海面上消失了。“山城”号沉没以后,“扶桑”号充当了日军指挥舰,但该舰舰长没有发出任何命令。这位舰长只是一味地向北推进,听任命运摆布,直到被美军鱼雷和炮火击中,沉入海底。至此,日舰队只剩下中弹起火的“最上”号战列舰和2艘驱逐舰。“扶桑”号沉没后,这3艘军舰便掉转屁股逃跑了。它们在逃跑的路上,碰巧将一队美驱逐舰夹在了中间,这队美驱逐舰遭到日舰和己方炮火的轰击,损失严重。美殿后舰“格兰特”号连中20余发炮弹,全舰起火,最后烧成了一堆废铁。美军为了使自己舰只免遭炮火损伤,下令停止射击,3艘日舰才乘机逃脱。

本来志摩舰队与西村舰队会合后奉命协同作战,一同进击莱特湾,但是,志摩舰队一直没有同西村舰队联系上。此时,志摩还不知道他的舰队已被美轰炸机发现,仍然保持无线电静默,企图率其增援部队突入莱特湾,给美军以突然袭击。此外,志摩所以避免与西村进行无线电联系,还因为他的资历比西村深。如果西村海军中将知道志摩亲自出征,按照日军惯例,这两支舰队的战术指挥必须由志摩负责。但志摩觉得,他自己对这次作战的计划并不详细了解,在这关键时刻改变指挥关系可能引起混乱。而西村又有他自己的一套打法,愿意单独行动。在西村死后1小时,志摩率舰以30节高速进入苏里高海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在那漆黑海面上熊熊燃烧的日舰,截获到的竟是那些即将沉没的日舰艇相互交换着的凄惨的无线电报。

25日凌晨5时,志摩发现前方8海里处有美舰队,同时认出右前方着火的日舰“最上”号。不料美舰首先下手,日巡洋舰“阿武喂”号冷不防地被美舰鱼雷击伤,志摩一见形势不妙,急令各舰转舵,一边发射鱼雷,一边仓皇撤离。旗舰“那智”号慌不择路,把受伤的“最上”号左舷撞了个大窟隆。面对如此严酷的现实,志摩深感大势已去,不由黯然泣下,开足马力,逃之夭夭。海面上,留下了日舰残骸,挣扎着的水兵和大片油迹。经此一战,来自莱特湾南部日军的威胁宣告解除。这次海战中,西村舰队沉2艘战列舰、1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志摩舰队伤2艘巡洋舰,日军死亡5000余人。美军仅沉l艘快艇,伤几艘驱逐舰,阵亡41名舰员。为此,金凯德将军电贺苏里高海战指挥奥尔登夫少将,称这场海战打得漂亮。

25日晨6时47分左右,就在美第七舰队司令金凯德刚刚发出捷报不久,停泊在萨马海面的美军护航航空母舰第三支队司令克利夫顿·斯普拉格少将突然接到一架侦察机的报告,有一个大规模的日本舰队,即栗田舰队。他们穿过圣贝纳迪诺海峡,正从西北方南下,现已到达萨马岛以东海面。原来栗田舰队在锡布延海的撤退,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目的是暂时躲开美机在白天的空袭。当他率舰队乘着夜色重返锡布延海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而且出乎意料的是,他发现圣贝纳迪诺海峡内也没有哈尔西的第三舰队。他欣喜若狂,立即率领舰队穿峡而过,向莱特湾急驶。克利夫顿·斯普拉格闻报后,意识到他的舰队将要受到日本人的大炮轰击。于是,他下令所有的飞机马上起飞,阻挠日本舰队的行动,军舰则向东全速撤退。可是,斯普拉格的护航航空母舰大都是用商船改装的小型母舰,最高航速只有十几节,实力是不言而喻的。金凯德得知这一消息感到形势极为严峻,于是他给第三舰队司令哈尔西连发两封急电,请求增援护航航空母舰舰队,第二封电报甚至使用了明码。但是,此时哈尔西已经跑到数百海里之外了。尽管哈尔西曾命令留在加罗林群岛的一支航空母舰特混编队立即驰援金凯德,但是,这支部队的泊地也在300海里之遥,甚至比哈尔西当时所在地还要远几十海里。

那么,守卫在圣贝纳迪诺海峡的哈尔西到哪里去了呢?原来,24日下午栗田舰队的撤退使哈尔西信以为真。于是,他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搜索敌人的航空母舰上去了。大约在24日下午5时左右,小泽的航空母舰在南下途中被发现。由于此次战役开始前,尼米兹给哈尔西下达的作战命令中明确规定:在出现可能时,以消灭敌舰作为主要任务。这一指示,使哈尔西在自认为有可能消灭敌航空母舰时,有了自由行动的权力。因此,哈尔西一得到小泽航空母舰的消息时,就立即下令,除了尚在加罗林的麦凯恩特混舰队以外,其余舰只全部向北扑向日本航空母舰,力争在黎明时消灭他们。哈尔西素有“蛮牛”之称,这次他又使出了“牛”劲。他既然下决心要干掉小泽的航空母舰舰队,就不遗余力地调用了一切可用的作战舰只,甚至对圣贝纳迪诺海峡也不留一点防卫力量。因为他认为金凯德的第七舰队完全可以应付日军的任何威胁。

24日夜间11时,哈尔西已向北航行了100余海里,这时他得到一架侦察机的报告,栗田舰队向北圣贝纳迪诺迅速靠近,离海峡只有几十海里了。但哈尔西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不过是一支丧失了战斗力的舰队在按照日本人的传统进行一次自寻死路的拼搏而已,金凯德的第七舰队完全能够应付。因此,哈尔西率舰队仍继续向北急进。这样一来,日本人设下的诱饵,虽然没有在预期的时刻,但是在最后的时刻还是把哈尔西引上了钩。

10月25日零点,当栗田舰队突破圣贝纳迪诺海峡进至外海时,哈尔西率领的博根·谢尔曼和戴维森3个特混大队向北疾驰,以期袭击小泽舰队。凌晨2时刚过,特混舰队派到前方侦察的“独立”号航空母舰舰载机,用雷达发现2个分别活动的日水面舰队,这正是小泽舰队的前卫和本队。小泽舰队在前一天分成2个舰群活动,恰恰是为了引起美军的注意。这时,2个舰群正向会合点航进,预定于25日晨6时会合。哈尔西得知发现敌舰后,立即下令组成第三十四特混舰队,并将第三舰队所属的6艘战列舰也编入其中。哈尔西率领这支强大的水面舰艇部队急速前进,以便使用大口径舰炮击沉已被炸弹炸伤的掉队的日舰或可以追上的任何日舰。拂晓时,在甲板上待命的美军180架飞机随侦察机起飞。

1小时后,第三十八特混舰队的侦察机又发现了日军的北上舰队。这时,小泽的两部分兵力已经会合,共有大型航空母舰1艘、轻型航空母舰3艘、航空战列舰2艘、轻巡洋舰3艘、驱逐舰8艘。美军突击机群在空中得到及时的引导,上午8时稍过就看到了日本舰队,美军的轰炸机和鱼雷机突破日军的严密防空火网,飞近目标实施攻击。“恶妇”式舰载机击落了起飞迎击的十几架日机,美攻击机群击沉了一艘驱逐舰,轰炸了“瑞凤”号和“千岁”号轻型航空母舰,并对“瑞鹤”号大型航空母舰发射了鱼雷。“千岁”号的舰舷被击穿,不久沉入大海。“瑞鹤”号也因舵机失灵而掉队,小泽不得不转移到“大淀”号巡洋舰上继续指挥战斗。上午10时,美突击机群再次来袭时,日北部舰队的舰只已经分散在一片广阔的海面上。一个轰炸机队袭击了日舰“多摩”号巡洋舰,使其航速降到10节。另一轰炸机队袭击了已经丧失机动能力的“千代田”号轻型航空母舰,使其起火,并开始倾斜。

这时,随同第三十四特混舰队一起行动的哈尔西,一心想在前方的水天线处发现日舰,往北越追越远。25日凌晨4时12分,金凯德曾电告哈尔西:第七舰队的水面舰艇部队正在苏里高海峡同日水面舰艇部队交战。接着又问,第三十四特混舰队是否在守卫着圣贝纳迪诺海峡。但由于通信联络不好,直到晨6时48分,哈尔西才收到金凯德的上述电报。哈尔西收到电报后立即回电:第三十四特混舰队现正与航空母舰群一起,同日航空母舰编队交战。这个答复使金凯德大为吃惊。

上午8时,哈尔西获悉,日舰队已在苏里高海峡被击退。因此,哈尔西认为,第七舰队这时已经有力量为莱特湾的两栖作战编队提供必要的掩护了。20分钟后,哈尔西又接到一份斯普拉格少将发来的迟到的求援电报。可是,哈尔西并不感到震惊。之后哈尔西又相继收到金凯德的数份电报,而且其中有一份是明码电报,要求派出飞机和快速战列舰进行支援。栗田截获这份明码电报后,认为在附近海域有一支强大的水面舰艇部队可以迅速地支援斯普拉格,因而甚为惊慌。

哈尔西认为,他采取的行动是最正确的。他电令正在加罗林海域补给燃料的麦凯恩的特混大队急速去支援斯普拉格,并把上述措施向金凯德作了通报。哈尔西率领第三十四特混舰队和第三十八特混舰队的3个特混大队,继续北进,离莱特湾越来越远。当时,坐镇珍珠港的尼米兹根据收到的第三舰队和第七舰队之间的来往电报,从作战图上注视着战斗的进展情况,终于觉得必须亲自过问此事了。于是,他给哈尔西发了一份简短的电报:全世界都想知道第三十四特混舰队去了哪里。

上午10时稍过,收到这份电报的哈尔西有些气恼,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一个讽刺。尤其是还将这份电报抄送海军作战部长金海军上将和金凯德,这更使他感到不快。哈尔西认为自己好像挨了一记耳光,感到怒不可遏。哈尔西对尼米兹的这份电报,越想越生气。近上午11时,哈尔西终于在一气之下改变主意,他命令第三十四特混舰队把航向从0度变为180度,由北上改为南下。

上午11时15分,第三十四特混舰队已经改变航向,向南航进。当第三十四特混舰队从第三十八特混舰队旁边通过时,哈尔西命令博根率领的航空母舰特混大队随他同行,以便提供空中掩护;并派劳伦斯·杜博斯海军少将指挥的4艘巡洋舰和10艘驱逐舰随同米切尔的2个航空母舰特混大队同行,以便提供海上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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